“蔡洪坊”杯纪念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大美新蔡”征文选登之一   （经主办方商定，本次征稿截止时间延至2019年9月15日）    

小时候，我经常在家乡附近转悠，寻找桂花树，却怎么都找不到，所以也就嗅不到桂花香。为什么执着地想闻闻桂花香呢？

一个是因为自己患过鼻炎，鼻子不是那么灵敏，一般的花香很难嗅到，听说桂花香气很浓，所以总想闻闻；还有一个是呢，是因为自己读了很多关于桂花的诗词，比如“桂子月中落，天香云外飘”、“暗淡轻黄体性柔，情疏迹远只香留”、“桂香多露裛”、“冷露无声湿桂花”、“三秋桂子”等等，也算是“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知行合一，所以就想见一见闻一闻，可是总不能如愿。

后来走出家乡到外地求学工作，有机会嗅到桂花开放的香气，真正是馥郁浓烈，酽香秾厚，果然非同一般。尤其在深秋的时候，菊花清雅，香气淡幽，其他的花儿所剩无几，桂花开的时候，醇郁的浓香也就有了独占乾坤的优势。

有一天，在品尝铁观音时，浓浓的桂花香扑鼻而来，忽然想到古人品茶有言，茶香分为君子之香和小人之香：热水一冲进去，香气就四溢的是小人之香；那些冲泡三次之后，才能让人口齿噙香的才是君子之香。这样的要求难免苛刻，就像人与人之间，有些一见钟情倾盖如故的，也有三宿而恋日久生情的，可能本无差别。

再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来杭州工作定居，每逢秋天桂花香溢满城。曾几何时，嗅到香气，才感觉到秋天已经到了。“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年。”城市中也很难有四季的明显交替，特别是江南城市绿化很好，很多植物四季不凋零。以前靠草木枯落凋败而判断秋天来临，是不行的。所以闻到桂花的香气，才是妥妥的秋天到来了。

去年秋天有机会回老家一次，充满乡村景象的老家当然是四季分明的。如果用味道分辨家乡的秋天，那就多了：玉米的气味，芝麻的气味，大豆的气味，花生的气味，稻子的气味，红薯的气味……去年家里人开始用玉米到集市换酒，于是也有新粮食酿的酒的味道了。

小时候感到秋收是个好时节，因为有许多好吃的，而夏收的时候，就只有麦子，不过也是很开心的。那时候是不会用气味辨别春夏，“滔滔孟夏兮,草木莽莽，”田畴中，村庄里，满眼都是绿色，树木扶疏，“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小麦金黄的时候，就是夏天了。各种树叶开始凋零的日子，各种秋天庄稼开始收获的日子，就是秋天稳稳当当地来了。

去年在家的时候，有一天我骑着摩托车走在乡间扶贫新修的水泥路上，忽然嗅到熟悉的桂花香，我很惊异。停下车，看见路旁有一排新栽的细小的桂花树，尽管树很小、花也只是稀疏开了一些，但是感到浓郁的香气充满天地间。在物质文明满足的时候，家乡也开始追求精神文化生活了，美丽乡村建设是乡亲们的期盼。“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孔子说富而好礼我是很赞成的，我不喜欢贫而乐道。

（作者简介：马泽中，新蔡县顿岗乡人，目前在杭州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