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打柴

文/老房子·刘

    水打柴，又叫水柴，河柴。顾名思义，就是与水有关的柴火――河里漂浮的木材。

    我的老家不在河坝，自然与这水打柴无关。但是，我的一个姐姐和妹妹都先后嫁到河坝人家，自然，在早些年间，她们就从毗邻的河道里，打捞出许多的水打柴来。我还无意间从其柴堆里，寻得一块两块畸形的树根，再稍加打磨，便成为了艺术品。

    捞水打柴一般要逢大河涨水之际。每每汛期到来，暴雨突降，山洪泥石流爆发，河水猛涨，那些静养在山沟沟里头的朽木枯枝，便随猛兽般的洪水争先恐后、漫无边际地自由飘荡、飘荡……它们自此居无定所，四海为家，只有遇到河水倒流的地方才稍作停留，有的就在这里安了家，也有的，就在这止步的时候，被打捞上岸，带回了农人们的家。

    捞水打柴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当然，人生一世，凡事都有危险，只是在大自然面前，人类显得尤为渺小，在回水荡捞柴火，就像虎口夺食一般危机四伏。这不，我的一个熟人，就是赶在河水暴涨之际，捞水打柴而去会见了龙王老爷。但是，在全靠柴火取暖烧饭的那个年代，能捞到水打柴，还是非常划算且重要的，毕竟价廉物美，十分划算。

    家乡好多年没有发过大水了，而煤、天然气和电能，逐步替代了柴火，国家也为了人们生存的环境更加优美和谐，停止了天然林的采伐，薪炭林也是有计划的砍伐。于是，水打柴也逐步被淡忘在人们的视线之外。可天有不测风云，生活在大山的人们，时不时会遭受山洪泥石流灾害的蹂躏。这不，今年8月20日的夜晚，在干旱数日之后，一场特大暴雨倾泻而下，洪魔狂舞，冲毁农田、房屋；截断了桥梁、道路；无数枯树残枝，被席卷而来……漂浮在水面的水打柴和着灾民的木质家具，成为一道靓丽的“风景”，俨然是灾难的一个缩影！此刻，已无意打捞，内心只是激荡着一阵又一阵的伤痛。曾遭受特大地震摧残的汶川，再次上演人生的一出悲剧。

    灾难并不可怕，有共和国做坚强后盾，有亿万万中国人力挺。但是，静下心来思量灾后恢复重建，无论任何人，似乎要考虑科学选址，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古人云：“有钱不买河边地，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是大自然的规律，只有遵循方得始终，违背不得！悲剧即将收场，也无需重演。

    在大自然的面前，人类是渺小的，水打柴已经渐渐成为了历史，但也会时不时撞击你伤痛的眼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