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羽毛一样生活
廉德忠

像羽毛一样生活,借着风的力量走得很远
天空很低,露水很湿重
叶子垂下来,又一个毛毛虫
在地上打着旋转
它是从树上掉下来的
昨天晚上,就是刚过去的时光
我还在一条胡同里做梦
拼了命地跑,那只瘸腿滴着血
直到被一堵墙挡在陌路
可是,并没有人追赶
人生来就是一种习惯
自己给自己设定一种情景
白天想,夜里也在想
我知道这新的一天,一定很沉重
像羽毛一样生活
那种轻盈,自由自在
借着风的力量可以走得很远
当太阳晒干露珠,嗮干了噩梦
又会被甩,甚至被追赶
夜里不能释怀的情绪
在另一个早晨余味袅绕?
2015.7.9.早晨

身体,抑或灵魂,总要有一个在路上
在月下读书,其实老眼昏花
看不清一个字
在早晨锻炼,其实走得很慢
或者原地转圈
这种日子成就了我的习惯
晚上的路灯,什么时候灭的
并不重要
除了几家会所里仍然灯火辉煌
即使再黑暗的天气
也和这个小城的人一样
在早饭之前,匆忙地登山
夜幕从城外的庄稼地扑过来
灵魂开始安顿下来
在黑夜的光影里
经心地品评那些茶事和书史
所以,这个城市的人很忙
要么读书,要么走路
身体,抑或灵魂,总要有一个在路上
每天都能听到安魂的曲调
在窗外冉冉升起。我想,我很自由
自由地想事,自由地让别人去吧
2015.7.9.傍晚

你若看得清楚,就要在我之上
夏天来了,即使再热
仍然有清清爽爽的事情
让我激动,激动地想哭
那大片的麦子已经成熟了
该去收割了
从这一天开始我就幸福起来
有几只小鸟,飞过来
在我的裤脚跳舞
风走了,云走了
我还在这里等着你来
我想,我站在了高处
对远处的收成一览无余
这就像一个故事的开始
那把花雨伞,不是我的
即使大雨把我淋透
我也不想去撑开
而你。如要看清楚这样的夏天
就要在我之上,在我之上
撑开这把别人的伞
然后,我们安心地在麦田里饮酒
饮酒,或者作诗
2015.7.10午间

一手抓下来的,不是月亮就是星星
在天空的碎语里,我们饮酒
我们唱歌跳舞
总是有兴致很高的时候
我们就紧紧拥抱在一起
这样的日子,在梦呓的早晨
仍然在做着很长的梦
发芽,结果,流汗,心跳
我们总是打碎了语言
说一些别人都不能看懂的事物
闭上眼睛,当空表白
一手抓下来的,不是月亮就是星星
月亮为你做纱,星星给你打镯
而我,就是你的酒,陪你品饮
陪你见到壶底,品到没了香气
2015.7.10午间
作者:廉德忠,笔名之洁。中国诗歌学会会员, 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济南市作家协会理事。现任山东省平阴职教中心副校长。诗作散见于《诗刊》《青年作家》《山东文学》《大众日报》《济南日报》等报刊,著有诗集《青春无期》《青春风铃》。多次在全国、省市文学大赛获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