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  糖

程韵茹

匆匆的脚步，白茫茫的灯，穿白大褂的医生来回的走动。

   “哇---”的一声，他出生了。时间定格在2008年2月22日，我呆呆的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知道了自己有了一个弟弟­——一个黏人的弟弟。

    时光匆匆，他由小长大，每天粘在我身后只会不停的叫姐姐，而我也只会用力的一摔门，并狠狠的扔下一句话：“你好烦！”我可以想象他一脸茫然的站在门口，慢慢蹲下玩着自己的手指。每当我一开门，他会一跃而起，说：“姐姐你好慢，我都数了好几个数了”并看着自己的手指，好像要告诉我他等了很久。

那年夏天，天特别热，从窗子向外看，街上空无一人，就连知了也有气无力的叫着。刚从幼儿园回到家的他，脸扑红扑红的，还挂满了汗珠，站在一旁气喘吁吁，我刚想埋怨些什么，只见他把小手慢慢地张开，露出锡纸包裹着的糖，满脸灿烂的对我说：“姐姐，我今天可乖了，老师给我糖了，我给你！”他的手掌心上还留着他的指甲印，好像是拿了很久很久。一回到家，他总是迫不及待的来找我，而我也会把他冷冷的关在门外。

“姐姐，你怎么不吃？”弟弟一脸疑惑，眼睛里似乎有光，在那道光中，我看见了他的喜悦、不解、难过，我待他不好，他却永记我的好。我从他手中拿过糖，小心翼翼地剥开了锡纸，里面的糖竟然融化了，含在嘴里，糖虽甜，却仍有苦。“好吃吗，好吃吗？”弟弟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了，肉肉的脸上扬，眼睛眯成了月牙一般，月却把黑夜照的那么亮，一直照到我的过去，照到那回忆上，照到他永远跟在我身后的影子，照在了他刚出生时我的脸上。嘴里的糖变苦了，在舌尖徘徊，糖比泪还苦。我小心翼翼地把糖纸夹在书里，金黄的糖纸表皮虽皱，却映出五彩的光。

几年后，我在小卖部找到了那样的糖，剥开，却没那天的甜，也似比那天的甜，只是少了一只手递给我糖的一瞬间。

那天的糖，那么的苦，有那么的甜，又似乎带着月牙般的笑……

(作者系历城三中学生  指导教师：王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