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散文(原创) 之一
我梦中的拖配厂
文/雨村人

昨夜晚梦醒,手机微信群里忽然蹦出个入群邀请信息来。我的好友和平兄弟把我请进拖配厂的微信群里。很是兴奋不已,内心激动万分。虽然微信群里的朋友们目前大多已不认识,但如果看到您们的真名实姓我还是会回忆起您们的。您们的大多数父母都是我母亲马仙竹的同事和师傅们。您们大多数也是我的同事和师弟师妹。虽然您们已不记得我了,可我看到您们微信群里的每个头像和随心所取的代表自我性格千奇百怪的网名,就感到格外地亲切和激动。您们都是我拖配厂的亲人。拖配厂就是我的家,我从小就随母亲在拖配厂长大。我忘不了那昔年的红旗机械厂,那昔年的农机大修厂,那今日的拖配厂。它是在一天天壮大成长成今日的大工厂。

那座落在运城西街的老厂,原来是几个人经营的铁业社。解放后公私合营国家把它改造成了红旗机械厂,生产铸造农业机械的县办工厂。我还记得小时候看到那炉火通红的铸铁炉,那轰鸣振天响的鼓风机声。工人师傳们挥舞着长长的钢钎在炽红的铁水锅里搅拌,穿着厚厚劳动布工衣的师傅们,抬着烤人的映红了天的炽热铁水包,再浇注到一个一个的工件沙型模具。他们脸上的汗水顺着帽子上的遮耳布片哗哗流下,那膛红的脸庞上被炽热的热浪熏烤着,脸上的焦皮和胡茬在汗水中沾结在一起,就如铜铸的钢铁人。真的是一个个威武霸气的工人铁汉。这种景象深深地刻印在我的脑海里,至今难忘。我崇拜工人师傅们,我觉的工人最伟大,是他们在创造世界,是他们在为国家做着贡献。

我忘不了的崔家巷,那里是工人们的宿舍和吃饭的食堂及开会的礼堂。每当开饭时,那厨房里热气腾腾的馒头香味,炒菜的肉香和汤锅里的面条诱人的口水直流,我常常是不等母亲买到饭菜,早已是肚子咕咕地乱叫唤,眼里直盯着打饭师傅的菜勺,心里头一个劲地在叫着:“快打呀,多打两勺啊”。

每当开职工大会时,崔家巷的礼堂就坐滿了人。那时礼堂里没有排椅,每人拿一块砖头垫坐在屁股下面,女职工们在废旧的砖块上铺垫上一块手帕或一张旧报纸,嘻嘻哈哈地打闹着互相诉说着悄悄话儿。男人们则交头接耳地互相低头在商量着什么事,没事的咬着焊烟杆在呼呼呼地吐着烟雾,滿礼堂都被浓烟燎绕着。有人在不停地咳嗽着,一口一口地在吐着痰。我最喜欢这样的场合。在没正式开会时,我们一群孩子们在会场里互相追逐打闹着,惹的大人们不停地嚷骂着我们。一直到厂长宣布开会时,我们才不得不溜出了会场,到外边篮球场上风追打闹着。我向往童年的工厂,向往我生活过的崔家巷宿舍。常常梦中回到这里,这里的一切都令我那样地留恋向往。

现在的拖配厂那时叫新厂区,我记的盖厂房时到处是砖堆沙堆。工厂自已烧砖,在厂区最西边建了两座烧砖窑。日夜冒着烟火,出炉的青砖用水浇过,泥腥味老远老远就扑鼻呛人,我们几个小孩在砖堆上跑呀跳呀!觉得那上边好宽大,真的是好大,足足二三十米的砖群堆在那里,上边就像个篮球场似的。

烧砖师傅们真的很好,那时我和母亲已经住在新厂区宿舍。食堂还在崔家巷,有时不想来回跑,母亲就和我自己在草地上支个锅蒸馒头吃。烧砖师傅让我们合好面,里边放些调料,摊放在砖窑上的热土里,半小时后又香又脆的烤饼就出来了,真的是好吃,比新彊人做的那种烤馕好吃多了。

这个时候工厂叫晋南专区农机大修厂,开始修理拖拉机和内燃机,厂子火了起来。一排排修好的拖拉机排列在厂区里,喷上鲜红的烤漆,太阳光下闪闪发亮,就像一排排的铁甲武土列队在战场,等候着出发去战斗,雄伟英武地令人敬佩。这就是我可爱的拖配厂的前身,一个晋南地区响当当的农机大修厂。

2019年8月1日于北京三春诗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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