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叶鸡蛋

刘军

今天是端午，早晨起床后，开始煮艾叶鸡蛋。

艾叶是昨晚回家拿的，母亲利用锄草归途时在路边割的，“山野地头，艾叶还是很多的，只是今年雨水不匀，长得有点矮。”母亲一边给我拿艾叶一边说。“你洗好鸡蛋放锅里吧”，妻子一边洗艾叶一边对我说：“记住每人三个，吃单不吃双，这是昨天晚上咱妈特意告诉我的。”“噢”我应和道，看着艾叶和鸡蛋在水中翻滚，清澈的水慢慢变绿，艾香慢慢钻进鼻孔，我沉思起来。

印象中，小时侯，每逢端午节，母亲总会早早起来，趁露水未干之际采来艾叶，早早的煮起鸡蛋。当我和弟弟醒来时，屋子里早已满是艾叶的味道了，鸡蛋每人一个，蛋皮上染着一丝绿色，看上去甚是诱人，这时母亲总是看着我们吃完鸡蛋，然后盛一碗煮过的艾叶水让我和弟弟喝，我们总是嫌苦，早早跑了，母亲一边着急，一边说：“苦好，能败火，快点回来喝点……”可我们早已不见了踪影。

每年的端午都是如此，唯一不同的是，鸡蛋慢慢变成了三个，母亲不再撵着我们喝艾叶水了。成家了，端午节有了假期以后，每次回家，桌子上总会留着艾叶煮过的鸡蛋，母亲一个劲让吃，还说要吃吃单不吃双，问她为什么，母亲答不上来，只是说听老人说的。你若不吃，母亲便有点着急，直到吃了鸡蛋，母亲的笑意才会多起来。

今年端午假期，母亲打电话问什么时候回去，我随口应道：“明天没事就回去。”可第二天早上，起床时已晚，便心生懒散，呆在家里没回，直到傍晚饭毕，心里总觉得少点什么，才喊上妻子儿子回了家。一到家，父母甚是欢喜，赶紧拿出早上买好的菜让我们吃，可我们都吃过饭了，母亲有些失落，也没在说什么。一向沉默寡言的父亲在一旁说，从早上起来就买好菜等着你们回来，知道你们忙，也便没再给你打电话……“是吗。”我听着这话，心里一阵翻滚，眼角觉得有些发涩。

玩了一会，因第二天上班，便要离开，临走，母亲把菜和艾叶装好给我，边走边说，明天五月端午，别忘了煮鸡蛋，吃单不吃双……
“想什么呢，爸爸?”儿子一声把我从昨天喊了回来，“噢，没事，来，吃鸡蛋！”说着我拿起鸡蛋剥了起来，一口气吃了三个。

【作者简介】刘军，中学教师，山东省散文协会会员，喜欢读书、写作，近几年累计写作诗歌、散文、小说20余万字，在报刊杂志发表数万字，2016年获历城区推动读书十大人物提名奖。QQ:4502641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