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兵连长
文/张晔
上世纪七十年代,山窝窝夜里一片黑。连饭也吃不饱,没闲钱点灯熬油。
大狗儿家男人出伕摔死的,女人单身拉吧着孩子过。年轻,俊,民兵连长看上了,总想她的好事儿。也送主席大像章,也帮着干活儿,但还是光腚打铁,偎不上边。大狗儿家的正经,脾气还大。
又是个月黑头夜,黑的不要不要的。大狗儿家的搂孩子睡下来,忽听屋门响动,偷偷起来查看,为壮胆还提了把菜刀。借窗户射进来的微光,见门缝里伸进个手指,在抠拔门插绾儿,眼见门要拔开,大狗儿家一急一怕,手起刀落,但听一声惨叫,接着就是咚咚跑远的脚步声,点上油灯,见一截手指头血淋淋躺在当门地上。
女人惊呼,引来了村里人,书记也趿拉着鞋跑来了。大家一边安抚妇人,一边咒骂着踩寡妇门儿的流氓,折腾半天,沒追着流氓人影儿,也就散去了,明天还得干活儿,天还早。
受了惊吓的大狗儿家送走乡亲,插好门,躺炕上想哭。合眼要睡,忽感觉不对劲儿,仔细听,有压抑的粗重喘吸声自床底传来,她顿时惊出身汗,原来这该死的流氓趁乱藏到了床底下,怪不得找不到他。幸亏早发现,否则怎么办?硬拼肯定不行,还有孩孑呢。大狗儿家急中生智,偷偷拧了睡梦中的孩子屁股一把,孩子哭了。她装作着急地样子炸呼,妮儿又发烧了啊,哎呀,咱得赶快打针去呀。边说边抱孩子跑出屋。出屋快速锁好门,大狗儿家的吓瘫地上了,扯开嗓子喊救命,声音如鬼哭狼嚎。
乡邻们很快再次聚拢来,进屋从床底下拽出了作业的流氓,他捂着断去一指的手,因失血疼痛快要昏迷了。
流氓是民兵连长。坐了几年监狱出来。又几年过去之后,大狗儿家的嫁给了他,弄不清怎么回事。
聊城头条编发于2019.7.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