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简介
张泽晖,笔名彬熹,号裁云楼主人。甘肃省天水市甘谷县人。1978年出生,中共党员。江西九江财经大学毕业,从事财务、行政工作多年,自由撰稿人,周易预测师,ISO质量内审员,河北省《晶莹美刊》作家协会会员,《沿海现代新派诗刊》特约编委,甘谷县作家协会会员,甘谷县诗词协会会员,甘肃省楹联协会会员,《芳菲华年原创文学》签约作家,《明光文化》签约作家。作品入选《当代诗歌大辞典》、《草叶诗人》、《甘谷文苑》、《现代新派诗人100》第一,二卷、《大西北诗人》、《中国民间短诗精选》、《中国诗歌精选•2019年度诗人》、《首届“华语杯”世界童谣大赛》等诗集和期刊。获2018年城市黄金诗词专辑奖,2019年北大荒耕读文学网络人气组织奖,2019年中国十大金诗奖。平素对中国传统圣贤文化和儒、释、道思想有较深的研究和探索;曾师从多位民间师傅学习道家文化。2018年11月成功入选文化和旅游部中国传统文化促进会迎接建国70周年《赤子情——行业精英荟萃》;生性豁达乐观、知天乐命,致力于于构建和谐清宁、幸福美满、健康创新的人生!

《柴房》
在光秃秃的山岗上
有一架玉米垛搭的柴房
孤零零地在凝望远方
它托起几千年造化的芒光
在万丈天地间扭结
扭结一个旷世的噱头
牵引无数的探古者挠腮掻首
四周向着柴房诉说怅惘
柴房迷样的目光收揽凄凉
它的思想伸向山川莽莽和草木茫茫
它只倾听高速公路跳动的心脏
它看到中世纪罗马来的骑士
穿过时间隧洞
沿着河西走廊
在黄河古道边把脸上的懵懂洗掉
给座马换上酲亮的蹄掌
它像一个坍塌的烽火台
细数着纵横捭阖的条条河流
风把沧桑的狼烟吹散
它挣扎着寻找一代代将相王侯
啊!玉米垛搭的柴房
在这高高的山岗上
它的主人已不知去向
它将慈爱留给简陋的遮挡
它没有辉煌的亮相
小草不愿在它身旁疯长
飞鸟也不选它建筑屋堂
周围没有庄严的坟场
也不见肃穆的庙庄
它只像一架骨骼残骸
如同公园里铁雕的人像
翻转黄河两岸悠久的记忆
孤零零地在寒暑更替里
把风风雨雨凝望

《地狱烈火之恋》
如果你爱我
请不要问我曾欠了多少债
请不要在意我几多人相随
在每一次波峰浪谷的摆渡
我都牵挽过无常黑白
采摘过春花之明媚
在叩响地狱之门的那一刻
你愿为我洒几滴泪
你愿为我掬几秒情
我也不会义无反顾
我也不会冰冷绝决
那燃烧着的火城
其实听懂了我的殷勤
破败 摧毁
清风清、明月净
我依旧在
那株柳梢下等候着你

《钢琴•黑蝴蝶》
钢琴弹起时
黑蝴蝶的翅膀拍打着旋律
伫立的石碑
像眺望了几个世纪的李白
黑蝴蝶
请让我听懂你的语言
请让我走进你的心田
你披着莫扎特的风衣
勤勉地在为暗夜铸造光明
那穿透迷雾的是朦胧的欢喜
那遮掩弦月的是会心的濡沫
那摇动海潮的是溅湿的眼眸
那浸润晶莹的是圣洁的洗礼
你在百花丛中飞过
你在高山峻岭间徜徉过
你把爱的种子撒遍了每一寸土地
今夜
你在石碑前
上演一场绝世的吟哦
潜伏的精灵为你叫座
生命的美丽流进你扇动的每一片春风
你不属于我
我情愿化作你的祭品
为了横亘眼前的世界
为了熄灭物欲的大火
我要献上庄严的承诺
不
一场世纪的论坛
抑或
一场绝代的祝福
一起敲开心灵的窗扉
狂嗨 狂嗨

《千户的孤坟》
在伏羗到秦纪的那条土路上,
有一个叫作千户的地方,
典型的山梁沟峁地,
纵犬吠汪汪亦难以掩盖
稀少人烟的荒凉。
在这荒凉的一片沟地上,
有一堆简陋的野坟,
冷冷地盖在霜天僵硬的土地上,
孤零零地在向过客诉说凄凉。
远处是一带灰蒙蒙的山岗,
近处是一洼黒蓬蓬的衰草,
没有什么愿为坟场装潢,
呵!没有什么愿为坟场装潢!
只见路旁那
死气沉沉、弯弯的枯枝老丫上,
吊着一条灰蓝的衣裳,
风—刮得它支离破碎,
雨—淋得它破碎支离,
它死死地抓住树梢,
从不飘坠、从不跌落,
挣扎着低唱一曲挽歌!
呵!一曲挽歌!
这是给坟中人烧剩的寒衣吗?
在这十月的霜天,
飞来几只聒噪的黒鸦,
在坟边围成了圈,
来给它们的朋友致哀吗?
坟中躺着的,
可是千年前李广的侍兵?
为李广——在如血残阳里,
洗过箭、磨过簇的侍兵。
他的尸骨躺在这个叫作千户的地方,
几千年、几千年……
千户是不是千户邑?
那原是王公贵族的封地。
目光穿过一缕白烟,
我不禁跟从屈子发出天问。
也许他刚刚为李广洗过箭,
“平明没白羽”
他在为李广找寻着箭,
但分明他死于战乱,
要不然未见史册给他立传!
也许他在沙场也曾论功行赏,
但他终究横尸千户,
在这里谛听几百几千年的沧桑;
枕着秋风,
枕着秋雨,
在这里谛听几百几千年的沧桑!
秦时风、汉时月,
历史终倾注在一杯苦酒里,
后人祭奠,
烧化那一叶叶的飘萍。
为李广洗箭的侍兵啊!
在千户一个无名的沟地上,
静静地躺了几千年,
静静地躺了几千年,
没有青笔为他立传,
未见李广
“雄纠纠一代名将,
亮煌煌几页史书”
发出的灿烂光芒。
在十月的霜天里,
除了破碎的灰衣,
来增添此刻的苍凉,
没有什么——
天地间没有
施舍什么,
来为他装潢……

《月儿》
你高悬天际
已有无数个世纪
多少文人墨客吟咏你
多少离愁别绪引发你
我却想
你会不会是石头磨成的
你也有许多故事
故事里藏着许多条河流
河流里有金碧辉煌的宫殿
河流里有冰清玉洁的佳丽
河流里有永远劈不断的大树
河流里有泪眼迷蒙的白兔
你高悬天际
没有人听到你的哀婉叹息
人们常把你的阴晴圆缺
当作你的心灵轨迹
却没有人能给你半点慰籍
今夜
我看着你
我从懵懂的少年一直看着你
那唱着“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
的才子皇帝这样看着你
我到两鬓斑白时也会这样看着你
你却是个石头磨成的镜子
只将我和别人的曾经
一幕幕在我们脑海里放映
在时光的长廊里
我们可笑 可叹 可悲
原来我们是多情客
而你却是无情人
你俯视人寰
大地铁一样冷
一草一木像魅影一样起伏
高楼大厦像一根根呆立的梁柱
芸芸众生躲藏起来不知踪迹
道路像条条绳索捆绑着行人
急匆匆地像觅食的蚂蚁
我却甘愿做一位夜行人
我唱夜的咏叹曲献给你
我展开喉咙
为寻找那位少年
为寻找云烟般飘渺的古今
我唱夜的咏叹曲献给你
我却甘愿作一位多情客
我愿在静静的码头 岸边 桥底
没有纷纷扰扰
没有心猿意马
将一块块石胚兢兢打磨
磨啊磨
磨出来几千个你
像轻轻地摇着摇篮
摇啊摇
摇醒我少年时的记忆

《努尔哈赤》
啼血的杜鹃伫立在十三副铠甲,
黒山白水雕刻的胸膛怒火燃烧,
大青马仰天嘶吼裂断潇潇秋风,
并吞八荒奔放目浪于江山如画。
十三副铠甲上开了十三朵花
十三朵花名叫十三皇家
长鞭如冷空闪过一道惊霞
脚踏七星向天宣誓讨伐
呵!他是铠甲的主人
他的名字叫努尔哈赤
他前世是女真的苍鹰
今朝展翅从史册中飞渡
把心底的大树
种植在
大明天子的每条街衢上
绘制他今生的蓝图
仇恨能使懦夫奋臂
杯酒泼洒明月
祭奠那
曾经的苦痛和耻辱
祭奠那
曾经的彷徨和迷惘
真丈夫
把肝胆掏出
挺拔起万里长城
真丈夫
把肝胆掏出
飘飏起八旗森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