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童年
文/张晔
往昔美好的故事亲且的人物, 甜醉的情景 就像鲜活的花瓣夹在书页里 ,再翻开都变成了干枯的回忆 ---题记
我是1968年生人。刚进幼儿园育红班(现在叫幼儿园)时, 眼巴巴看着别的小朋友被老师选为班长组长、 委员什么的, 羡慕的了不的又不好对别人说, 于是在一天吃中饭时 ,我迟迟凝凝放下窝头, 冲妈冒出一句 :‘妈 ,我也想当个官, 哪怕就管着俺这一个位子呢’ 。 妈听了高兴地说好孩子, 一个位子上你们几个同学呢? 我蝇子哼哼似的小声说:“两个,算上我。” 哈哈,全家人顿时大笑喷饭!
俺生产队有个妇女叫于宪珍的、 长得胖脸像个肉球且是个近视眼。 她看人总是往前伸着头, 眼睛咪成一条缝。 忘了那天出于一种什么心理, 瞧着她走过来了 ,我忽然挺挺腰板、 仰起脸大声说:“看你那个赖样儿,小眯缝眼儿 ”。于听了大惊小怪的嚷嚷起来:“ 啊呀、 这么点小羔就会笑话人你也不撒泡尿, 照照自己看看自己的眼”边说还边笑,年稍长渐渐知道好歹了 ,忽又忆起她的话来 ,不禁乐儿开笑 。
笑得痛快,笑得尽兴。什么苦笑奸笑皮笑肉不笑,统统跟小孩儿无缘。我高兴时,不光咯咯地笑,还作曲填词呢,忘了那回是因为在大队部拾了五分钱呢,还是妈妈给买了本小人书,我特兴奋,口中“啦呀呀啊啊”地胡唱不停,突地冒出一句:“哒倒————李——祖——一一”。可反妈妈吓了一跳,当时正是“四害横行”期间,说话稍不慎,就有可能弄个反革命帽戴戴。她大声熊我:“小孩儿家”,胡说什么!李淑一是毛主席的革命战友哩,你怎么唱打倒呢?当时望着妈妈火火的样子,我那颗幼小的心亦吓得“嗵嗵”乱跳。
"马善人骑、人善人欺”。小孩儿多是欺软怕硬的。
小学时,有个叫邱某平的体育老师,三十多岁、黑瘦黑瘦一张猴脸儿,脾气挺大、每逢他上课,大家都低眉顺眼的、别说闹,连说话都不敢大声,谁不怕他抬脚踢人呢。可小孩儿都不怕.俺队里的“九老爷”,他那时也就是四十多吧,是个只知道干活的老实人。记得他家里有一瓶猎枪上用的铁砂子我们几个小孩放学后,都去找他要几粒来玩,谁要也给,九老爷总是笑眯眯的打发着我们。有一次不知道哪个调皮蛋知道了他的绰号叫“酒壶子”我们听了都觉稀罕有趣,便拍成队,跟在他身后嘻嘻哈哈的喊“酒壶子 酒壶子”。他走哪我们喊哪儿,后来实在烦啦,他就装出生气的样子,弯腰从地上捡坷垃吓我们,后来,他还在庄稼地里逮了只大蝈蝈儿送我,现在想来,那蝈蝈叫的真好听呀。
还有个小代销点,就在离我家不远的地方,几间光线灰暗的破东屋,小货架上摆着些烟呀酒呀以及针头线脑类的东西,守摊的是个老太太。瘦弱、干净、利索,没事时她常搬个小马扎坐在门倚着门框、闭目养神,怀中还睡着一只老花猫、“呼噜呼噜”的。
就去那打回酱油醋,儿时而是贪玩且忘事,经常把酱油打成醋、次数多啦、老太太也就不在听我的话,每次她接过我举到柜台上的瓶子都要仔细把瓶口放在鼻子下闻闻.还总是多给,有次打醋,灌得都从瓶子里溢出来,心疼的他儿媳在旁边只熊她。小孩子毕竟放不住话,我回家就鹦鹉学舌般跟妈说了,妈听了恶盈的不轻,又可怜老太太这么大年纪、还为一点醋挨晚辈数落,就赶快翻出一毛钱,差我给她儿媳妇送过去了事。
我的笑话笑死人,至今还常被家人提起的莫过于我二岁那年,自作主张改名了。我本名叫“铭”,此字发音不不响亮,和张姓搭配起来、总觉得不顺耳,特别是老人们经常叫错,邻居老奶奶见我是眯着眼睛喊:“小米”。每次我都认真的苦诉她<他>们不对是座右铭的铭。可怎么说也不管事,她们还是如此叫法,令我恼火。终于有一天晚上、灵感来了,我对着家人郑重宣布:“我以后不叫张铭了,改名刘召四”!哈哈,大家了我也跟着乐,笑我连姓氏也改了。而我颇为自己想出 如此一个好名骄傲自豪。
日月如梭,世事变迁,而今我已长成一个满脸腮胡子的大男人,再不会像幼时那样,别人一句老鼠来了就吓得屁滚尿流、落荒而逃。去年秋天,我选择了一个宁静的傍晚,又独自来到我蹒跚起步牙牙学语的老家,但见斜阳、断壁,荒草,还有一棵尚未刨走的石榴树,主干已经弯了许多,枝头零零落落挂着些红花,开的热情、寂寞、迷惑。
(张晔系中国楹联学会会员,齐鲁书画家协会理事)
文中人名均系外名,勿对号入座。聊城头条编发于2019.7.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