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雨雾西山〔散文〕
文/王世杰(陕西延安)
二零一七年 “双节”长假的最后一天,我应北教场延安市桥北林业局一位关中老乡邀约,冒雨去他家里饮酒。我们两人喝着酒、抽着烟、聊着天,从古到今,从家庭到社会,想到哪里就谝到哪里,不知不觉,从上午十一点多喝到了下午三点多,我便起身告辞。
下了单元楼,小雨依然执扭着性子,我撑起雨伞,为了锻炼,欲步行回家,以在新鲜空气中散散酒气。当走到新建的开元寺遗址公园时,乘着酒兴,在偌大的广场转了一圈,瞻仰了尉迟敬德巨型塑像,然后沿着被雨水冲涮得洁净的水泥路面,鬼使神差地准备登上西山一游。

这个公园,名称开元寺遗址公园,富县居民却习惯地唤之为西山公园。因为公园除了山下的敬德广场和音乐喷泉,主要景点还包括山根平台上的寺庙、半山腰的唐代宝塔以及整个西山。此山其实名叫龟山,由于坐落县城的西部,人们便习惯称呼为西山。当然与之对应的东面山脉也就唤其为东山了。当然,西山公园与东山公园隔河、隔城相望,组成了一幅山川与城市自然镶衔的美景。
站在山脚下,向上仰视,只见满山轻雾飘渺,浓云紧锁宝塔,一派神秘、庄重和情趣盎然的景象。雨在下着,我似乎根本没有听见雨点敲击伞儿的声音,自顾攀缘而上。说实在话,我虽久居县城,身边的西山自建成公园以后,还真没有上去观光过,只是听朋友们讲述过罢了。
虽然雨还在继续,上山的有些路段也很陡,可一路均为整齐的石台阶,两边是漂亮的护栏,却也一点未感到湿滑,反而由于空气新鲜而感到神清气爽,酒劲也早去了一大半。
右边的庙宇我没有前去,据说尚未修饰完毕。左边是高耸的开元寺塔,尽管我已浏览过数次,但也许是多有喜欢文字的原因,促成我对中国古代文明的痴迷,由不得脚步,默默地来到了高耸的塔前。
凝立在开元寺遗址和宝塔的巨大石基下,再次看见几尊露天佛像没有了头颅,我的心中立时对那些不知哪个年代唯利是图的窃贼,产生了无限的怨愤。古代的开元寺建筑群因旧时战火已不复存在,但雄伟的唐塔尚完好屹立在龟山的腰间,一直以来,是富县历史文化的象征。让我们值得骄傲的是县域境内拥有十几座象样的古塔,而直罗镇芸萝寺宝塔甚至比这座还要漂亮。
带着无穷的遐想和复杂的心境,我离开宝塔,沿着曲回的台阶小径,一步一步地向着山巅攀登。
不一会功夫,我喘着粗气来到了西山的最高端。站在崖畔,俯视,老城区、沙梁商业区、北教场商住区一览无余;我脚下的青山,林木葱茏、轻雾缭绕;古洲峁下腾鹿广场的神鹿雕像,似乎意欲凌云升空。山下开元寺遗址广场周围,无数的风景树、花草在雨中显得楚楚动人;河堤上依稀几人举着花伞,缓慢地行走,观赏着洛河流水与河滩大片盛开的格桑花和无数金黄色的秋菊花;彩绘的亭子里,好像有一人在专注地看着手机,有几分尘外净域的模样。

挪了挪地方,再环视我凝立的周围,到处是葱郁的森林。那茂密的树木,在袅袅升腾的雨雾里,显得既缠绵又清丽。四面山峦都沉浸在朦胧中,那大自然深情和美妙的韵律,俨然向我徐徐涌来。洛河两边堤岸那一排排垂柳,在雨中显得是那么地婀娜依人和分外妖娆,给人以雨中佳景而深藏不露和意念转换中的错觉。
放目脚下古韵与现代气息交融的鄜州古城,我似乎看见了唐朝大将尉迟敬德镇守大西北,大都督府设在这里时,为抵御狄胡在此兴建的那一大片气势宏伟的十二连城;仿佛看到了圣佛夕照的美景和听见了太和山的钟声。近年来当地政府和有关方面,加大了城市人性化建设力度,把绿地设置提高到了相当的水平,城市周围和边缘有可能的地方,都得到或正在得到相应的绿化。我尽情地俯视那城区的一派秀色,不能不让我打心眼里滋生一种对家园亲切、喜爱、依恋的心理。

天色已晚,萦绕在城市上空的白雾更加浓重,我似有不舍地慢慢下山。注视着绿色簇拥的小径,边走边想,倘若不是细雨如丝和大雾遮面,我一定在龟山顶端的林荫中或亭子下多坐一会儿,品味一番置身苍林隙间的感觉,用足够的时间去感悟或幻想神仙居留的地方,是不是就像眼前的样子?
我从不怀疑,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也许在明年的此时此刻,鄜州雨雾中的城池,将会更加诱人和令人痴醉。不是我对西山公园和这座高原小城掏心掏肺地情有独钟,或者说是有所贴近和偏爱,你看,就是任何人来到这里,也许对她的挚爱程度比我更加强烈,赞美之辞比我这寥寥数语更加华丽!
写于2017年10月
作者近照
作者简介
王世杰,笔名晨钟、高原晨钟,网名葫芦河,西安市阎良区人,现居延安市;富县作家协会副主席,《中国诗歌网》认证诗人,《中国作家网》认证作家,微信公众平台《洛滨文学》总编。曾先后在《人民文学》《解放军报》《诗刊》《农民日报》《陕西日报》等数十家中央、省、市级报刊杂志及网媒发表诗歌、散文、小说、纪实文学、随笔、评论等千余篇(首)并多次获奖;因被转载大量文字见于全国著名和各大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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