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镬

      文/布兰臣

像纸页里的某个汉字一样

突然变得陌生

似乎是你的发型乱了

一根线条弯曲倒伏，不再平稳

难道是腰部生了锈

你是炊具、刑具，还是镇水神器

老皇帝在奢华的台城宫殿里饿死

儿皇帝假装被封赏，但

一切与我们无关

——他们自己被折腾

此时，你被倒扣着

深深植入泥沙的深处

你庞大的身躯

在缓慢游走，似乎有

纤长的地下根

身上滑落的铁锈，繁衍更多的子嗣

整个城市的江岸布满了你的阴影

——这褐色的铁器

我们无法查询你的底细

寿命太长，像永不终止的

鼓声——连绵不断的绝望

你的对手只是一些弱女子

她们透明的身子在你的

静止状态下——纷纷破碎

你的冷漠，加强了她们的损毁力

你像一个男人，但你

圆润饱满，像一只

肉感十足的乳房

——这只是萧梁时代的一个

离奇故事，我丝毫不信

布兰臣，原名蔡明勇，扬州诗人，江苏省作协会员，广陵作家协会副主席，七十年代出生于高邮，“千纤草”品牌创始人，南京野生植物研究院特聘研究员，早年在榕树下、天涯等网站发表小说、散文若干。自费出版过长篇小说《水葫芦花》，先后在江苏作家、诗刊、诗选刊、扬子江诗刊、诗探索、星河、大风等杂志上发表诗歌数首。近期在扬州彩衣街创办了扬州虹桥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