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常青
晚饭后,一家人坐在客厅看电视闲聊,不知道谁无意间提到麦梨的字眼,女儿兴奋的问道,爸,咱家门前的麦梨树还在吗?我随意的应对着,麦梨便成了闲聊中的主题。
回想老家门前那棵麦梨树,清楚的在我的记忆里,是在2002年媳妇从别人家地弄来的小树苗,有一尺来高,很不起眼,当时家里也刚刚盖好新房,麦梨树就栽在瓦砾堆里。因为不太在意无暇顾及,斗转星移不知不觉它以慢慢长大成熟,麦梨便成了全家人,以及左邻右舍的一道特有的美味。
自从住进城里,老家有事偶尔才回去,当然也就淡忘了门口的那棵麦梨树,现已长成了大树,有五六米高的树冠,麦梨个小,皮青,味香甜。麦梨富含糖类和果酸,还有开味和醒酒功能。在我的记忆里,二月春暖花开的季节,树上开满粉色的小花,一簇簇,煞是分外妖娆,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引来无数蜜蜂和蝴蝶在枝头间上蹿下跳尽情盘旋,翩翩起舞,一阵微风习过,花瓣在空中无奈的凋零,洒落一地软绵绵的,特抢眼,特好看。等有空闲,还要给树注射延缓衰老的良丹妙药。
仲夏的七月,也是收获的季节。枝繁叶茂间挂满的全是麦梨,像珍珠一样,一串串好不惹人,树枝矮点的,已被眼馋的人一扫而光。这时候,便有斜对门的嫂子打来电话:今年麦梨又大又甜,看你啥时候回来摘呀,再不回来就让人家摘光了,语气间透着焦急和抱怨,媳妇傻笑着说:不碍事,这几天有时间就回去,同大家分享丰收的喜悦。
等到礼拜天,带上儿子和媳妇,便回老家摘成熟的麦梨,也要打扫尘寂的院落。听说要去摘麦梨,一起干活的小任也要同去,回到家里,村里人好亲热,她一言你一语,感受着乡里相亲最纯朴的情谊,心里美美的,媳妇也帮忙招呼着大家来吃麦梨,有人搬来梯子,有人拿来食品袋,有人拿来纸箱子,有人攀上树枝,有的爬上了墙头,大人小孩忙成了一团,好生热闹。人常说,爷爷孙子没大没小,叫爷的说:爷,你不回来我就替你摘了,别人家的我们不敢动,也不会摘吃一个的,语气里带着亲切,带着和善。隔壁二嫂忽然大喊一声,可别摘光了,给鸟也留几个,不然明年也不会这么枝繁叶茂的。看着热闹的场景,也释怀了干活的辛劳,媳妇一旁叮嘱大伙,注意安全,只要树在,年年有大伙吃的,大伙笑了,我也笑了,大家你一箱,他一袋的提着麦梨,带着欢喜各自回家,心里甭提那个美呀。
吃了的是麦梨,分享的是喜悦。我家门前的麦梨树,风里雨里驻立在门前,像忠诚卫士一样看家护院,又像美好的生活一样,给人一次次的向往,还有那张张笑脸,引领我时刻不忘老家有难忘的牵挂。
家门前的麦梨树,期待你花开的下一个年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