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 ||诚实街四号 -雪地等春 北国新文学首届征文大奖赛42号参赛作品
原创： 雪地等春 北国新文学 2017-12-28
O1.
佳伟第一天上班，他穿着公司发的保安制服，在公司四围转了多少圈，他记不得了，反正不停地转过来，再转过去，和老王一碰头，打个招呼，随即转身再转过去，这是公司物业部的要求。
累了，不会找个阴凉地坐坐，也够辛苦的了，又没个屋子歇脚。
可不，公司才刚成立，加上大楼尚未装好，条件差点。
他和几个打地面的说了几句，又转过去了。
是呀，坐落在诚实街四号的公司，房子已盖了三年，大体结构完成，门窗尚未安装，四周的鹅卵石正在硬化，和周边儿的工地比起来，这已经是不错了，有了主体楼，九层加一地下停车场。
佳伟边转边不时地告诫那些没带安全帽的工人。
小心喽，注意安全。接电的那位老哥，小心电跑火儿。
正午的阳光真的好狠，不但把头上的汗引出来，还把身体里的汗也诱惑出来。他擦了擦汗，用手不停地呼着风:…
不就一个保安，干嘛那么认真，转累了歇歇。
不行，保安得尽职呀。
呀个球，不就一个护院的嘛。
可不，又挣不多。
工人们一边干活，一边说。
佳伟没言话。
汗已经湿透了，那身制服太闷了，他多想尽快找个地歇歇，哪怕一分钟也中，但他没有，尽职尽责才对的，他想，咱从庄稼地里来，懂得，那草不锄干净，老天都看下去，秋后打不了粮，况且自己年纪已大，54了，老总还是破例招的咱呢，不能玩心眼，人嘛，啥时也不能耍奸的。
他又转过去了，这回没撞到老王，他又往前走了一气，才在北侧的阴凉处看见他。
累了，歇歇。
老王靠在北侧的楼跟前坐着，手里不停地挥着手，好象这样可以赶走六月的炽热似的，不停地挥手。
不累，你先歌着，我转去。
他又转了过去。
人家花钱雇咱，不能让人家钱白花不是，他想。
也是六月的天气，那年自己的田施弄完，他去部队农场给人家锄地。
那垄太长了，一上午还没看到头，他拼命地向前锄着，不时地哈起腰来看看。
有不少人用脚把锄头拽下，用锄钓向前走着。到地头时又上上，这不糊弄吗。他可干不出来，人家花的是钱，你能对得起这钱吗，啊，几天又长草了，人家再雇人锄。这不缺德吗，钱就那么好挣，是庄稼人吗，不诚实，他气，一个劲儿地锄，结果人家一天下来，挣他的两三倍工钱，回家老婆说，能干多少是多少，钱吗不是一天挣的，做人要良心放正的。
真是夫唱妇随。苍天不负有心人，唯一的孩子阿娟也是这么教育的，这不，大学毕业又考研，一毕业就安置了工作，七年了，在城里买了房子，全靠的是诚信。这是他的骄傲，可以这么讲。
进了城没多日，他便找到了这个工作，他想，还要讲诚信，诚信让他吃不了亏。
02.
中午刚吃中饭了，由于没有休息室，不能带饭的，没地热去，只好和老王换着去小吃部吃一碗拉面，说实在的，吃不饱，一碗面要八块钱，他心疼又没办法，公司物业钱总说，尽快解决职工吃中饭问题，还有尽快倒出那建楼时的苯板房出来，你们转了一上午，也得休息休息，看看，领导对贴心哪。他庆幸，老了老了，进城来，还找到了一份工作，其码来讲，不再吃闲饭了，虽然女儿不同意他干，可他是个闲不住的人，人闲了，就会失去斗志的。他总这么认为，或许和他写的一本书有关吧，反正，他喜欢写，喜欢看书，在业余时间，读书写作可能是第二职业吧。
佳伟，老王，今天夜里公司回来一车电缆，临时加个夜班，明天新招那两个就来了，四个人，白天两，夜里两，把电缆看护好，这可是重中之重啊，别的公司可发生不少被盗现象了，可千万别出事。
放心吧，没事。
佳伟和老王应了声。
六月的天。夜里也是闷热闷热的。
两个人，一人一个对讲机，一里一外，分工转。
一整天没有休息了，象个奔跑一天的马，有些疲倦。
电缆被卸在地下一屋的大空地上，高高的电缆梱，象个小山似的，他们俩转了一圈后，坐在离电缆十米开外的地上，也算暂时歇歇腿吧。反正工人已下工，80%的工人不回家，住在楼一屋的四周，他们锁好电梯，坐在那儿，吸了一支烟，咦，好舒服呀。
这是一天中最舒服的时候，能坐在地上，品上一支烟，此时最惬意不过了。
热，真热，这天。
可不。
你说这些值多少钱。
老王掐灭了一支烟，又点上一支。站起来。
过去，看看。
佳伟说着也站了起来。
我要有这些多好，就不用干了。
老王摸着这些电缆说。
有啥用，在我眼里，不过一堆废铁，一文不值。
对，一文不值的。
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视一笑。
可不，再大的财产，也是粪土。他们俩能这么想，完全出于它的重要，把它当做粪土一样看护，心也就安然了呢。诱惑再大，一旦被视做粪土，也就一分不值了。
这一夜，就这么在两人的清高中过去了。
03.
上班大概八九天的光景，公司把建楼时的一间苯板房收拾出来，做了保安休息室，这回才真正的有了一个家，有家的感觉，就是不一样的，钱总给他们还安上了一个床，中午可以小歇一下，人吗，就得知足，领导的关心，下属会更加卖力气才对。
他们这四个人，分开了白夜双班，进式进入了正常轨道。象一列车，有了轨道，才会正点。
佳伟依然和老王一个班的。
师傅，这个商城啥时开业呀，三年前，我们就购了房子，多会儿开业呢。
快了，秋后吧。
老王说，佳伟愣了愣神。
开啥呀，开春差不多吧。
到底啥时呀。
快了，秋后。
佳伟还想张嘴，被老王一把拉开。
走，那边去转一下。
不是…
不是啥。
老王低声说。
你小二呀(地方话，也就说你虎呀之类的意思)，这不能乱讲的，捡好的说。
大娘，这不开始装修呢，快了。你买对了，一开业你就有钱挣了，不是。
可不是。
佳伟被老王拉走了。他不明白，明明是得下年开业的，干啦说秋后呢。
你真小二，替公司美言不会。
我…
他不明白，干嘛说得象真的似的。
你不懂的，万一人家要退房乍办。
能吗。
能个球，不这样说。老太太能走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佳伟不明白，百思不解。
以后有这种事，记住多说好，顺他说，让他满意而归。不象你种庄稼，下一粒种子，长一株苗，这是商城，商业是靠嘴的，知道吗。
佳伟更加不明白了，进了城反到要学会说谎，不是骗人家吧。
他那颗善良，诚信的心有些痛，真的，好疼的。
04.
他经常告诉小娟，做人要诚实的。
那年小娟考了全校第一名，明天就发获品了，一个小书包包，绿色的，好漂亮的，她做梦都想要的。
可就在中午放学前，班主任上课，小强不听讲，被老师叫到前面，面壁，你想小孩子不老实，站着站着就动了，班主任就抓住他的脖领子。前后推，结果把孩子的鼻子弄出了血，下午家长找到了学校，校长过来说学生，谁看见班主任打学生啦。结果全班40多名学生，都说班主任没打，是小强自己撞的。
小娟却站起来说，老师抓小强脖领子，前后推的。结果老师当场给家长道了谢。回家女儿学，他还夸女儿做的对呢。
第三天，发小书包包，小娟没能得到。
一气之下，他找到了校长，理论了一气，校长才把小书包包发给了小娟，也是从那以后，小娟干嘛都不对，经常被老师看不上，小小的个儿，被发配到后排。
没事的，只要努力，会有好成绩的。不出他所望，小娟成了他的骄傲。
可如今叫他想不明白，进了城为何要学会扯谎。
面对着客户，他第一次说商城秋后能开业了，因此公司又卖出去好几个商铺。他不知道。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晚上下班回家，他喝了好多酒。由于酒的热吧，他开着窗子就睡了，结果，中了风。
05.
由于电缆还没用完，又进了一大车，保安工作更加重了。
这几日扎针吃药，佳伟病情稍有好转，这天。正赶上他和老王夜班。
天阴沉沉的，热热的，看样子，一场雨在路上了。他们披着雨衣从东边开始巡查过去，走至东南角的一个工人休息的门前，传来杏的哭泣。
咋的啦，有人欺负她孤儿寡母了。
老王一下子急了，快步冲了过去。
别说，才来公司不到半个月，佳伟就看出老王和杏眉来眼去的。一听她哭，能不急吗。他也奔了过去。
老天终于闷不住了，雨象断线的珠子，砸着地上的鹅卵石，听得出响了，这场雨一定不会小的。
出啥事了，杏。
佳伟问了一句。
老王摸了摸躺在床上的灿儿。
高烧。佳伟叫急救车，快。
老王有些气喘，象这雨夜的雷声。
对，对，诚实街四号，诚实街四号，不是十号，四号。
佳伟几乎高声喊了起来。
你个小二货，给我。
老王一把抢过手机。
对，诚一一实一一大街一一四号，快，孩子高，高烧…
杏，高高的个儿，也就二十八九那样，她被丈夫赶出家门的，还没离婚呢。
可怜的女子，没了父母疼爱，只有自已一个人，照料一个五岁的女娃，在工地打工。
她的丈夫整天打她骂她，没能耐，不会生男娃子。:她忍受不了，才出来打工的。一个顽强的柔弱女子。
救护车来了，老王抱着孩子先上了车，杏也上去了。
给。这雨衣加带上吧，雨好大:。
好的，谢
帮我请个假'。
好的…
这一夜，平安无事。
o6.
一清早，佳伟正在巡查，看看有没有施工人员乱拉线啥的，刚走到西侧，老王疯疯火火地在后面喊他。
老王，杏那闰女没事吧。
嗯，没啥大事，那孩子只不过高烧，烧成了肺炎，住几天就好了。
佳伟这才放心。
那你回吧，还有一个多点就下班了。
我没带卡，身上的钱不够，人家医院要压金。
差多少，我这刚好有一千块，准备下班买个电扇去，家里也太热了，你先拿上。
老王接过钱，回了一句，帮我请假，三两天她闺女好了，再上班的。
佳伟应了一声。心想，这回老王真上心了，巴成有门。
今天他替老王填了报到单子，没写旷工的，替同事把事儿压下去了，是好事，可自己从来没说过谎话的，他在心里反复叨念着想了一夜的话，上半夜九点一刻，老王在外巡查，自己在楼内，午夜一点…
他等到交班，把这些记在考勤记事本上，才骑电动车回家的。
他为老王和杏以及那孩子，说了谎话，不知对还是错。
几天后，老王把杏和孩子接回了公司的工地。不少人为老王的热心点赞，当然也有人说些不三不四的风凉话。
看来老王真的被杏迷住了。
这几日工地施工，送来不少用纸片片装的物品。老王都告诉施工人员别抛弃，他要把那些收起来，也能卖个百八拾的，多少可以给杏的孩子买好吃的。那孩子可怜，她妈更叫人心疼的。
o7.
爱，是无私的，是伟大的。
在老王精心的呵护下，杏的孩子很快恢复了健康，杏也能正常上工干活了。
有一天夜班，佳伟巡查半天，没看到老王的身影，就纳闷的找了起来，其实他心要或多或少能明白些，走到杏住的那个楼门前，他看见了杏的孩子，在门前的花丛边上玩耍，屋内灯光有些暗，他倚门听见了老王与杏的几句对白，心里那是有多乐，你不知道，仿佛自己光棍儿多年，遇上了桃花，而且还开的正艳，他笑了一下，你俩好生喝着，这酒，可醉人的。
整个工地静静的，佳伟里里外外地巡视着，老王醉了，正趴在床上休息哪，他，一个人要坚守这一夜。
他边走，边看着日渐漂亮的公司楼，快了，这回快来，基本上完工了，过几天就要开招商大会了，大会一开，这儿就热闹了。
据说还得增加几个保安的，那是一定的，从工地步入开发，从开发到正式开业，这个诚实街四号，将是这个城市的眼晴，因为，这里地理位置太好了，面临火汽双站，身后就是飞机场，这个城市的一扇窗口，想着未来，他更精神百倍，为能在这样一个公司上班而高兴，人不老，还能为社会做点啥，为女儿分担点啥，主要是开心，老了，开心就是快乐。
走着巡着，他竟唱起了小曲，竟然是苏联的《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后半夜，钱总过来查了一次岗，老王还在睡觉，佳伟刚想说啥。
钱总，他…
没啥，人老了，值夜班会累的，下半夜两人倒着休息一下，别岗上没人看着就行，一定注意自身安全，你安全了，公司就安全了，不是。
佳伟好感动，在钱总面前，他体味到一种叫暖的情怀，钱总随手递给他一支烟，说我只路过看一下，挺好，你们做的，前段电缆未用之前，你们可辛苦了，分毫未丢，好样的，今夜辛苦你们了，改日闲请你们喝酒，说完开车挥手走了。
这一夜平安无事，老王天亮未醒，佳伟打着呵欠，推了推他。
老王，你个二货，快起来，换尿，尿戒子啦，起床。
两个人说笑着交完班，一起骑车回家。
老王，啥时喝你两喜酒呀。
快了，我要装房子，购家具，她不让，说收拾收拾就中，这女人，好可爱。
你个二货，看把你美的，呵呵。
08.
人走桃花运，从哪看，都能看出来，说话，举止，无疑不彰显出快乐。佳伟也跟着高兴，老王近日象换了个人似的，身服洗得干干净净，脸上收拾得更加干净，胡子刮了，一点胡茬也看不见，还抹了些珍珠粉之类的什么，一过一股香香的，长发头也理成了短发，人显得年轻了，漂亮了，帅气了。也许，这叫爱情吧。
公司四周栽了好多小树做装饰，钱总说南侧承包给了他。他几乎没两天就浇一回水，尽心尽力多了。
老王，别浇多了，浇多了会死。
人逢喜事精神爽吗，白天巡查，他会偷偷溜到杏干活的地方，静静地看她粉涮房子的墙，和她的孩子聊上一句半句，时而给那孩子买些好吃的，好玩的，那孩子也真讨人喜欢，时不时地叔长短的叫着，老王几次叫她喊爹，可那孩子就是不干，气得他快乐地追着他跑了几回，有一次，那孩子在工地不安全的地方耍，他碰见说了两回，这下可好，不理他了，买啥也不要，只好在夜班的时候，偶尔进去和杏聊几句，杏说这孩子不懂事，千万别当真，小孩子吗，不会记愁的。
其实，老王心里还是高兴得不得了，这孩子，有个性，越发喜欢得不得了啦。时间长一些，他会把她调教好的，他打算送她去幼儿园呢，五岁了，再不学习，怕耽搁了。
这一日，佳伟和老王又是白班，中午吃中饭呢，在休息室，杏忽然来了，来得象风。
王哥，我，我爹病了…
她拿着一封电报，上面只写杏，父病危，速回。老王看了一眼，放下碗筷，骑电动车飞奔回家了，还甩了一句。
杏，别急，我回家拿卡，等我。
嗯。
杏眼含热泪地望着他远去。
坐吧，杏。
不了，伟哥。
她在休息室转来转去，不停地转来转去，佳伟洗好碗筷，说一声，你坐下等，老王家不远，一会就会回来，说不定给你买路上用的吃的东西那，别慌，你慢等，我上岗巡查去了。
他朝她挥挥手，她也挥挥手，还在不停地转着，而且很急。
09.
:佳伟巡查了一遍，里里外外看得仔细，只是有个防火的水龙头有些漏水，可能施工人员未关好，他找来工具，修好了，才放心地向休息室走去，他中午吃得可能有些咸吧，口渴，想喝杯水，还想看老王回家来了没，他更关心杏走来走去的脚步，踏着屋内地板砖直颤动。
老王，杏走了。
嗯。
这孩子，留下，你乍弄。
老王正给她梳理小辫儿，抬头看了一眼佳伟，笑笑。
她父亲病危，一个小孩去会添乱的，再说，我给她找好了幼儿园，明天上学去，再不去就会耽误了学习。
佳伟无言。心想，真是爱屋及乌呀，看来是爱情的种子发芽了，爱一个人理应如此，为她分担全部的。
他看了老王一眼，咱俩流着转吧，让公司人看见你带一个孩子上班，总归不好吧，你多陪陪她，这孩子聪明的，将来错不了，等杏再给你添个一女半男，你就更美了。
滚，小二货，还一女半男，咋，就生个女娃，半个男呀，就不能生个全男。
我要小弟弟。
杏的孩子似懂非懂的说出一句话，两人不约而同地笑了，笑得很甜。
对，生个小弟弟，好吧。
佳伟上前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她笑了，眼上还挂着泪珠儿，他才发现，一定是想和妈妈去，哭的。
哭鼻子了，不乖呀。
佳伟做个鬼脸，喝完水出去了。
哎，我去吧。
没事的，多照料孩子吧，那可是你们的宝贝。
滚一边儿去，还没结婚呢，小二货(蛋儿)。
嘴角扬溢着暖暖的笑，佳伟看出来了，比吃蜜还香。
佳伟转过东侧，看着路边的花坛里栽的树苗，水还没满呢，他就蹲在哪儿，等了一小会儿，水就平平的，溢了出来，他换了另外一个池子，笑了，又摇摇头，自言自语起来。
这水一旦满了，树的枝叶就舒展了，好美的。像老王和杏。
他为自己智慧的比喻高兴，毕竟还是个业余写作者，扑捉语言的能力，真的过硬。
这不，前几天还发布了一个短篇《爱你爱到真的无奈》，读者评价还可以的，点赞也中，过了二百人，比起微博里来，他叫苦不迭，微博8千人的阅读量了。`
10.
杏，爸的病乍样了。
呜呜，要做个手术，专家说可能会有好转，可钱太多了，不想做了，呜呜…
佳伟听见老王在和杏通电话，站在门角听着，老王耳朵不是十分好，接电话一般都开免提的，所以佳伟听得真切。
别哭，好吧，做吧，钱不是问题，我会把钱打到哪个卡上的，宝贝。
听得他有些感动，多好的同事，男子汉，为你点赞，可转念一想，会不会…不会的，孩子还在他这儿，骗子乍会拿亲生骨肉做诱饵呢，不会，你个小二蛋(货儿)，写小说写多了吧，神经过敏吧，这应该写进小说中，以后一定会的，高尚，无私的，爱，是奉献，无所求。
他摇了摇头，又点点头，他不知自己这是啥意思。管他呢，反正老王单身多年了，老了老了，有份爱，不容易的。
他不在窃听了，他怕两人的情话感动着他也睡不好觉。
晚上和女儿讲了此事，女儿也数起大母指。
你单位老王真福气，要是老爸也有此艳遇，女儿也会支持的。
一席话，说得佳伟心花怒放，好像自已也沾了桃花运儿似的，多贪了几杯酒朦朦胧胧中，他创作了一首好诗，应该说。
风，吹不乱方向
乱了一夜的北风
偶尔也偏
就像河的涟漪
一会东一会南
水流总是向前
那波那浪
总是迎着风赶
哪怕海角天涯
哪怕天荒地老
爱你 无法遮掩
乱了一生的思绪
偶尔也转弯
像小村飘起的炊烟
一会这边一会那边
那家那山
总在蓝天包裹下显得孤单
哪怕风吹屋檐
那怕世俗再难
爱你 顾不上回返
风 吹不乱方向
我知道只有南风会暖
偏偏迎着北风站
管他人生冷暖
管他什么流言
爱一个人 别无选择
即使一朵花被摧残
即使总有雪封天
风 吹不乱所有爱你的情感
这一夜，佳伟竟失眠了，梦见和自已经常聊天的一个叫残阳知暖的女友，谈起了网恋。
第二天上班，还在兴奋中。
11.
己经是第四十八天了，杏还没回来。
看老王整天神无守色的样子，佳伟就想笑。
小二货，心上人还不归呀。
时间常了，佳伟也学会了这句口头话。
他爸下了手术台，得补养一段的，快了，应该。
老王吃着中午饭，吃着吃着，竟把一个鸡蛋，没扒皮送进了嘴子，咔咔地嚼了起来，而且吃得很香。
小二货，吃鸡蛋得扒皮的，不怕咔着，呵呵.…
你懂啥，这叫大补的。
老王发现自己误把带皮鸡蛋吞食了，又不好吐皮了，随机说。
小二货，学着点，鸡蛋不扒皮，营养大去了。
说着赶忙喝了几口汤，咽得满脸通红，像个要落的太阳，挤进了山缝中，好美。
佳伟静静地欣赏着，像品一样极品那样，不敢闭一下眼，生怕丢掉每一个细微的动作。
生活就是这样，美妙无穷。
这一日，佳伟和老王正在值班，快下班时，来了一个自称杏丈夫的男人，背个杏黄色小包包。
杏，不在呀，我是他丈夫。
你…
老王支吾半天，没说出一个有用的词汇。
佳伟上前把事情的因果道个明白。
那人一听，苦笑一下。
老王，你和我一样，被她耍了。
不能吧，这孩子还在我这。
老王不解地说。
你以为，刀把在手里哪。
老王一时懵了。
我报案了，她坑我破了产，警方说她涉嫌一起拐卖儿童案…
老王摸出手机，拨通她的电话。
您拨打的是个空号，请查询再拨，嘟嘟…
一下子，老王瘫倒在地。
佳伟拨响了120急救电话。
任永贵，笔名雪地等春，网名老人家。以诗见长，又对小说情有独钟的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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