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鸟的乐趣

 瞿 军  

      几年前，刚搬进小区新居时，我在阳台上种了一盆文竹、茉莉花和其它一些不太有名的花卉。

      几个春天一晃即过。阳台上十几盆花草陆续死去，唯独那盆文竹虽从未得到过我精心呵护，读书写文疲乏时，才想起给它浇浇水，尽管如此，它却生长得枝繁叶茂，独自在阳台上蓬勃地生长开来。文竹从当初弱弱的两三苗，茁壮成十几苗，并抽出长长的枝条，沿防盗窗的铁条攀沿而上，占满了阳台三、四米的空间。夏季到来时，开出白色、米粒似的小花。

      一天，与朋友在茶楼闲聊。一友以专家的口吻告诉我，尽管你那盆文竹长得不错，也还是应该上些肥，勤浇水。随后，他告诉我一个简单养好文竹的方法：将吃剩的冷茶浇在花盆里。回家后，我半信半疑地照朋友所说，每隔两三天，将喝剩的茶叶水倒在文竹盆里。过了一段时间，文竹虽然没什么明显变化，依然是蓬蓬勃勃的，苍翠欲滴，可花盆里不断堆积的茶叶已有厚厚一层，不断发酵后，从茶叶堆里滋生出许多蚯蚓、夹夹虫和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小昆虫来。由此一来，又引出一个我怎么也意想不到的惊喜。

       一天上午，阳光洒落在阳台，我从客厅走到阳台上舒展身体，却见两只儿时我就熟悉、名叫白头翁的小鸟，在防盗窗上跳跃，不时发出悦耳的叫声。其中一只，环顾四周，发觉周围好像没有什么危险后，跳下窗栏，落到花盆里，用嘴翻开堆积的茶叶，啄食暴露出来的小虫。因为隔着一层纱窗，小鸟一叶障目，好像看不见站在阳台内的我。我屏住呼吸，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弄出一点动静惊飞了啄食的小鸟。

     此后的接连几天，或是上午，或是下午，我总是蹑手蹑脚走到阳台边观察，几乎都能看到小鸟啄食的场景。于是才弄明白，小鸟来阳台上啄食并非偶然。而是把花盆里的小昆虫，当成了每天丰盛的午餐或晚餐。

     见小鸟几乎每天都来阳台觅食，又过没几天，我不禁担忧起来。花盆里有几多昆虫，可以无穷尽地让小鸟啄食呢？

     于是，一番担忧之后，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干脆助小鸟一臂之力，找点什么食物来帮助它们，好让花盆里的小昆虫啄食完后，不至于让它们挨饿。

      第二天上午，我专门到平时从未涉足的花鸟市场，向卖鸟的老板们打听，得知白头翁的食物习性：一般以花木果实和小昆虫为食，像女贞树籽、黄桷树果等等。小昆虫好想办法寻找，花鸟市场专门有喂八哥、画眉鸟的面包虫出售。草籽之类的小果实，看来就没有办法了。

      从市场上买来面包虫的每天早上，我起床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十几条面包虫，放到阳台花盆里，等两只熟悉了的白头翁来早餐进食。渐渐地发现，白头翁的家就安在小区绿化树上，一排茂密的南天竺丛中。又没隔多久，又发现鸟窝里时常发出＂叽叽喳喳＂的鸣叫声，原来是白头翁夫妻哺育了一窝小鸟！顿时，我为小鸟能在小区安家，繁育下一代而高兴起来。我想，将来呢，随着小鸟的逐渐长大，说不定是一群白头翁每天＂有凤来仪＂，为我的阳台增添一道绝美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