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送一个六月给故乡(散文诗)
文/昆仑
六月是故乡最艳丽和忙碌的季节,每每忆起,总是浓烈的人间滋味。
六月,花椒行走在山坡,田间,行走在庄稼儿女的指端,连儿女们是呼吸都是凤椒特有的香味在缭绕。
六月,苹果在柔嫩的枝头跳跃,迎接天空的笑脸,一些早熟的苹果已经爬上夏收回来的乡亲们的舌尖;晚熟的苹果,即便是裹着层层的袋装衣服,也不能抑制他们清爽的香甜,充盈着河畔,路边。他们在继续膨大着深秋的美满。
六月,阳光洒满汉子坦露的背上,有晶莹的汗水和山风缠绵;六月是穿行在花椒园里的一条条扁担。六月,花椒的锋芒触摸农家女兰花指的柔软,麻烈的痛感从指尖传递到心田,漾开的却是丰收的笑脸。
六月,花椒的枝头有农家女互相调笑的小段,你家男人是不是又折腾了你一个夜晚;六月,汉子的眼里摇晃着朴实粗狂的心愿,一粒粒花椒就是婆娘脖颈见的项链。

六月,是父亲佝偻的逶迤在苹果树行间,颤动的手举起药箱的喷杆,一丝丝营养液喷发父亲的祝愿,果儿更大一些,钱钱多换一些,儿孙们的生活好一些。父亲的念头就是这样简单。
六月,是母亲心头的一些浅浅的遗憾,五月底的倒寒,花椒多少有一点减产;我只好在电话里让母亲把心放宽。放下电话,我却想起母亲说,有雪儿从兰州带来的寒,我把雪花在梦里洒出一片片,有雪的地方是我不能我却的故园。
六月,故乡送给我一个梦魇;我送给故乡一个艳阳天。好叫一粒粒花椒早点晒干,从秦岭南的闭塞出发,把凤椒的特有容颜让中华观瞻,点缀华夏的三餐。
六月,我送一个六月给故乡,六月,南国烟雨潺潺。
村夫昆仑即兴临屏于东南海滨,用时四十七分钟,是以记。(初稿)
2019.06.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