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巜军 大 衣》
文/季建华
这是一个老大难的建筑队,像社会渣子,小玩闹,刑满释放的人员聚集在此。 全队十六辆运输车,只有一辆凑合能用,其它全部趴架成了废铁,企业亏损,生产严重上不去。这个建筑队虽然经过两次大的改动,但是收效甚微。
今天,第二任队长调离前开了最后一次会,告诉大家第三任队长马上就来了,开完会便下班了。
傍晚,天下起了雪。寒冬腊月,滴水成冰,一会儿大地就成了白色,公路上的雪已没过脚踝,萧萧寒风刮得电线在空中剧烈抖动!
此时,建筑队开出一辆车。
开车的是队里有名的刺头小闹子,他到十几里地外的酒馆去买酒菜。

返回的路上,浑身酒气的闹子,嘴里嚼着花生米,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一手拉开车门,—手将酒放进了车厢,瞬间,车冲上了公路。忽然他看到前方一个身穿军大衣的人,屁股厥得老高,前胸几乎趴在自行车把上,艰难的左摇右摆的蹬着自行车冒雪前行。
闹子一踩油门,从骑车人旁边开过,闹子不觉一怔,"莫非是他? … 哼!甭管是谁 ! 先看看……"
他一踩油门,一股浓浓的黑烟罩住了军大衣,
闹子嘴角挂着不屑的微笑。

透过反光镜,哦,原来是他!继续前行。突然,车的后轱辘往下一沉,车喀噔一下熄火了,任凭闹子怎样打火轰油 车就是不动,他赶忙下车查看,车的外侧后轱辘陷在了一个坑中,看来一个人是没有办法排除故障了。
此时的闹子不但不着急,反而笑了…
嘀铃铃,一阵车铃响过,
穿绿军大衣的人下了自行车来到闹子跟前,
"小伙子,要帮忙吗"?
"见死不救非君子,您看着办吧。"
"嗬!…刺头"。
来人脱掉军大衣,挂在车把上说:“有煤油吗?”
"有" 闹子回答。
只见他围着车转了一圈,又打开车门看了看。
闹子提了一小桶煤油过来。
"还楞着干什么?打开车盖,御下滤清器,化油器用煤油清洗,"
"为什么?"
"车从我旁边一过,我听声音,就断定你走不多远就得抛锚"。
"吹吧!"
闹子边说边赶忙照办。他也跟了过来。
天太冷了,冻得手指头 不听使唤,闹子笨拙的拆卸着滤清器。
他熟练的拆下了化油器拿去清洗。闹子惊讶的张大了嘴巴,身上的闹劲一下子没了。
啊!太脏了,清洗后安装,盖 盖儿,闹子再打火,车马上听使唤启动了,可是后轱辘打滑,在坑里还是出不来,
他走到自行车旁,拿起了军大衣,
"怎么你要走? 那可不行,帮忙帮到底,救人救到家"。闹子着急的边说边拦着。
他没有说话,走到坑边,将大衣塞在了车轱辘下边,又用脚踩实,然后转身说到: "开车"。
这声音利剑般划去了冬夜的寒冷,折服了闹子,温暖了闹子的心…
车 离开了坑 稳稳地停下了。闹子嘿嘿地笑了,笑得很开心,笑得很诚服。“谢谢你,远队长!"
远航一楞,"怎么?你认识我?"
闹子调皮地笑了…
这正是:
军大衣里透正气
驱邪整顿换锦旗


季建华 曾在西藏戎边,复员后在粮食部门工作,曾是北京粮食报编辑 记者,现已退休。爱好诗歌写作,曾在北京晚报,湖北信息报,江山文学网,百轲文苑网,华人诗坛,景山文学等处有多首诗歌及短小说发表。现为北京丰台区老干部局晓月诗社会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