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州头条》诗歌专评
文/陆千巧
诗歌看起来,往往是年轻人的事情,过于直接的语辞,是为荷尔蒙的挽歌。但诗歌总归是灵的信使,是让灵魂散步的小径。随意遛弯遛达四处张望同肉体的四处奔波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时空感觉.

诗是天空高飞的鹰,有时也是北归的大雁。与四季中的春季夏季同在。秋季在路上,永远躲避冬季。寒冷非常陌生,雪花是上帝的喷嚏,大鸟小鸟都永永远远听不到。诗也该如此。人间的庙不是灰色砖瓦砌就,就是红砖金瓦堆成。空天的庙都是白云和星星构建。诗是风中的风,云中的云,雨中的雨。

诗本身是一种灵,一种无拘无束的灵,一种来来往往驿站的灵,一种穿云破雾的闪电般的灵。人的累,烦,恼,怨其实是灵得不到自在的反射。诗恰恰是一条隧道,给一座山打开一扇门。写诗是红尘里的另类修行,是领略人间烟火的另类姿势。
友人刘以林自称山野之人,其言:炳信诗可谓石光电火,痛快,珍贵,彻底。近仔细读,感觉有一种爆发性的自由,是真体悟到某种东西的抒写。对写诗而言,这其实是最为重要的一点。
真正好的诗歌须有史学气质。写诗正如写遗书,这股子狠劲却不知要抛给谁,接到的人可以是你是我或者是他,不确定的读者才是真正的读者,但无论是谁,终归不会在黑夜中涕泗滂沱,而是如闪电击中心房后的颤抖以及随之而来的莞尔。

诗歌的史学遗书气质:当一草一木尽皆肃静的良知。何物羡人,二月杏花八月桂;何物催我,三更灯火五更鸡。这就是最通俗的诗意。
一首红尘黑客,寂寞喧闹。鸡鸣狗吠,几多烦恼。
说到底,人间烟火也不过鸡鸣狗盗,魑魅魍魉牛鬼蛇神也不过神灵豢养的看家护院的藏獒。望青山绿了又绿,黄了又黄。看绿水浊了又清,清了又浊。折腾翻腾闹腾,人反反复复曲曲折折叽叽喳喳,有和无交织,好和坏混搭,雅和俗搅拌,对和错纠缠。

灵与肉失眠失聪失真失身往往会形成习惯性的反应。
人稍微不留神就会走形走心走样。草原由于辽阔反而没有了路,大海由于浩瀚反而没有了方向。何况一个人本身同一株草一棵树一朵花的生长在时间上没有根本的区别,同一片云一阵雨一场风在空间上也没有太大的分别。迷途迷路迷魂迷瞪也必然存在。

诗恰恰是一条不显山不露水的一条天路,一条不分春夏秋冬的隐隐约约的小径。让灵魂在这里唠唠叨叨遛遛达达,让灵魂在这里撒欢撒野撒泼撒娇,灵意无穷无尽无边无际。
如果说语言是联通人类远古的胎记,诗是沟通天地的特使和翻译。

许许多多的事你不体验,你永远也不懂,诗肯定与生命有关与荷尔蒙也有关,更是与神秘莫测的灵有关。
酒是照亮诗的路径的一堆堆篝火,性也是伴随诗远行的蒙古军粮。说得清清楚楚不是诗,说得凄凄惨惨也不是诗。抑扬顿挫不是诗,起转承合不是诗,嬉笑怒骂也不是诗。

什么是诗?对着天空自言自语是诗,对着躯壳自言自语是诗,对着红尘自言自语是诗。神秘,无邪是诗最大的味道。写诗是对红尘的一次斜视,是对远古的一次轻扬。是对生命的一次放纵。是对他人的一次规避,是对自己的一次闭关。

世道苍茫,俗情如梦。诗给且行且淡的肉体留下印痕,诗给且行且轻的灵魂修建了通天的天梯,如烟,如风,如隔世。
田炳信诗集《遛脑小调》后记。2014.9.10广州
【陆千巧读后感言】
田老这篇文章写的好,中肯,一代文学大儒气质不凡,文章从诗歌角度出发,既有态度又不表态,既说明问题又不矫情做作,既有批判又有包容,文中精神高洁,不以个人喜好为主观,就诗论诗,客观阐述当下现代诗歌中所产生的谬误以及解决方法。以笔为刀,寥寥数语,切中当下文坛时弊,一股正气流于笔间,足见田老文学造诣和博大胸襟。支持此文观点,并传承此文精神,崇敬之情不益溢于言表,恐为人诟病。但千巧将以此文精神明于天下。
致:田炳信老师
学生:陆千巧
2019.6.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