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风无声
荆小斌
好的家风从哪来?历观古今中外,繁花似锦、各有异彩。名人的家规、家训、家书,世家的规范、戒律、传承,似乎都值得借鉴,都值得学习,可是对于我们普通人家来说,又往往显得有点要么过于高大上,要么实在清傲远,跟自己的生活环境不够搭,有些机械、有些呆板、有些繁琐。
家风的形成,最主要在于父母家风的形成,最主要在于父母的言传身教,一代代父母接替循环,一代代子女承袭传衍。父母是孩子的第一老师,他们的言行举止无一不影响着子女、带动着子女、塑造着子女,春风化雨、润物无声。在我的心中,父母就是这样的人,就是这样默默的让好家风浸润到我们兄弟姊妹的骨肉心田。
说起我们荆氏,也是源于汉皇血统。远祖刘贾为刘邦堂兄,被封荆王,荆国有五十二城邑,居诸藩国之首,汉高祖十一年(公元前196年),刘贾死于英布叛乱,后人又在七王之乱中,弃国避祸,从此以国为姓,还留下了“荆刘不分”的古训传承。大约因为如此,血脉基因中似有一种冥冥般的家国情怀,为国以忠、做事以诚、待人以善,父母不曾用言语给我们讲过,可我们分明就是这样自然而然的去做,可知为何?
父亲去世于1999年,近来查到父亲去世于1999年,近来查到父亲的档案,在他的自传中写到,早在1948年时就已是村里的文书,曾参与组织过支援解放新乡的后勤保障工作,这与新乡二表哥说我家曾有父亲支前奖状的记忆完全一致。1950年父亲被直接调到县里成为国家干部,先是在采购局工作,此后历任县医院副院长、土产公司副经理、木城供销社监事会主任等职,但在填写参加工作时间时,他一直都填的是1950年,可能是自己认为村里的时候算不得正式工作吧。因此,他到龄后只是办理退休,而不是离休,其实如果查档案、找证人也是完全可以争取一下的,可他没有,也许根本就没有往这上面想的意识。
文革中的七十年代初,爸爸在文革中的七十年代初,爸爸在土产公司任副经理,我看见所住宿舍门口的一串串碧绿的葡萄已经成熟,心中十分想吃,没想到给爸爸一说,不仅一颗没尝到,反而是爸爸立即通知了果品部的人,把所有葡萄都采走作为商品销售了,那时我虽然不过三四岁的小孩,可心里对“吃不到葡萄”也很郁闷、很生气,印象也就特深刻,而“公家东西就是公家的”的理念,则是让慢慢懂事的我牢牢地刻在了脑海里!
1980年,爸爸调到木城供销社1980年,爸爸调到木城供销社工作,有次遇到调资,因为名额有限,爸爸就把自己的名额让给了一位职工,惹的妈妈很不高兴。因为我们兄弟姊妹好几个,一大家人早晚钱不够用,而那时工资水平很低,调资也是多长时间才有一次,错过了,就不可能再给你补上。可爸爸只是呵呵一笑,说“哎呀,咱是干部,你说咋弄?”妈妈从来拗不过爸爸,生气也就是几句唠叨罢了,那时我在旁边听到,还觉得妈妈大惊小怪,感觉“这事算个啥?”后来才明白,对当时的家庭经济来说,这事可一点都不小!
与爸爸的诚实豁达相比,妈妈与爸爸的诚实豁达相比,妈妈更多的是认真负责、善良无争。妈妈1956年从新乡商业干部培训班毕业后,被分配来武陟工作,60多年过去,她的口音也早没了新乡人的味道,只有回娘家时才会重吐乡音。除了工作,她对其他事都是宽容为怀,不争高低。小时随妈妈去百货公司上班,经常看到负责物价的她一整套工作流程:先是测算新进商品价格,那时都是严格按照利率,精确到分;然后就是用钢板刻蜡纸画表格填数字,那时公司没有打字机,都是用钢针笔、直尺手工画写;蜡纸刻好,就该用油印机印定价通知单了,夹蜡纸、挤油墨、压辊上油,再试推上几张让油墨分布均匀,然后才正式开印。尽管每次都是小心翼翼,但依然难免手上沾点油墨黑迹,而这股认真细致的工作态度,也深深地影响着我们姊妹几个,参加工作后,在各自的工作单位都无一例外被夸干活认真!想来这一点都不意外,这就是家风的浸润、家风的力量!
妈妈从不争高论低,对于原则妈妈从不争高论低,对于原则以外的事情,从来都是用不争的心态去处理,不过在当今物质至上的年代里,“不争”已经明显的非主流了,“竞争”却成了主要的处事标准。然而,不争名利与不思进取可完全是两码事,妈妈工作期间,先后获得过县总工会的表彰和县商业局先进工作者称号等,其中有一年,是妈妈、哥哥和我同时获得商业局先进工作者荣誉,那时的我心中的还颇有点小小骄傲呢!姊妹几个工作积极自不必说,在各自单位同样也都是业务骨干,但正如有一个领导评价我哥哥的话:“是将才,不是帅才。”意思是自己能干的好,但统领别人就有不足了。诚哉斯言,正是因为不争名利,才会在单位倾情奉献,也正是因为自己不注重名利,就往往会忽略别人对名利的感受,所以当领导、抓管理就会有不足、有缺憾,所谓“优点的背面是缺点”,大约如此。人各有志,我们的家风就是对名利云淡风轻,虽然是普通人家,也自有一种傲骨其中,从未改变,不曾移更。
县委编办 荆小斌 13938193553
2019年1月25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