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步

文/瞿军

         照片上的两个人，是我和孙女笑笑。

         那是去年的五月，一个阳光明媚的星期日上午，我带着她到绵阳郊外的植物园赏花游玩。当时还未满四岁的小不点，既开心又好玩。从植物园门口和停车场开始，一路有不少卖甘蔗、桔子和各种小吃、玩具的小摊，别说对一个几岁的孩子，对成年人都是充满着诱惑。笑笑虽然时不时地看一眼路边，却仰起小脸对我说，爷爷，我们不需要这些，我们带得有水果，过一会儿我们只买点水，我有些口渴了。

        不是我夸自家的孙女有多好、多聪明，笑笑从两岁多开始，就体现出异于其他同龄小朋友的一些天赋，她能准确地用一些词汇来表达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比如说，我在富乐山登山时遇上大雨，发了一张鸡在雨中被淋湿的图片在朋友圈，她立马说，爷爷这是不是落汤鸡？那聪明伶俐可爱的样子，让我甜透了心。从她一岁多起，经常带她外出参加朋友生日宴、婚宴和节假日聚会，在我印象中，几乎没有一次哭闹发生。小小年纪的孩子，便懂得讲道理，比如不要什么，不吃什么和不买什么，只要跟她讲明道理，一般她都是点头说，好，我们不要，我们不吃，我们不买。

        从笑笑三岁开始，几乎每晚临睡前，都要让我为她讲个故事，而且往往讲完一个，还要求再讲一个，或者要求讲第三个。这种时候，她便显得很无理，尽管我说太晚不能讲了，她都依然死缠着说，我就要爷爷再讲一个，爷爷讲得最好，我最喜欢爷爷讲的故事。那张小嘴，甜得你无可奈何，甜得你无法跟她生气。

        进了植物园大门，她便松开牵着我的手，蹦蹦跳跳，自己去寻找喜欢的花草和鲜花组成的图案。看着她小小身影如同一只蝴蝶在花丛中翩然翻飞，无需过多操心，只是很惬意的享受。

        中午，我们在植物园的餐厅吃简单的午餐。我要了一个盒饭套餐，她也跟着我只吃盒饭套餐。我都忍不住要想奖励她点什么饮料，结果只为她买了一盒草莓冰激淋。她高高兴兴将它吃完，指看着剩下的饭说，爷爷把它吃完，我们不浪费。

        五月的正午，天上的太阳火辣辣的，笑笑脸上虽然满头大汗，却依然跟着我同步在园中的路上并排行走，还说爷爷我们比赛，这便有了我俩并排同步的那张照片。

        这张照片还有一点瑕疵：她眼我比赛走路时，右脚鞋跟掉了，也顾不上穿好。这一小小的遗憾，更使我觉得十分难得。

        从她两岁多开始，我经常带着她爬家门前富乐山，也几乎没有抱过、背过她，努力想培养她的独立精神和意志。每当她撒娇说爷爷我走不动了，便想方设法说我们到山顶就吃水果，或者说到了前面动物园就休息，看你最喜欢的孔雀，看孔雀开屏。直到归途下到山脚，见她实在累得不行，嘟着小嘴直说我走不动了，爷爷我不想走了，才把她扛在肩上，这时她便得意地笑了，很享受我给她的这种奖励。

        我很喜欢这张照片。喜欢照片中笑笑的神态，喜欢她与我同步的那种默契。我会把这张抓拍的照片珍藏起来，作为她成长过程中的一点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