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矿石》
《我是流氓我怕谁》之一
文/王雁冰
武斗结束了,革命也成功了。大家恢复了正常的工作,人情依旧,没有仇恨,也忘了怨气,一片山水,充满了曾经就属于他们的和谐,大家还是如同亲人一样,互相照顾,连陈矮子,李大头,也老实了不少,李大头在也没心思,去欣赏那此些性感的女民兵,陈矮子也很少出门走夜路,他们那时候,可能就明白了一点: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陈矮子就喜欢个麻将,当年手下的打手,也只剩下一个好朋友,我们暂且叫他牛二吧。但在一场麻将打输以后,牛二还拿不出钱来,人,却突然就疯了,如果在今天,他应该被精神病院强制的,但那个时候,在那善良的矿山上,善良的人中间,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甚至连民兵手里的波波沙,汤姆逊等冲锋枪,都在他面前失效,牛二告诉自己,我不怕。也算准了,这些民兵不敢开枪,但多年以后,那些在矿山上的老工人,到现在还说:这孙子,压根就是装疯!抱定一个在当时,很前卫的理念,属于后现代主义的视角:我是流氓我怕谁!

在一条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小山沟里,其实本来是夜不闭门,路不拾遗的地方,突然就被打乱了生活规律,为什么?因为牛二来了。
他今天抢一只鸡,就在别人家里开始炖,慢慢安慰自己的人生。
明天去医务室,抢点青霉素,对着白开水喝下去,以为很滋补。
又去小卖部,弄几瓶酒,烂醉如泥,弄得大家都不敢去买东西。
喝醉后,全厂找人打架,但善良的人都不愿惹他。那个年代已经够疯狂了,谁还想去在惹疯子。
这样的零容忍,更让他的疯狂肆无忌惮,全厂一千多户的家属区,都成了他随意进入的区域,小到馒头,饼干,大到水壶,锅碗,他想拿就拿。
听到此处,我暗自想:牛二,你个孙子,要是我那会儿,多长十岁,我保证让,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矿山的人,多数是知识份子,转业军人,或者就是普通的矿工子弟,个个为人善良,邻居间视如亲人,但在那场疯狂中,自身难保!谁也没勇气,去扺抗当时,这那种所谓的疯子?

有一天,牛二在半斤包谷酒以后,走错路,来到了陈矮子家,陈矮子心里一震,但还是故作镇定的说:小牛,来还上次输我的钱来啦?
牛二瞄了一眼桌上的酒莱,二话不说,抢过陈矮子手里的筷子,就吃上了,顺便把陈矮子手里的酒杯也抢过来,一口干了,接着呵斥陈矮子的老婆:上酒呀!
陈矮子纳闷了:妈的,这是在你家,还是在我家?这是我老婆还是你老婆,这他妈什么情况!但看着五大三粗的牛二,他还是选择了沉默,只有看着牛二开怀的吃喝,来揣测,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事?心想,小不忍,则乱大谋!我才不跟这种人一般计较。
看牛二吃的差不多了,陈矮子才松了几气,这才点上一支烟想对牛二,开导两句,但没想到,刚点燃烟,就被牛二一把夺过共,叼在自己嘴里吸上了。

陈矮子叹了口气说:你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说吧,来找我什么事,毕竟我以前是你的领导,武斗那会的事都过去啦,那时候呀革命形式这那样,就像三国演义,有刘备,有袁绍,也要有曹操,我顶多就算个赵云,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牛二心想,你他妈的,都成赵云了?那我应该算张飞了。
牛二很淡定的,深吸了一口烟说;没别的事,我来拿下你家的收音机和麻将,现在就去拿过来吧!
…什么?陈矮子,着点跳起来,那个凭票供应的年代,收音机就和今天一辆宝马的性价比差不多。起身说:尼玛,你是真疯了…
话还没讲完,就被牛二一阵拳打脚踢,并掀翻了桌子,带走了牛二想要的东西。
陈矮子,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这次自己是真的晕了。
矿山上赵云,真的矿山上的张飞,给打了。

王雁冰,男,云南人,生于七十年代,曾用名铃铛,龙行天下,优秀作家,被喻为华语诗坛先锋派诗人,用心灵写作,用灵魂作诗,用脚步行走天涯,用诗酒感悟人生,文字厚重,不失伤感。锋利,不乏柔情。

李雪章,
法学博士,
云南民族大学副教授,
硕士研究生导师。
美国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访问学者。
曾多次获得歌手大赛、
演讲比赛、朗诵比赛一等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