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门

卓漪

2009年春节前的一天早上，大河镇卫生院的柳院长早例七点一到，就到卫生院了。他就是卫计委系统出了名的工作狂，工作日天天如此，好多事都是早上上班前就完成了。和他共过事的同事都说跟不上他的节奏。他一进院长室就喊道：“小王，小王，怎么又睡晚了吗？水烧好了吗？”

小王带着哭腔答道：“女儿昨夜又发烧了，刚刚才睡着。这不，她一睡着，我就来了。现在在烧，马上好。”

不等小王说完，柳院长说：“你八点把水送过来吧。”

小王不解，明明水马上就开了，怎么就要到八点才能把水送过去。家里4岁的女儿，让她放心不下。

不一会，一中年男子匆匆走进柳院长的办公室，他随手就把门关上了。那人的背影怎么就这么熟习，不是药商刁老板吗？他又不是当地人，怎么来这么早？刁老板为人大方，每次来，都带水果给医生吃，和那些小护士有说有笑，大家都说他人性好。小王在盘算，他这么早来，肯定有重要的事和院长谈，万一谈久了，女儿醒来了，她一个人在家怎么办？

说来也怪，就是一转眼的工夫，刁老板满脸笑意的出来了。

管不了那么多了，小王把水送到院长室，给柳院长倒上一杯水，就在她正准备打扫室内卫生时，进来两个表情严肃，严肃到有点怕人的年轻人。小王注意到，此时的柳院长表情绝望，坐在椅子上，用力地爬了两次，才站了起来，说到李科长请坐。他那手也颤抖起来的，一不小心，把刚倒进杯子的水，碰倒在桌子上，开水撒了一桌。小王正要擦水时，柳院长说：“你先出去吧。”

小王前脚出了院长室，院长和那俩个严肃人后脚也出来了。院长的办公室啪的一声关起来了。他们头也不回，走向一辆黑色的挂有公务用车标牌的轿车。          

就这样，常开的一扇门关起来了。年轻有为的柳院长撞开了那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