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娘最后的日子

    文／陈道俊

一双不到二十公分的尖脚

撑着八九十斤的身子

用血汗拌着辛酸喂大了七个孩子

这一天疲倦的尖脚再也撑不下去了

一个趔趄倒下了

这一年娘八十七岁

娘是个性格倔犟脾气火爆的女人

没人能说服他去医院

筋骨到是没有伤到

体力一天不如一天

终于卧床不起了

卫生院大夫上门诊断两次

各项功能衰竭

最细小的针头扎进娘干瘪的血管

药液都不情愿光顾那瘦弱的身子

这是跟娘最后的守候

娘跟婴儿一样一点不乖

饭一口一口的喂

张嘴，张嘴

时常不听你吆呼

由着她的性子来

在娘时常聪明有时糊涂的日子里

心疼与无奈绕你心神难安

清理内裤的粪便要动用很大的干戈

娘死死抓住裤子不松手

我心里明白

娘是不想给我们添麻烦

每次都是强行解决

我知道娘的日子不多了

却无力挽回娘健壮的时光

这一天娘一直半睡半醒

一大帮大夫又上门忙碌一遍

大夫说

情况不好

怎么办？

去大医院吗？

我木征求兄弟姐妹的意见

做了个决定，不去

我不想让娘从冰冷的荒郊野坡里走

也不想让娘从医院的病床上走

我想让娘吃饱穿暖

从自己的热炕头上走

次日

早上六点娘走了

走的很安祥

娘最后的面容定格在我脑海

泪水唤不回娘的灵魂

那一天是二零一零年农历十一月十五日

九年来一直很纠结

我的决定到底是对还是错

去了大医院，也许娘能多陪我们几天

九年时光如箭

娘的影子一直跟随左右

留恋

娘在的日子

作者简介

 陈道俊 网名追风，青岛西海岸新区人，青岛子衿诗社会员。热爱家乡的山山水水，生活得自由自在，文字朴实见底，自有魅力所在。有作品发表在《大西北诗人》及《赣雩文艺》、《于都诗词》、《青岛头条》等网络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