橄榄枝

朱柳香

考不上大学最直接的后果就是找不到好工作。于是，我成了一位待业青年。待业的公司不错，我挺满意。

一天，一位当领导的亲戚来看我，很是意外。手忙脚乱地让坐、沏茶后，我们面对面地坐在桌前。茶杯放在桌上，茶杯隔着我们之间的距离:茶叶在滚烫的水中苏醒、舒展……鲜活起来，汤色也渐绿了;茶的气息一缕缕的随着蒸汽升腾，我闻到茶的香气了。我有些拘束，不说话，看着来者。来者是远房的表姐夫，比我大近十岁，高个，五官端正，皮肤光亮。穿着正统的中山装，风度翩翩，合适。他正微笑着看我，不准确，应该是带着欣赏的目光。我不习惯这样被人看着，就说：“您喝茶。”于是我们聊了起来。

“你姐说：‘你小时候又漂亮又聪明’”。

“可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丑，越变越笨了。”

“哈哈哈……”领导很是开心。

领导问：“想不想换个工作，找一个好点的，干一段时间可以转正的?”

“找谁呢?这可是件难办的事啊!”我说。

“我可以帮你。”领导说。

我半信半疑。

领导认真地说：“不过要等一等。”

过了一段时间后，我已经忘了这件事，只当是领导随口说说罢了。却接到电话，当领导的表姐夫邀我去他家，看看我表姐，我欣然同意。

下班后，吃完晚饭，我出发。路不远，也好找。

领导亲自开门，却不见表姐。室内灯光柔和，窗帘半掩，颇有情调。我预感到会有什么发生，心有点慌。我对自己说“镇定。”

“你姐有事去了，我亲自给你沏茶。”手指滑过手背，有些温热。

“您家有这么多好看的花儿呀?”我走向阳台看花。

“你喜欢花?”领导问。

“是”我应。领导站在身后，离我很近，要是回身，准会发生碰撞。我想，领导会不会从身后伸出双手来呢?有点害怕。于是我蹲了下去，和花儿来了个亲密接触。

理智的领导撤退了，介于风情不解。

后来，读法制文学。有一个贪官，贪污的数额巨大。但他有一个记有很小数字，且有涨幅的精制的小本子，让干警们迷惑。案破后，才知道这位贪官每征服一位美女，就会加上一个数字。我庆幸没有成为“数字”。

偶尔会想：要是当年接了橄榄枝，结果会怎样呢?想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