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 穴 匪 灭
一一选自饶远兴战争回忆片断
四十年前的一天拂晓，我部总攻刹那把愤怒的炮弹猛烈地呼啸着飞向越军的阵地后，又霎时转战到越地茶灵县，然后又冒着烽火硝烟神秘避开敌人的袭击，迂迴潜伏在重庆市，紧随步兵的喊杀声和各种枪炮声向迅速向敌人的碉堡阵地铺天盖地的开炮，此刻到处发出钢铁的炸裂声，还隐约可听敌人鬼哭狼嚎刺耳的尖叫声。中午，在毒辣的寒风阵雨中，我们奉命回到了广西边防。
想不到没过十天，敌人又突然从秘密的山洞里鬼鬼祟崇地溜出来，像饿狼似的张牙舞爪，疯狂地向我前沿步兵溅满了梅花般的血印，大有以卵击石的痴心妄想。
一阵勇猛的进攻冲杀过后，敌人乱成一团。横倒竖卧的尸体散发着浓臭的血腥味，被炸陷的坑坑洼洼和敌人埋藏的地雷，竹签，分层织围得水泄不通的铁丝网严重阻挡前进通路。凉山，法卡山，高平等战区分秒吃紧，敌军还从深山洞里推出了一门门黑炮，敌军歪戴着帽子，气势汹汹，杀气腾腾，充满了野性的罪恶残酷，黑嘴瞳孔伸出血口盆大，目光阴森得如一堆堆鬼火。面对穷凶极恶的一帮魔鬼野兽，我部又奉命怒目喷火，像神箭像神兵天降穿越密林狭窄阴暗潮湿崎岖不平的泥泞山路火速赶奔高平市。不知死活的敌人伺机在山洞口猫身如鼠斜愣着眼，跌跌撞撞，惊慌失措风声鹤泪。步兵的重机枪对准高山洞口在急风骤雨地扫射，子弹在地面上扬起一层层泥浪，绝望的敌人妄想以山洞石壁坚硬阻止我军进击步伐。
炸掉它!随着邵副团长的一声令下，我们喷恨地看到了敌人的山洞石崩地裂，飞腾起冲天的硝烟火光，41军战前指挥部表扬我团一连炮弹打得稳准猛，嘉奖一连集体立功，树给一连:英雄神炮连的光荣称号。
冲呀!冲呀!步兵像离弦的箭潮水般地涌进山洞口，在战友们的铁流滚滚下，敌人最终被歼灭在虎穴深洞窝里，剩下的个别也举手投降。
这个深洞，有个越军王牌师阮师长，他狡猾地穿上战士服装想蒙混过关，蜷缩在洞穴的阴暗转弯角里，还装聋卖哑，混淆视听，结果有个战士火眼金睛闪电般地扑了过去，伸手就显高深武功，正当他想一拳打在他前胸大穴时，这个丧尽天良万恶豺狼被吓得失魂落脉，马上开声露出皮笑肉不笑的狰狞面目，狐狸假皮一擒丧钟。
就在那闪耀着灿烂光辉的高平桥旁，战友们心里充满了胜利的喜悦，仿佛看到了:胜利终归是属于我们的这行巍如磐石的金光闪闪大字。
我们的战友虽有不少英勇的牺牲了，但青春热血染红的天空，那光辉的曙色己照进了边防，前线四下一片光芒。
滚滚长江流绿水，浪花化作英雄泪，多少青春热血洒，青山处处埋忠骨。美丽的自卫还击战，将永远闪耀着人民战士舍生忘死的壮丽和光辉!
我们背着几十斤重的枪枝弹药，背包水壶跟着几万吨重的152大口径的加榴火炮并不是去光怪陆离的异国他乡地质探险，于是血战沙场，分分钟可能死亡在战场。敌人常化装成平民百姓混入群众中冷不防又捣出手枪，我们的战友有不少转眼间冷不防又惨死在敌人的罪恶枪口上。哪里的天气像化学试验的水一会儿高热摄氏超过40多度，一会儿又天下大雨，寒风凛冽，肆无忌弹地冻得毛骨尖叫，战友们剩下雨任凭刷打，好让雨水洗去浑身的火药味，泥沙和一直没有水洗身被凝固的一层层汗水。我军纵深到凉山高平与敌圆满结束了春天高峰约会后，便执行命令班师回国。在途中我们仍是机警加速地跨过两面大山紧夾的朔江大河，我们的炮车浪漫了犬牙交错寒气逼人的泥沙路，步兵靠两脚跑步给那个硝烟弥漫笼罩战争阴云之下的羊肠小道送了更多的愤怒火情，那个冷酷无情的鬼地方随着夕阳西下渐渐离远，我们带着满身汗臭回到了传来有正常温热气息的广西前线德宝县。女歌星郭兰英代表中央慰问团来到了德保县坦露的大操场搭起了歌台，她热情洋溢地为我们高唱了:你们是最可爱的人这首亲情感人的美好赞歌。
亲爱的边防兵啊!
北京与德保虽隔千里迢迢，
但我们是心心相印，手连着手，
是你们英勇杀敌，
保护了广西边防的安宁，保护了人民的微笑，
你们的英勇事迹感动了我党和全国人民，
你们是个个英雄!
你们是最可爱的人!
郭兰英的歌声优美动听，旋律委婉，响彻山谷。我们好几万刚从前线回来的官兵双膝盘坐在诺大的草坪里非常感激地倾听她的响亮歌声，然后我们也在某军宣传部长的指挥下回敬地唱起了:向前，向前，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脚踏四面八方，背负着祖国和人民的希望!向前，向前，我们迎着敌人的炮火向前，英勇不掘，浴血奋战……又还唱了《边疆的泉水清又清》这首抒情歌。广西边民团团地围着我们，热情地捧送鲜花和各种好吃的美口。
军营处处挤满了各兵种，我和石福合等几个战友在欣赏了广州军区侦察大队单刀入树飞镖脱叶的训练后，又调转头观看了营区附近学校关押的大批俘虏。奇怪，我们又在俘虏营的门口见到了那个阮师长。他身穿与我们一模一样颜色的军装，狼狈中仍然霸气横秋，贼眼溜溜，青面獠牙，简直像个长尾死鼠，排列的一号狗熊熊。石福合还冷嘲热讽他是个狗屁师长。这个不可一世的阮师长还板着鬼脸自我地得意忘形，拥活侥幸有呼吸心跳，视觉神经虽看正常，但头面却驻足哀落低回，风吹雪落。只恐罪深上刑场，故失夜梦站天亮，油煎一身豺狼气，还抗拒绝食懒抱死。
春季，为广西百色地区的浓烈时节，天一亮围在河边洗衣的男男女女，首先要坐在遮天蔽日的杨柳树下先对山歌。他们是爱着刘三姐与莫老爷的对歌而逢勃发展，壮语方言，别有一番风味。我们虽然听不清楚，但那种声韵发音似乎一登场便有长声短句共悠扬。
哎哟，什么东西开金花啊，什么东西一撮毛呀，亚哥，你就快回答呀，南巴，南巴，哎，南巴。
年轻妇女听了心中暗喜，向附近田庄挥起五指金殚，优美有序:亚哥你要听分相，我答你歌溜溜淌，稻谷开花像金花，玉米开花一撮毛。
什么东西圆四方，什么东西照银河?
水面如镜照四方，繁星点点照天河……
条条山歌连接准，互联网上脉络清，百姓打造了欢歌前线。
由于春早人勤，我部享受了百姓大张旗鼓的慰问后，还背着枪枝到云朵绯红的田间帮助营区附近生产队挑粪插秧，并在清香紫芒淡雅如素的地上种油菜玉米，交融增添军民鱼水之情。
敌人死灰复燃，不甘失败。偶派便服特工摸进我军哨所，发生了骇人耸闻触目惊心的被杀惨案。根据敌情夜来搞暗杀，风高放火天等种种破坏，我军迅速组建了几个边防师，专门打击所有来犯侵敌，并有武功纵队星夜布控伏击，看是云淡轻风，却有乌云压顶电闪雷呜。前线仍处于一级战备，只有参战官兵才能体验到当时情势紧张的感觉，前线的云雾悬着缭绕，前线的山仍耸凸出驼峰，前线的水仍流泉飞瀑，边防师还出击惩罚了不少野敌，回答了不少难题，解冻了一块块冷冰。许多人在守护前线的保卫战中负了伤也立了功。
边防师组建好正常工作有一段时间后，我部奉命撤回广东军营。我们依依不舍广西前线，更加万分悲痛地与死去的英雄战友烈土单膝跪敬，脱帽致哀，特别是全国民兵战斗英雄陈永华烈士(他原是我们炮一师209团指挥连班长)的英勇故事更使我们崇敬和难过。他的事迹类似1941年抗战小英雄王小二放牛娃基本差不多。那天，他在前沿阵地掩护一大批伤员回到后方后，本来不必再冲向前线阵地，但他担心前方战友弹药不够，于是又扛上弹药往枪林弹雨的火海里跑步奔赴前线，他胜利地把弹药送到了目的地，但却在返回的半山腰路上碰上几个失败的逃散的残兵，敌人紧紧地用枪逼近陈永华，最后陈永华一人难对多恶手终于拉响了手榴弹与敌人同归于尽，陈永华含着微微的笑脸，他的鲜血染红了蓝蓝的天，春风吹遍了每一个地方，大家都把他的英勇故事传扬，中央军委荣记陈永华为全国民兵战斗英雄。还有许多烈士的英勇事迹都催人泪下，让人撕心裂肺，振奋人们前进。当烈士们美丽的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后，我们便带着他们的笑声和神气坐上特别军用火车回到了广东韶关市军营。
英雄的陈永华身体不是黄金，而是中华民族髓水制作的金属，陈永华的肌肉不是钢铁，却比钢铁还更加坚硬。他的事迹很快在全国自卫还击的巡回报告团中敲响了嘹亮的金鼓，在阳光下闪动着他的足迹以夺人魂魄的热光。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