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与永恒
朱颜空瘦(四川)
当一块石头在雪中开花的瞬间，
我和我的诗还有手指一同爱上了
你连同你身边的每一丝含羞的风。
当你的微笑疯狂地扎进我，扎进
我疼痛的躯体，扎进一曲《梁祝》
的肉里，扎进笛声心脏的一声清音。
从殷红的血痕飘出《暗香》的歌声，
是谁收购了夜莺的喉咙？
当一片柳絮击穿春天的瞬间，
一场三月的雨在我心中根须错综
裁不开一瓣瓢逝的桃红。
你和一串金色的雨滴走进明亮的雨中，着火了，
燃烧了整个乱纷纷怅然若失的四月。
向你眉睫张开的爱情轮空了，
一千只臂弯在时间的玩笑里轮空了，
抱紧我的是今夜冷漠的风？
当生命为青春驻足的一瞬间，
时间的秒针不再为爱情走动，
爱情 是一根丝质的弹簧，重金属一般
扣紧了时间的腿，岁月缓缓而行，
是在相对论的隧道中倒流？
长了三寸的星期天，长了三寸的思念
一寸一寸地割进鲜红的肉里。
太阳替我回答“不痛！”，月亮继续追问“疼吗？”
当一朵云为天空色的湛蓝垂泪的一瞬间，
喧闹的泥泞被柳絮杂烂了。
光荣与虚荣，一齐打捞心中那溺水的天空，
天空，像一件廉价的蓝色T恤，
在漆黑的夜里漂成蓝白，你的影子
要在回忆中漂洗多少个孤独的春秋？
一只“理性”的狗，斥退了我一次又一次的亲近，
在一天二十四小时中，我要亲手将几尾夕阳放生？
当一只蝴蝶在雨中结痂的瞬间，
我总想捉住闪电试刀，划破雷声。
据《火星幽灵》讲，火星成了
魔鬼的据点，除了时间之外
到底是什么盘踞在人心宇宙？
河流带走了涛声，猎人被自己的子弹射中。
人。一无所有地来，一无所有地走，
撒旦问上帝，到底是什么侵占了我？
当一只高脚杯在我掌中醉倒的瞬间，
石壁上的岩画偷饮着李白的酒；
唐伯虎呀，唐伯虎，用才情和风流勾兑着“吴侬软语”；
古道、西风、瘦马，一只七弦琴抱紧荷马。
黑夜的黑是什么颜色？可乐？啤酒瓶？洗手间？
通过“醉”这只按钮，清晰地点亮
一只美人鱼在挪威的森林采撷新鲜的温柔。
瞬间在永恒的琴弦上舞蹈！还是殡葬？
当坚挺的黎明洞破黑夜的瞬间，
蝙蝠和蜘蛛仓皇出逃，蜂拥，
从一滴清露的嘴唇蜇入洞箫的部。
在疼痛鼓起的地方，花儿谢了又开。
陈水扁提着一副皱巴巴的嗓子，在我的宝岛叫嚣台独，旗帜上绣满了克里的性丑闻。
广告和新闻沿着风的脉搏不胫而走，
不说谎的是谎言，那偷工减料的真实呢？
当目光和阳光碰撞、折断、破碎的一瞬间，
一个个惊叹和疑问，疯狂地向体内生长。
诗句是一支支痛楚悸动的花，一支支响箭
扎进生命的血泊，痛并妙不可言。
奥运火炬贿赂了战火吗？从荧屏上我测不出
温度，像一只划过镜框的鸟，空白与叫声。
在一场爱情的劫数中逃生，当陨落的流星
迎面击中胸膛，逃？苦笑？还是幸福地微笑？
当落日擦亮夕阳的一瞬间，
是谁擦亮了我的眼睛？
顽石？天空？还是匆忙的人群？
绿叶独自地绿，一言不发，
不要把风声雨声当作绿叶对你的回答。
树下：轿车、自行车、椅子、垃圾桶和石头一样沉默。
你听：云触摸云的声音，风滑过风的回响。
人、树、楼房、小鸟、云、星辰与天空，一级级向上爬升，
夕阳里，金色的头颅问，“比天空更高远的，还有谁？”
当一个人走进另一个人的瞬间，
两个世界在一根弦上交汇，像悠远的小溪绵长，
逝去的脚印是一枚枚书签，被风吹干了，无影无踪？
凌空抓住一个词，降落在风平浪静的海面，
一个人就是一叶孤帆，那习惯于咸水的鱼呢？
不要指望割断动脉能滴出答案。
痛苦是一尾被放进血管的虾，或者猫。
瞬间在永恒的微笑里，是暗红的伤口？还是解剖刀？
编辑:山旮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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