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家乡(五)
朱颜空瘦(四川)
这片熟悉的故土,养育了我20年,而今重逢却怎么的了。荒芜又萧索。
我是在她的怀里长大的,一次放飞,重归故土的怀里时,却分明开始用坚硬的喙——我忧伤的唇啄食她的荒凉!

新农村建设得非常漂亮,和城里的小区没有什么区别,但十之八九是空巢。年轻人都涌进了城,留守的是羸弱的老人和稚嫩的小孩,这种虚假的繁荣,得不偿失。生活的奔忙与匆碌吞噬了生命的娴雅和生活的浪漫。何年何月,人们才能不为生计慌乱,劳顿,给大家一个欣赏,赞叹黎明的理由和心情?

人们被环境和性格纵横双重切割,每个人看的只是一小块,在时空间跳跃,那是碎舞。只有在端坐夜中央,不愠不火,无欲无念,灵肉的碎块才按同一旋律律动,重组成一个完整的自我。
任何重组都是一种回归!
回归的路却遗落在掌声与笑声,劳碌与疲累之中了。

劳苦的父老乡亲如吐丝的春蚕般作茧一个纯洁的窄逼的空间,将一段生命历程交与孤独守候一个成蝶的梦。可那不只是梦,是生命的升华!从爬到飞是一个美丽的诱惑,是需要按捺住多少寂寞,坚守孤独。孤独是一只洁白的茧,是对灯红酒绿,驳杂无序的身外之物 的阻抗,在一方单纯又自由闲适的天地审视自身,找回自己,护理日渐萎靡的身体与灵魂。于是,身边一曲流泉般得自然的箫声响起,唤醒每一个任在沉睡的细胞。
我成了上帝唇边忧郁的长笛!

作者张雷,80后纯男,笔名雨笛,朱颜空瘦。高中数学老师,不愧于工匠,热爱文艺,饱含热情。大学时《爱情散记》收录于《华夏散文经典》。千声数尽皆非遇,心落潇潇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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