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疯狂的矿石》8
《炼狱》上
先来介绍一下牛坡子,他是南下干部,为什么参军呢?是在刘邓大军,千里跃进大别山时,在汝河,被俘虏的,转身一变,成了起义,熟悉他的人,都说:这孙子,打仗不勇敢,但对战场形势,门儿清,一看战局不对,马上举手,这战略水平,超过军长的水平。

今天,也同样如此,他带着钢盔,先蹲下,观察了一会儿,看双方都没动静了,身边的警卫,也枪上膛了,这才起身站直,用喇叭高声喊到:我奉党中央,省军区,地方革委会的指示,命令你们停火,给你们半小时,双方都交出武器,你们两边的头头,到电影院来,最高领袖,有指示!不准带武器,否则按反革民论处!说完,自已,先跑进老电影院,毕竟是老兵,知道冷枪的下场。

黄司令,纳闷了,这个时候,还有心思看电影?前几天,不是你暗示打的嘛?狗日的,你葫芦里装的什么药!
钟司令也醒了,他当过兵,一看那阵型,知道大难来临了,对手下人说:先别忙放下武器,我去!虽然解开了,身上的武器,但还是在袖口里,偷偷的绑上了一把短刀。
黄司令,却在犹豫,我去还是不去?手下几个头目,却语言一致;老大,你应该去,不然,咱们全完了,下面站着的,可是正规军呀!几个头目心里,都揣着算盘,看别人打的热闹,自己还是怕死的,一阵挑拨离间,又敬了黄司令几杯酒。
黄司令突然起身,把酒碗砸在地上,大喊一声:好,老子去。头目们纷纷劝道,眼含泪水,用壮士,一去不复返的眼神,说:保重。心里却都在想:你他妈,快去吧!你去了我们,就没多大事了。场面显得,有些易水寒的剧情,场面却又是,大难来头,各自飞的假惺惺,当看到,他悲伤走去,老电影院,众头目总算松了口气,回到桌上,继续喝酒,一阵猜拳声:四季财,八匹马等等,这声音压住了,人间的悲伤,和上天的叹息。

黄司令在忐忑,钟司令在踉跄,但两人的脚步,都朝着放电影的方向。
牛跛子,布置好岗哨,确定了安全,大吼一声:让他们进来。牛跛子,不忘了,带了八个贴身警卫,手持,上了刺刀的五六式冲锋枪,把他自己,摆在最安全的位置。
黄司令晚来,钟司令先到,牛跛子,早就做在威严的主席台上。
下来会发生什么呢?
对手,终于见面了,牛跛子,想想,诺大的影院,就两个观众,自已这主演的形象,也显得有点失望,挥挥手,示意身边的警卫:让伳们上来。
一桌横桌,三个人,牛跛子在喝茶,另外两个人,却在对视,说不出那种,眼神在传递着,什么样的光,是仇恨?是惺惺相惜?还是刚才的战场!
牛跛子,长长叹了一口气:我奉毛主席的指示,告诉你们,文攻可以,但武斗不行,全国形式一片大好,不是小好,你们这样打来打去,还有意思吗?牛跛子,沉痛的样子,连他手里的茶杯,都差点哭了,妈的,这是毛主席讲的吗?
牛跛子,停顿了一下,恶狠狠的说:一个小时以后,你们交出武器,解散你们的人,伤员自有安排,尸体会有人来处理。否则…否则别怪老子不客气!说完,又喝了一口茶。
是呀!在这种疯狂中,死亡名单都不用造册登记了,这和死只鸡,有什么区别?
黄司令低下的头,突然抬起来:让钟鸣他们先交!
钟司令,也微弱的说:你不交,凭什么让老子交?虽然一身是伤,仍有绝不底头的傲气。
两个司令,争论不休,搞得牛跛子,左右环顾,头都晕了,这才想起:不对呀,在电影院,老子说了算呀?
随后大拍了一下桌子,大吼一声:行了,都别他妈废话了,现在回去,一个小时内,谁不交枪,当反革命论处!
两人,各自被四个解放军押送,回答了自已的司令部。
沮丧的黄司令,回到新华书店,进门,就看见,几个头目,都喝高了,有的一只脚踩在板凳上,有的歪戴着帽子,有的脱光了上衣,哎…
这成何体统?黄司令,内向的表情,涌出一种怒火,上前一把掀了桌子,然后找个地方,自个蹲下,头目们这才方应过来:司,司,司令,这是怎么了?
黄司令,强忍着泪水说:把人集中起来,交枪,向解放军投降!
"什么"?小头目们顿时呆了,都感觉,自已是不是真的喝多了?
黄司令,站起身,大喝一声:交枪!
这也许是黄司令,行使的,最后一次指挥权。后来会迎来什么,他也不知道。

王雁冰,男,云南人,生于七十年代,曾用名铃铛,龙行天下,优秀作家,被喻为华语诗坛先锋派诗人,用心灵写作,用灵魂作诗,用脚步行走天涯,用诗酒感悟人生,文字厚重,不失伤感。锋利,不乏柔情。

李雪章,
法学博士,
云南民族大学副教授,
硕士研究生导师。
美国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访问学者。
曾多次获得歌手大赛、
演讲比赛、朗诵比赛一等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