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著名作家、中国煤炭作协副主席荆永鸣因病离世,享年62岁
2019年4月11日傍晚,荆永明在参加文学活动中突发脑梗,并在第一时间进行了长时间的抢救。可叹,天妒英才,众多文学道友的祈祷并没有把他从死神的去处挽救回来,4月12日不幸离世,享年62岁。他的去世,是中国煤炭文学界的重大损失。
荆永鸣 (1958~2019),内蒙古赤峰元宝山人。1979年参加工作,在煤矿工作20年,1985年开始文学创作。现为北京市作家协会签约作家、中国煤炭作协副主席、内蒙古作家协会副主席。供职于中国国电平庄煤业集团公司北京办事处工作。著有散文集《心灵之约》,中短篇小说集《外地人》、《外地人》、《大声呼吸》、《创可贴》、《在时间那边》,长篇小说集《我们的老家》、《北京时间》等。中篇小说《大声呼吸》获第四届老舍文学奖、短篇小说《外地人》获“新世纪第一届北京文学奖”。
【链接:荆永明生前专访】
“现在许多煤矿作家写作靠的是回忆”
《中国煤炭报》记者 孙宝福
——访中国煤矿作协副主席荆永鸣
十几年来,中国煤矿作家协会副主席荆永鸣,通过一个小小的餐馆,默默观察着来来往往的食客,把他们的故事、他们的生活写在小说里,写出了《外地人》《北京候鸟》《大声呼吸》《白水羊头葫芦丝》等一系列影响广泛的中短篇小说,塑造了一群“北京候鸟”的形象。今年8月,荆永鸣最新出版的小说《北京时间》获得2014年度老舍文学奖。
“在许多人眼里,北京确实是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处处炫耀着大城市的一种繁华与热闹。可是如果你真正潜入北京胡同,会发现北京这座城市传统文化的根和魂,以及北京市民的市井生活和传统的风土人情,其实都保存在北京的胡同里。”荆永鸣在接受人民网采访时说。
在荆永鸣的笔下,一个时代的特质是通过一个个鲜活的普通人表现出来的。他们的思想、他们的语言、他们的遭遇等,是一个时代的缩影。
通过《北京时间》,你可以感受到北京这个大都市发生的巨大变化;通过生活,荆永鸣感觉到煤矿也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我在井下工作过十几年,可是现在怎么也找不到那时的感觉了。”荆永鸣说,“过去我在煤矿工作的时候,巷道用钢梁支护,到处都是水,黑乎乎、脏兮兮的。前些时候,我到内蒙古乌达的一个煤矿下井,看到巷道用锚杆支护,而且巷道里干净整洁,与过去完全不一样了。”
时代发生了变化,煤矿的工作环境改变了,安全生产条件得到了改善,矿工的生活发生了什么变化?矿工形象有什么改变?“这些,我在现在的文学作品中没有看到。”荆永鸣说。
没有能表现时代特点的文学作品出现,煤矿文学的社会影响力在变小,煤矿文学越来越边缘化。
“我认为,一个重要的原因是,许多老煤矿作家现在已脱离了煤矿生活。”荆永鸣说。
过去,煤炭行业曾出现了一大批全国闻名的作家,比如陈建功、谭谈、孙少山、周梅森、孙友田等,他们的作品曾影响了一代人。他们的作品,比如陈建功的《丹凤眼》、谭谈的《山道弯弯》、孙少山的《八百米深处》等,都是当时社会环境的产物,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现在,他们都离开了煤矿,很难写出具有时代特色的煤矿文学作品了。
荆永鸣说,还有一些作家,仍然在矿区工作,但他们都当了领导,在机关工作,一方面工作繁忙,没时间创作;另一方面,离开了井下一线,难以深入矿工。“他们写作突破的可能性不大”。
现在许多煤矿作家写作靠的是回忆。过去作家写煤矿,选择的写作对象大多是小煤窑。条件恶劣、空间逼仄,甚至死亡是那时煤矿文学最重要的主题。矿工的形象是粗犷、豪放、能喝酒、爱说脏话、乐于奉献。这是那时的社会环境决定的。
“现在许多煤矿作家笔下的矿工依然是那样的形象,他们受传统思想的影响太深了。”荆永鸣说,“现在煤矿工作环境与过去已经完全不一样了,煤矿事故不断减少,死亡人数不断下降,矿工收入也有了很大提高,尤其是煤矿‘黄金十年’期间,煤矿经济形势很好,矿工的形象怎么能没有变化呢?”荆永鸣说。
荆永鸣每年都要回内蒙古平庄煤电集团。他感觉到了煤矿的变化,也感觉到了矿工的变化。“我感觉,矿工的语言也在变化,甚至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都在发生着变化。”他说。
文学作品不能与时代脱节。荆永鸣说:“煤矿文学写的应该是煤矿的真实品格,写出在社会环境、工作环境、生活环境下产生的一种特质。文学是在真实环境下特定时期的精神产品。”
老作家脱离了煤矿,新的煤矿作家没有成长起来。荆永鸣说,现在煤矿的文学环境不太好。过去,写文章很受人尊重,一篇文章甚至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现在,你发表一篇文章,周围人反应很平淡,他们缺乏最基本的写作荣誉感。”荆永鸣说。
荆永鸣认为,现在需要培养年轻的煤矿作家,这对改变煤矿形象、矿工形象很重要。而培养年轻作家,需要增强他们写作的荣誉感,煤矿需要有一个好的文学环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