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又一年,十岁的小果知道妈妈再也不可能回来,爸爸要出外挣钱,每年春节后不到正月十五就会出门。爸和妈离婚那会她刚懂事,她判给了妈,爸不久后又给她找了个新妈。
真正意义上妈养她还不到半年,当时寄宿在姥姥家,她要上学,无聊的妈妈每天和一帮混子们交合在一起,喝酒玩牌,唱歌蹦迪。姥姥看不惯,更看不习惯的是舅妈,舅妈可忍受不了这小姑子,后背都让人戳穿还那么不要脸!从最早的白眼到后来的指桑骂槐,再到最后的肢体冲突……妈走了,这一走再没回来。
妈妈再没回来,姥姥也要打工活口,吃饭没有着落的小果最终还是让爸爸接了回来。
此时的新妈早给她生了个弟弟,她的到来对于孤单没人玩的弟弟而言是件好事,可新妈就不这么友善了。
懂事的小果每天在上学前和放学后,总是妈妈的叫的可甜,她知道爸不在家,一年四季除了春节、夏收秋种也回来不久,寄人篱下的她只有尽力去讨好新妈才能过个安生,混口饭吃。可她这一厢情愿的美好并没换来什么,看她如眼中刺肉中钉的新妈从来没给过她好脸色,做错了要挨打挨骂,做对了依然还是挨骂挨打,她也曾讨好对新妈说长大我养你,可新妈不屑地回复她,用不着你养,将来我儿子会养我,你这养大就会飞了,鸡飞蛋打那是古话。
正月初八是爸走的那一天,那天雪花飞舞,她像别的留守儿童一样,追在爸爸身后,她哭着想让爸爸再多留几天,多留几天她能吃口热饭,她能得到爸爸的疼爱,能给她一个希望,盼到冬去春来。
依依不舍的爸爸最终还是踏进了远行的客车,雪花早把她的头发抚白,可当她回到家时,大门却从里边反锁,任她怎么叫喊着妈妈开门、妈妈开门,可亮着灯的主房内就是没有动静!
冻的双手发紫的小手,晃动着铁门,一声声妈妈叫着,任由雪花飘洒在她的衣裙,她如卖火柴的小女孩一般,盼那温暖的光何时来临。她的哭喊最后还是没有喊开门,好再路过的邻居王婶看她可怜带走了她。
一年一度的人祖庙会开始了,学校放了假。小果不像别的同学如脱缰野马般冲出校门,去缠着在校门口等待的爷奶逛庙会,她只能一个人孤单的走回家……
家门紧锁,很显然新妈带弟弟去庙会了,无处可去的她随着人流也加入到赶庙会的人群中。
眼馋的米花团、凉粉、甘蔗、麻糖、麻花让她垂涎欲滴,可她兜里没有一分钱。随处可见好多孩子在亲人前撒娇,买这买那,她感觉别人都很幸福,唯她是一个让世界忽略的人!
庙院内烟火四起,庙外的庄稼地里麦苗青青,油菜花盛开,走累的她坐在路边,看着幸福的人群离她很近确又很远,她内心只想呐喊一声:“爸妈,你们为什么要离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