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疯狂的矿石》
第一集
《我的枪呢》
文/王雁冰
(本故事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时间倒退到,1968年的三月。
西南小城的天空,很阴险,一群造反派勇士,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靠近了热河子弟兵的枪械所,准备大干一场。
他们要干什么?来借点东西,借什么?枪?没错,就是来借枪!武斗升级以后,刀枪棍棒,己不能过瘾了,造反派头目,料定都在,一面旗帜下,解放军会睁只眼,闭只眼,可事实耻笑了他的愚蠢。

站住,值班士兵大吼了一声,并拉响了战备警报,探照灯开亮,但仍然没有控制住黑暗的人群。随后,警卫班进入掩体,拉开枪拴,面对着一堆高喊着:革命无罪,造反有理的人。士兵们有些不知所措。正在房间里,和刚来探亲的老婆,讲些久别的心里话的朱连长,也提着裤子冲了出来,满头大汗,手持喇叭,用东北话喊:妈了个巴子,踩过警戒线,我要开枪了。可这声音,被汹涌的口号盖住,显得无力。久经沙场的朱连长,深知袭击军械库,守护不力,是死罪。

人群,还在涌动,朱连长也越来越紧张,但还是弱弱说了一声:鸣枪。空中响起了枪声,但局势还是控制不住,朱连长又抹了一下,紧张的汗水,喃喃的小声说:打。军令如山到,造反派,欺负人牛逼,但在子弹面前,人人平等,当场摞翻了不少。
但不得不佩服,这些打过鸡血的人,那种勇往直前冲劲,还是有人冲进去了,枪械还是被,借走了。
这消息,不径而走。
远隔在一百公里外的矿山上,另一派老大,杨大头,正在呷茶,看着红旗画报上的美女,心乱如麻。
突然听到,木楼梯有急促的脚步,门被一把推开,连报告都没喊?一看是潘矮子,进门还在喘气,杨大头从春梦中惊醒,怒吼:龟儿子,你家被烧了?大清早,你来搓球。
潘矮子上气不接下气:枪,枪…
枪你妈,怎么啦?
潘矮子,顾不上客气,和对杨大头的敬畏,先喝口水,注意,是杨大头刚泡的。把市里发生的事,总算表达清楚了。并拼接了一段:枪,可能到,我们厂里了!
"啥子"杨大头从春梦中醒来,来回踱步,大吼了一声:枪呢?
潘矮子,小声说:王医生,前几天,去转运处,收了三车药品,估计后天到厂里,难道…
"还难道个锤子,把医务室的人,全抓起来!杨大头,充满了领袖气质。

王医生下车后,首先看见的是医务室的房檐下,吊着几个人,吃惊的想到,这是什么新的治疗方法,走近一看,才看见被吊起来的是周胖子,马聋子,周胖子口水长淌,罗聋聋有气无力,这是做什么?
工人们正在搬运,新拉来的生产原料和药品,潘矮子,也捧着张报纸,低头不语,何他靠近。王医生想:怪了,这狗日的不是不识字吗?怎么看起报纸来了?
但无意一瞅,他身后还跟着几条大汉,心里隐隐不安,但又没弄清,危险来自那里。潘矮子笑眯眯的走上前,客气的问候:医生,回来喽。
…是,回来了
么,枪呢?
什么枪???王医生一头雾水。
潘矮子恶狠狠的看了一下周胖子,胖子流着口水,头上有动作,不知被饿慌了,还是在乞求松绑,反正是低下了头!
点头了,潘矮子就有了底气,用手一挥:绑了"
王医生:还要绑么,差不多了,在绑怕是要出人命!
"绑呢是你”
“啥子“?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三五条大汉拿下,心想:我怎么了,难道我是误入白虎堂?
还没来得及开口,嘴就被毛巾堵上,押送球场坝。
那个场面很热闹,红旗招展,全厂不缺席,一个个昔日的同事,好友,被抹花了脸,垂头丧气。人群里有亲儿子,看着父亲挨打,虽然心里流着泪,却高喊:打倒XX的。有女儿,大骂亲生母亲是,走资派的。
是他们疯了,还是我不正常?反正是在劫难逃了。
临时的主席台上,站着威严的杨大头,来回踱步,然后站在台上,左手握助自己的腰,右手向人群抬起:我来说两句。但这声音,在疯狂的人群中,显得虚弱。这才想起身后有个,用红布包裹的,发音筒,但凑得太近,一阵滋滋的声音,让很多人捂住了耳朵,会场安静下来。
:同志们,先安静一哈嘛,先听老子说两句!他身后手持鸟枪火铳的民兵,威风的抬起了头,怒视人群。会场顿时,鸦雀无声,只剩下,心跳和呼吸的声音。
杨大头润了口气,手指着,对面的山顶,大声说:伟大领袖XXX,教导我们说,一切走资派,都是纸老虎,同志们呀,出大事了!声音显得凄凉而紧张。听到此处我差点笑晕,伟大选集,好像,不是这么写的,换在今天,杨主任呀,你这是赤裸裸的盗版。
杨大头顾不了这些,继续说:啥子大事呢?就是有坏份子,乘着文攻武卫的春风,偷藏了二十八枝枪,混进厂来,准备整我们,据说还有二十响,李向阳用那种!
是呀,二十响,在几乎与世隔绝的矿山上,在广大群众中间,是最牛逼的武器了,人群里又出现仇恨的情绪。
议论,紧张,恐慌,血海深仇。
据当事者回忆,有一个年轻的工程师,眼含悲愤,手持大字报,用跳忠字舞的脚步,上前,贴在黑板墙上,胸前挂上了领袖像章,用来表现自已的赤胆忠诚。
细心的潘矮子上前一看,先是点头,赞许,并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工程师,想说,写的真好,但一时就呆了,几乎差点泪流满面,悲愤之情顿起,原来是像章贴反了。
工程师还在对着人群,点头示意,潘矮子己经靠近杨大头,在说点悄悄话,杨大头还没等听完,就大吼一声:把这狗日捆了。工程师还没从喜悦中醒来,就莫明其秒的跪下,如同从天堂坠入地狱,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就被打晕在地,这场人生的梦魇,到今天,还属于心理恢复区,他的一次,冒失换来了六年的牢狱之灾。

杨大头,正在对着人群大吼:枪呢?枪在那点?在也无人敢有所动作,连正在哺乳的婴儿,也被吓坏了,不在哭泣,乌云盖顶,每个人都不敢抬头。
这时有个年轻的民兵,气喘吁吁的跑上主席台:马……马萎……马聋子,跑了。
“么,你还站的起搓球,给老子追!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王雁冰,男,云南人,生于七十年代,曾用名铃铛,龙行天下,优秀作家,被喻为华语诗坛先锋派诗人,用心灵写作,用灵魂作诗,用脚步行走天涯,用诗酒感悟人生,文字厚重,不失伤感。锋利,不乏柔情。

李雪章,
法学博士,
云南民族大学副教授,
硕士研究生导师。
美国加州大学圣地亚哥分校访问学者。
曾多次获得歌手大赛、
演讲比赛、朗诵比赛一等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