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司的背影》
文/王雁冰
拖姑梅是一个孤独的苗寨,屹立在大山的顶端,道路崎岖,可谓山高水险,一条窄窄的土路,荒漠一般的山岗,却有几个世纪的沧桑,寨子里很少能见到人,农田里盛开着凄凉的庄稼,悬崖峭壁,傲视这个地方的百年孤独,映入眼帘的,是绝美的安静,安静到可以听得见空中鸿雁的呼吸,它似乎在哭泣中,掠过这片贫瘠的土地。

还是泥墙的房子,破旧的砖瓦,凸凹不平的小路,盘头缠着花布的苗族妇女,和扛一把锄头都喘气的老人,路边脏兮兮的小孩,也不知有几个月没洗澡了。他们眼神天真,却又好像很迷茫,他们看不到外面的世界,也看不清长大后的自己。
这就是拖姑梅,给我的第一印象。

苗族人几乎都住在大山顶上,和云层几乎到了只有一百米的差距,因为欧州传教士,会去最贪穷的地区,传递上帝的福音,所以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苗族人大多是基督教徒,有些连汉话,都说不清爽的苗族人,在以前能说一口流利的英语,比如大名鼎鼎的,贵州石门坎教区,这且以后再提。

拖姑梅,百分之八十是苗族,但又有三十多户彝族,彝族人喜欢打冤家,选栖息地,多以防御为主,在云南东北部的山区,比比皆是,土司府门前,只有一条小路,且居高临下,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霸气,土司后院,通常是绝壁千仞,万丈悬崖峭,不给自己留条退路,以示破釜沉舟的决心。这不奇怪,因为,这本来就彝族的领地,拖姑梅上的陇家庄园,就是其中这样的一例。
残垣断壁,遮住了曾经的辉煌,陇家庄园,三十亩地,既是一个家族中心,又是一种权力的核心,土司老爷,有生杀大权,院落曾有小姐的绣楼,古木参天的花园,曾经假山怪石,有曾经府邸,用夸张的表情,面对着磅礴的乌蒙山弹药库,蓄水池,粮仓,碉楼等一系列完整的家居和防御体系,这里既是一个大家族,又是这几百平方公里以内浓缩的小社会。

春天的一个早晨,我们艰难的来到这里,不为踏青,也无心去看那朝霞升起,只为去寻找那道消失的风景,体验一下苗寨的心情。

走近一看,却是满目疮痍,贫瘠继续着它们的贫瘠,荒凉,依就在永垂,只有阵阵微风的声音,还在为它们土地而哭泣。不查资料,你会很难想到,民国时期,这片封闭的大山中,养育过博士,行业专家,这样一大批普通的苗族子弟,是应该归功于欧州传教士带来的思想,信仰,知识和起码的做人的权力,还是残酷环境,造就出他们和大山一样的顽强精神,从此可以自由的生生不息,和困境中的出人头地。

风尾竹,不会因为时间关系,放弃生长,油菜花也不会因为荒凉而低头,依旧还是迎风盛开。
我坐在曾经的土司府门前,淡淡的抽了一支烟,然后转身离开,沿旧路返回。
然而,总是能感觉到,隔空有一双土司的眼神,在凝视他自己远去的背影。

王雁冰,男,云南人,生于七十年代,曾用名铃铛,龙行天下,优秀作家,被喻为华语诗坛先锋派诗人,用心灵写作,用灵魂作诗,用脚步行走天涯,用诗酒感悟人生,文字厚重,不失伤感。锋利,不乏柔情。

焦学军 ,笔名长铗归来72, 山东青州人,现居淄博。中学语文老师,写作有小说《小时候》问世,创作诗歌千余首即将结集出版;朗读写作为一生所爱,追求意蕴深长,在深沉委婉中娓娓道来,希望作品有疗治灵魂的效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