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之物语

图/摄影师 王何

文/北果

    最近天气异常，雪辜负了冬天，却不断骚扰春天。虽然以往的那些年，也有春雪降临，但今年的春雪似乎来的有情绪，每次春雪过后，气温骤变，完全感觉不到春意，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倒春寒。

      倒春寒是东北由冬到春的一个过度期，在这段非常时期里，不仅人要适应大自然的规律，植物也要适应，天地、宇宙都要适应。

   大概一周前，写了一篇关于冰凌花的短文。那时冰凌花已在山坳沟壑摇曳生姿，冰凌花是东北春天的信使，只要冰凌花漫步山岗，沿凌水便抑制不住春潮涌动的迹象。这时候的乡村，比城市更加灵动有生机。村人不怕寒冷，不怕倒春寒闹别扭，闹够了，暖就近了。先冷后热是东北大地上特有的气候特征。正如日子，苦过了才会甜，而且，甜的充实，有根基。

     美好的事物，总会有故事，或唯美的，或凄凉的。冰凌花也不例外，这看似柔弱的花朵，有着坚强不屈的传说。

   传说冰凌花是一位美丽端庄、冰清玉洁的女孩。因为她的温柔贤淑，村里的人都很喜欢她。有一年年初，气候寒冷，村庄遭受了严重的冰灾，春天迟迟不来，人们把过冬的粮食都吃光了，看着大家饿得倒下，冰凌花心急如焚，向上苍祈祷：“伟大的上苍，救救孩子和老人们!”

     一天晚上，冰凌花在梦里梦见了一位白胡子老爷爷对她说：“你能光着脚在冰雪里走遍山川田野吗？”

   “能”，冰凌花坚定的回答到。说完，老爷爷就递给了她一包种子，然后老爷爷就消失不见了。当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里有一包种子。

    她光着脚跑向了田野，一边跑一边把种子撒在她的脚印里，脚底的鲜血滋润着种子，很快就长出了小绿芽。接着就看见一朵朵黄色的小花从雪地里探出头来。这些小花拯救了全村人的性命。为了感谢姑娘的救命之恩，人们就把这种小花叫做“冰凌花”。

   小时候，每到开春时，最先想到的就是去山上采些冰凌花，紫色的叶葶，细碎的叶片，衬托冰凌花的金黄与灿烂。它没有特殊香味儿，几乎是无味的，淡雅中彰显清纯本色，就像童年一样，天真无邪，心里充满阳光。冰凌花又名侧金盏花，又被誉为“林海雪莲”，这是后来才知道的。从前，只知道它唯一的名字，也是最通俗的称呼，只有冰凌花。它有了故事，有了传说，有了被人们尊崇的地位，名字也冠以高雅称谓，无论怎样，它只是一朵花，一朵开在春天，开在童年，开在记忆中的花儿。

  冰凌花的花瓣儿柔软细腻，耐寒且不怕雨露的浸润。不逊色，不焦躁。即便春风粗糙，它亦不伪装，也不修饰，风采依旧。自然的总是最好的，它们了解春风的优点，懂得与气候融合，所以把自己照顾的百般娇艳，光彩焕发。

   村庄里的女人，也是这样。与四季交融，与土地同色，从不因皮肤干燥，而花费时间去做水疗spa，她们认定，被改变的永远不是真实的自己。

   多少年了，没亲眼目睹冰凌花冲破坚冰的姿态，直到现在才真正懂得，那份空灵坚毅的美，应该永久地属于山野，开在阳光春风之地，而不是折下来，放在温室中。

   2019/3/15

作者简介：北果。吉林广播电视大学工商企业管理专业。吉林省桦甸市人，擅长创作散文，诗歌。作品散见于《中国老年》、《吉林日报》、《青岛日报》、《长白诗世界》、《小诗界》、《作家周刊》、《暮雪诗刊》、《中国民间诗集》等报刊杂志，另有多篇散文、诗歌获奖。中国新诗百年百位网络诗人，现为吉林省新诗学会会员，吉林省作家协会会员，吉林市十大乡村作家，桦甸市作家协会秘书长，常务理事。北方玄鸟诗社秘书长，《枫雪文苑》副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