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翻看相册,几张雪景和朦胧的大山勾起了我无限遐想......做为文化宣传工作者,有责任和义务将当年发生在洛宁县底张乡革命老区影响较大的事件予以整理......

1947年,兴华事件后,敌顽匪患一时气焰嚣张,疯狂反攻倒算,土改处于危急关头,敌我双方呈现拉锯状态......
为了捍卫新生政权,推进土改进程,洛南县民主政府在当年腊月准备武力收复前坡寨,消灭土匪韩海青部。农历腊月初七,政委温少孔、县长曲书城在草庙岭决定由县大队联合分区老部队实施,分区一个营在团政治部主任赵守功的带领下参战,我方士气高涨。当时胡宗南部下裴昌会率一个师的兵力进犯豫西,已潜伏在董寺、崇阳一带,我方并不知情,因为初八上午我方侦察员宋芝秀、辛贺贤从中山镇(今兴华镇)赶回草庙岭汇报无异常。所以下午二时左右胡部进占中山镇,民兵胡满父亲从中山镇赶回汇报敌情,领导没有重视,一切仍按原计划进行,一场意想不到的遭遇战就此发生......

第二天黎明时分,在草庙岭的李宗明看到升起的信号弹,接着机枪、大炮向草庙岭方向攻击,他大吃一惊,立即向温政委、曲县长汇报,他二人带上警卫员朝枪响的地方跑去,刚到半坡,老部队已撤至庙前,向敌人阵地开了几炮即向西窜坡方向撤走,二中队的一个小队(大阳民兵)已越过同田沟岭上边打边撤,后两人被俘,天黑时分,已到达中方村和主力汇合,当时胡部已将东窜坡道路封锁,我方决定撤往西山底,谁知,一会儿西山底已响起枪声,西山底被敌方包围,我方只得退守中方村......夜晚枪声停止后,二、三、四区武装力量及从西山底撤出的我方人员共一千余人集中在中方村,李正儒带领的二中队也赶到,县领导一边安排大家吃饭,一边研究突围方案......
不期而遇的势力悬殊遭遇战,使我方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县大队领导杨俊杰、郭雷牺牲,副政委廖聪秀组织还击时被俘,后被枪杀于王范西门外。突围时,黄虎恩(黄村)负伤,县妇联负责人李文英和部分家属被俘,县长曲书城父亲和妻子被俘,曲父曲鸣都被囚于西安,后牺牲在监狱,李文英等遭枪杀于王范。天黑后,区长马子明派曲全周、曲书范返回组织联系失散人员,发现回村的失散人员大都已被害,黄村的曲武臣、曲阳的曲四季牺牲的更惨,被反动势力曲松林等人用钢筋从肛门捅进去捅死......

鉴于形势危急,县领导决定突围,明确了行军路线,先向七里坪,后往三官庙并规定不准掉队,不准吸烟,不准说话,不许咳嗽,不准用手电筒,要随时做好战斗准备,想咳嗽时可往嘴里塞上雪,绝不能发出声音。
于是,夜里一千余人顶风冒雪紧急突围,期间有的同志连饭都没吃,加之天黑雪深,道路狭窄,极不好走,有的人因连日战斗极度困乏以致打盹跌倒。在经过一个山沟时,区队长郑廷玺的警卫员赵光庆太乏跌倒睡着了,致使后边人员失去了联系,因雪太深也找不到足迹,为了等待后面人员,有的人太困也躺下睡了,大部分人在雪地里站了一夜,孙俊声的双脚就是那次冻坏的,以致落下终身残疾......
天亮后,发现前边有人足迹,后边人顺着足迹登上山顶,一看好险,脚下就是悬崖,能走人的小路一边是深沟,一边是峭壁,中间还有一段几丈长的陡坡......,当时没人说话,就一个一个往下滑,只能听到"出溜"和"扑通“的声音,就这样我方人员终于突出包围圈来到了三官庙,安全脱险,为革命保存了力量......
后来,大家就将那个地方叫出溜沟,全中国解放后,走过那段路的老一辈人都以此引以为荣,感到自豪,相聚时都说是出溜沟大学毕业的,李宗明、曲全周等人在回忆录里都介绍了这段难以忘怀的经历。(底张乡/刘丰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