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老妈

文/原雪瑞

老爸，吸烟

老妈，唠叨

吸烟，唠叨，就是老俩口相濡以沫的咏叹调

老爸吸烟，承受着哺乳浆洗缝补的倾吐

老爸知道，总得让粗糙的手足歇歇脚

让老妈憋屈的内心寻个发泄口

老妈唠叨，习惯着烟一样日子的煎熬

累了，抿抿鬓角，摸摸膝前打呼噜的小猫

烟的蓝，唠的碎，就像碎碎蓝蓝的窗帘布

无论子女怎么劝

老俩口总是丢不掉

老爸，一口接一口

似要虑尽过往的苦辣酸甜

老妈，一句接一句

总有道不尽的牵肠挂肚

烟熏的咳嗽，锅碗瓢盆的合奏

提醒的唠叨，犁耧耙磨的韵脚

谁曾想，竟能垒成

比日历还高的丰厚

老爸，吸烟

老妈从不说吸烟有啥好不好

只要身体困了，心上乏了

能让你好受，他大······

老妈，唠叨

老爸的耳朵，压根不在一个频道

天冷，老妈守在针线笸箩的位置

老爸坐在硬火将尽的灶口

此时，老俩口的盘算

仍扔不下瓮缸节省下的细水长流

烟雾里，晃荡着老爸的精耕细作

唠叨中，织构着老妈的柴米油盐

老爸知道

只要有了产出，唠叨

也有稍停的时候

吸烟，唠叨

日子长了，年也老了

老俩口的步也短了

只是，说不出的味道

在枯瘦的指尖流连缠绵

哎，相扶到老，最后

竟定格成老院墙爬山虎般不舍的相牵

（原雪瑞  山西忻州 媒体自由撰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