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婚姻就是选择对的人,只有选择了对的人,才是幸福的,你的所有付出才是值得的。】
奶奶属鸡,生于1921年,今年九十九岁了。

当年奶奶属于地主家庭,可惜这个身份并没有给她将来的生活带来任何利益和好处,反而因为这个遭受了不少苦头(这是后话了),不知道什么原因奶奶没有读书,而我奶奶的一位姐姐,我的大姨奶就读了书,她竟然能在九十多岁时还能流利地背诵三字经,如果没有亲眼看到,我是不相信的,大姨奶活到一百多岁,前年年后有一天突然无疾而终,没有任何痛苦安详地走了,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这在方圆数十里都是没有的。
我曾经探究大姨奶的长寿秘诀,认为大概有几个原因,第一是遗传基因好,奶奶姐妹三人,还有一位弟弟(我的舅爷)都是高龄长寿;其次是她心地善良,乐观开朗,从来都是乐呵呵的,没有为生活中的繁琐小事而伤心烦恼;第三是勤劳能干,不爱闲着,总要给自己找点活干,从来没有去好吃懒做,这一点他们姊妹几个都是如此;最后我发现大姨奶几乎不吃肉,多年来晚饭很少吃,生活有规律,没有任何烟酒等不良嗜好。可以说大姨奶就是长寿生活的标准指南和完美标本,她的这些特点在他们姊妹几个当中几乎都是有的,她们从来没有吃过任何补药,也几乎没吃过什么药,也很少看过病。

前年大姨奶病故,姑姑和我商量要不要告诉奶奶,结果我们一致同意隐瞒这个不幸的消息,我们怕奶奶经受不住这个沉重的打击,人老了,感情也就脆弱了,特别是她们老姐妹两个感情那么深厚。
前些年奶奶让我骑摩托车带着她到表姑家,大姨奶也在那里住,她们姐妹吃在一起,住在一起,每天说说话,干点活,那时奶奶走路腿脚还方便,大姨奶的笑声也很爽朗,完全不像九十多岁的人,一见到我就拉着我的手,叫我的小名,问我的母亲,问我的妻子和儿子,吃饭时一定把饭给我盛得满满的,吃完了一碗还要给我去盛饭,唯恐饿住了我,临走时一定要我带一些她自己种的菜啊南瓜啊什么的,我不要她就很生气的样子,看到我要了才高兴起来,又是笑容满面的样子。
有时我去表姑家看望奶奶,带一点老年人能吃的糕点之类,大姨奶和奶奶又大声地夸奖我,这时候的农家小院,是那么的温馨和快乐,是那样的纯粹和平和,浓浓的亲情弥漫在空气中几乎可以醉人,那样的日子啊,是多么美好啊,仿佛就在昨天,但是我却再也找不到了。就这样,奶奶连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她最亲的姐姐,这几年她似乎忘了,只是告诉我们她姐姐比她身体还好呢(我们告诉她大姨奶被表姑接到了杭州,不在老家),这是一种欺骗,这何尝又不是一种爱护呢?奶奶,我们希望你健康长寿啊!
奶奶的父亲我想一定是有远见的,也一定是位通情达理的乡绅,那个时代是没有自由恋爱这一说法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是天经地义,和那个时代的大多数人一样,爷爷和奶奶的结合也是父母之命,按照现代的标准,爷爷应该不会受女孩子喜欢的,家里穷,兄弟多,而且太爷爷早年病故,太奶奶一个寡母拉扯几个孩子,日子过得不是一般的困难,好在太奶奶也是争强好胜,扭着一双小脚硬是挺了过来,坚持着把爷爷兄弟几个都送进了学堂,爷爷自然是珍惜这来自不易的学习机会,发奋读书,没有让太奶奶失望。
婚姻往往是一场赌博,你赌对了也许就幸福一生,你赌输了也许就血本无归,一生痛苦。在这场赌博中,毫无疑问奶奶赢了,时间证明了奶奶的父亲是有眼光的,爷爷不仅仅是一表人才,而且为人纯正良善,正直豁达,忠厚朴实,工作踏实能干,不仅是一位合格的教书先生,而且各种农活摇耧撒种样样在行,深受乡邻好评,不论是家族事务,还是村子邻居纠纷,都爱找他调节解决,他总能以公正公平的态度赢得大家的信服和尊重。
好的婚姻就是选择对的人,只有选择了对的人,才是幸福的,你的所有付出才是值得的。毫无疑问,奶奶选择了对的人,尽管那时的爷爷很穷,不过好在大家都不是太富裕,而且那个时代是讲家庭出身的,家里穷说明跟正苗红,才是合格的无产阶级事业接班人。

就是因为奶奶的地主出身,才影响了我爷爷的进步,不然在那个人才奇缺的年代,爷爷是不可能留在家乡的,但是爷爷从来没有抱怨过奶奶一句话,记得爷爷曾给我讲过一件事,刘邓大军南下时,一位解放军的领导看中了爷爷的才华,想把他带走,让他随军南下,爷爷也很想跟着解放军南下,哪一个年轻人没有梦想啊!回家和奶奶商量,奶奶却死活不同意爷爷离开,再苦再累也不愿意让爷爷离开自己,最终爷爷妥协了,错失了这次机会,据说后来一些能力还不如爷爷的人不少做到了地厅级干部,爷爷有少许的遗憾,但是也没有太多的后悔之意,我想再给爷爷一次机会,他还会那样选择!
爷爷在外地工作,家里家外,农活家务,奶奶从不示弱,麦收大忙季节,她自己起五更,磨好镰刀,一拢一拢,汗水伴着露水一起流淌,往往干了半天月亮还挂在天边,空旷的四野里显得凄厉而恐怖,几颗小星星还眨着瞌睡的眼睛。小时候的父亲虽然力气很小,但是早已成了奶奶的一个小帮手,有父亲在身边,奶奶似乎从来没有怕过,也没有累过,她像一只不知道疲倦的陀螺,转啊转啊,随着时间的年轮在家乡的黄土地上转个不停。
现在我还没有弄明白是什么原因,父亲在青年时期被乡里一些恶棍欺负,也许是父亲忠厚老实吧,也许是奶奶的出身地主家庭吧,也许是爷爷常年不在家吧,总之,在文革那个莫名其妙的时代,很多事都是说不清的。一天,那个恶棍寻上门来纠缠,母亲看不过就用镰刀砍伤了恶人,恶人不敢对母亲怎样,(因为我姥爷是前村里的大队干部,舅舅是一名军官),就拿着刀子找父亲出气,危急时刻,奶奶一把把父亲母亲推进屋内,锁住门,挡在门前,无所畏惧地说,你要砍就砍死我吧,你不能动我儿子的一根汗毛,面对奶奶的大义凛然,恶棍悻悻地骂骂咧咧走了。
有一件事,其实完全可以写一部长篇小说了(我的二爷爷在镇反中被当做反革命枪毙了,当然这里面有着不少问题,后来听说也平反了,以这个真实故事为原型我曾打算写一个中篇小说,开了个头就没有写下去,感觉自己功力尚浅,就像一个厨师做菜一样,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是不假,但是有了做菜的材料并不能做出色香味齐全的美味佳肴,还需要高超的厨艺),二奶奶要去到三里桥去给二爷爷收尸,她找了不少人,但是他们都不愿意去,唯恐自己惹到了麻烦,最后她找到了奶奶,奶奶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两个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脚女人硬是步行到了县城三里桥,这中间的曲折和艰辛难以想象。
后来奶奶和我说起这件事并没有过多地诉说其中的苦楚,只是说那一天都滴水未进,粒米未尝,听后我感慨万千,中国女人的坚韧、重情讲义、吃苦耐劳是多么伟大,这是一种精神,这就是我们先辈的精神,在她们面前,有什么困难可以难倒她们呢?无疑她们是平平凡凡的女人,生儿育女,田间劳作,操持家务,伺候丈夫和孩子,围着锅台耗尽青春和生命,她们也许哭过,但是擦汗泪水,依然负重前行,日子再难也要过下去,活下去!
我曾和表妹探讨现代人和老一代人的爱情观,现代人是自由恋爱,大部分可能都有过海誓山盟的温馨和浪漫,但是结了婚不少人往往因为一件小事就分道扬镳,各奔东西;过去老一代人差不多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甚至婚前连面都未曾见过,不也是恩恩爱爱、相濡以沫、不离不弃地生活一辈子吗?这究竟是时代的进步呢?还是传统的丢失?还是对神圣婚姻的的漠视呢?
(键盘敲击到这里,我突然想到今天早晨是大年初五,俗称破五,吃早饭时母亲问烧香了吗?并且说破五这个节气老辈人特别重视,让我忆起小时候过节的情景,只有在爷爷虔诚地叩拜列祖列宗和各路神仙后,我们一家人才可以动筷吃饭,这是什么,这就是家规,这就是传承,这也是民风民俗。)
奶奶也爱流泪,1989年爷爷在市医院去世,奶奶哭天哭地,痛不欲生,要把爷爷运回老家安葬,可是二姨奶的儿子,也就是奶奶的亲外甥,官居地市级民政局长,当时正在抓火葬改革,是坚决不同意的,奶奶指着他的鼻子大骂外甥忘恩负义,想当年外甥读书之时,跟着我爷爷,吃住都在一起,如同父子,你当了官,就忘了吗?表伯伯看自己说不过奶奶,就去做我父亲的思想工作,最终结果爷爷还是火葬了,这个事多年以来一直是奶奶心里过不去的坎,提起表伯伯就骂上一通,就是当着二姨奶的面也不留情,二姨奶只是呵呵地笑着不说话。(多年后我不能不说,我的这位表伯伯确实是生性耿直,秉公办事,没有为亲朋好友谋过任何私利,不愧是一位优秀的党的好干部!)
其实不仅仅是二姨奶的儿子奶奶照顾过,大爷爷夫妻两人去世早,留下一个儿子孤苦无依,奶奶把叔叔领回家视如己出,操心给叔叔盖房娶妻,这是多么不容易啊!特别是五九年,那是一个饥饿的年代,也是一个饿死人的年代,一口饭就能救活一个人,一口饭也能饿死一个人,(关于五九年的故事,奶奶和我说过多次,也许在死亡面前,人性才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夫妻、母子、父子、兄弟、姐妹这些都是最亲的亲人,但是可能因为一顿饭而争抢,甚至反目成仇,不要怪人性的丑陋,有一家孩子多,母亲把饭留给了孩子,当天就饿死了,不久孩子们也饿死了,社会环境的极端困苦是我们现代人想象不到的,任何站在道德的高地去指责别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痛,都是可笑而又可悲的)。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没有田间辛苦劳作的体验是永远都体会不到的,在空调房里轻松地念着和在田地里汗流浃背地干活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正是因为奶奶经历过那个饥饿的年代,所以对粮食特别的珍贵,她是不允许也不会倒掉剩饭的,在她眼里,每一粒粮食都是神圣的,浪费掉都是可耻的,终于有一年夏天因为偷偷吃了剩饭住进了医院,看着姑姑和母亲忙上忙上地为她看病拾药,她又开始心疼花钱了,对自己,她是不舍得花一分钱的,有时候我上街看到有卖烤红薯的,就买了一块拿给她,她总是埋怨我多花钱,对自己的花费需求极少,对他人大方宽容,这就是老一辈人的独特品质,这是奉献的一代人,这是以奉献为宗旨、以奉献为幸福的一代人,这是中国乃至世界慢慢会绝迹的一代人,这是平凡的一代人,也是命运坎坷的一代人,更是伟大的一代人!
爷爷这一辈堂兄弟一共十人,从老大一直排行到老十,八爷爷、九爷爷、十爷爷和我的父亲年龄差不多大小,俗话说长嫂如母,奶奶对这几个爷爷很是关爱,五九年这几个爷爷吃不饱肚子,瘦的像麻杆一样,风一吹就倒。当时爷爷在外地工作,我们家境稍微好点,做一点简单的饭菜,就喊着他们一块吃一点垫垫饥饿的肚子。记得有一次几个爷爷饿的实在不行了,铤而走险去偷了一点红薯,奶奶冒着被批斗的风险,甚至红薯都没有洗干净,夜深人静时偷偷煮熟了,看着几个孩子狼吞虎咽吃了一顿饱饭,奶奶感觉自己的冒险也是值了。在最困难时候的帮助是最令人难忘的,好在苦难的日子终于到头了,但是这份情谊爷爷们都记在心里。
多年前八爷爷病故,奶奶又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流着泪给八爷爷缝制寿衣。去年九爷爷来看望奶奶,拉着奶奶的手一直不松开,“老嫂子,我早就想来看你啊”九爷爷说着说着眼圈红了,好像又回忆起那难忘的苦难岁月,临走时奶奶送了好远好远,过了几天还对我说,你九爷爷是个好人啊,你去看他没?知道我去看了才放了心。
我咋能忘记呢?1989年爷爷病故,是九爷用架子车拉着奶奶从县城到老家的,走到半路天已经黑了,一路上黑灯瞎火,无尽的黑夜中只听到塔塔的脚步和车轮的转动声,还有九爷微微的喘息声,我们一行人跟在后面,奶奶怀里抱着爷爷的骨灰盒,“他九叔,你歇会,让孩子们拉一会”奶奶说,“嫂子,我不累,就快到家了”九爷擦了擦汗说,“要是政府允许,我就是背也要把三哥(我爷爷)背回家!”我们曹家的人,就是这么重情讲义!
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当年我还是十几岁的少年,如今娶亲生子,儿子也20岁了,九爷爷老了,健壮挺直的腰板佝偻了,满头的白发似乎在诉说着沧桑和岁月的无情,九爷爷真的老了。
九爷爷老了,十爷爷也老了(十爷爷的故事也很多,我不能再去写了,不然跑题太多),奶奶更老了。
这两年奶奶尽管身体还好,几乎没有病过,但是精神大不如以前,眼光有些呆滞了,开始变得有些迷糊了,不是特别熟悉的人,她差不多都想不起来了,但是对姑姑、母亲和我她是不会忘记的,平日里都是姑姑照顾她的生活,一日三餐给她端到床头桌前,去年大雪纷飞,我在信阳师院国培学习,我给姑姑打电话问奶奶情况,姑姑一如既往地告诉我,奶奶好好的,让我放心。(姑父常年卧床不起,全靠姑姑照料,和姑父同时患病的病友早已不在人世了,如果没有姑姑的悉心护理,情况不堪设想,她再去照顾一位将近百岁的老人,负担可想而知。)我知道这让我放心的背后姑姑默默付出了很多很多,姑姑曾给我说过,咱们姓曹的都不是狠心的人,咱们做什么事都凭着一颗良心,问心无愧。
我家住在三楼,姑姑家住在附近楼下,年前有一天包饺子,我让儿子给老太端一碗送过去,我告诉儿子,我每次见你老太,她都问你的情况,都说没有见过你的面。儿子说他去过,老太也忘了,有时也不认得自己了。“这就说明你去的太少了,你老太就是我们这一家人的根啊,没有她,有我们吗?有你吗?”儿子一溜烟地下去送去了饺子,回来后我问老太认识你不?“不认识啊!”儿子有点无奈地说,我笑了笑,没有说话。(出于语文教师的本能,此处可以设置一个题目,为什么我笑了笑没有说话呢?)
大年三十五点多我就醒了,因为按风俗是到老坟地去请祖上回家过年的日子,六点准时起床,洗漱完毕后就六点多了,赶快叫儿子起床,这是昨天我们就约定好的,开车七点左右回到老家和叔叔们聚到一起后来到坟地,挨个的给每个老坟烧纸,这时田野里到处是烧纸的人群,炮声此起彼伏,到了爷爷坟前,我和儿子把买的冥币拿出来一一散开,仔细烧着,我不迷信,我知道地下的亲人们也收不到我送给他们的钱财,那些成千上万的冥币他们也不可能去花,但是如果先人们地下有知,地下有灵,他们会明白我的心,无论在哪里,我都不能忘了我的根,不能忘了祖宗,这更是告诉我,不能愧对先人们,他们在地下看着我们呢。其实这个风俗,不也类似于国外的感恩节吗?
回到家后我到姑姑家见到奶奶,告诉奶奶今天是大年三十,我回老家给父亲、爷爷和祖先们烧纸了,她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不像前几年那样问我这问我那的,比如问我给二爷爷二奶奶烧没烧纸?今年她什么也没有问,好像这一切都与她无关了。中午我还在屋里贴着春联,就看到母亲在后面气喘吁吁地推着奶奶上到了三楼,母亲说平时都在你姑姑家,三十初一是过年,把你奶奶接过来吃顿饭。
妻子迎上来问奶奶,你知道我是谁不?(从去年开始,奶奶就是刚刚吃过饭,马上就忘记了,好几次客人问她吃饭没,她总是说没吃过,姑姑有时感到很委屈,我给姑姑说我理解就行,我也不信你不给自己母亲吃饭啊)奶奶看了看她,终于说了一句不知道,妻子又指着我问奶奶,这个人是谁啊?这个我咋不认识啊,这是俺孙儿!奶奶这会不迷了。
大年初一,包头当医生的大伯打电话问候奶奶的身体,我告诉这个情况,大伯说这是小脑萎缩,这个是自然规律,没法抗拒。
初一下午,奶奶要下楼回姑姑家,外甥在前面扶着,我在后面拉着,奶奶的手紧紧抓着楼栏杆,我们几代人一前一后,一步一步,一步一顿,慢慢地挪下楼去,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间定格了,我忽然感觉一股暖流冲上心头,眼眶湿润了。奶奶,明年你还能上楼吗?当年那个风风火火、被我认为永远都不可能老去的奶奶那里去了呢?
年前我做了一个梦,梦见空旷的原野上,我拉着奶奶的手向前走着,走到一片宽阔的无边无垠的大湖边,不知道怎么回事奶奶滑倒在水里,我急忙去拉她,水似乎很深,岸边似乎很光滑,我似乎在大声呼叫,突然我惊醒了,原来是一场梦,奶奶拉上岸了吗?我拼命去想,但始终记忆模糊,真的想不起来了!
今天下午我到姑姑家,把表妹买给她的面包给她拿去,我掰开分给奶奶一小块,今天天气非常寒冷,没敢给奶奶多吃,奶奶在沙发上坐着,我坐在奶奶身边,奶奶摸了摸我的裤子,问我冷不冷?不冷,我穿的厚着呢,我大声告诉奶奶。过了一会,奶奶又摸了摸我的裤子问,你冷不冷,你穿的有点薄啊!我告诉奶奶,我穿的很厚,真的不冷的!
夜幕降临,在无边的黑夜里,天寒地冻,我想我是不冷的,我也会穿的暖暖的,无论我走到哪里,我知道,有个九十九岁的老奶奶还在牵挂着我,她需要我,她爱我,这也许就是血浓于水的不变的亲情!
岁月不居,光影流转,惟愿奶奶平平安安,健康长寿,家人幸福安康,如此足矣!
2019-2-9晚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