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记忆(三)
小时候的记忆,是零碎的,断片的,随着时间的流逝,记忆有的越来越模糊。但有些记忆确越来越清晰。
随着母亲的老去,老家渐渐成了乡念。小时候做的一些糗事,也逾加无法忘怀。
平生第一次吃的香蕉,居然是黑色的。你吃过黑色香蕉吗?那还是邻居叔叔在南方当兵回家探亲,带回来的。搞的我十好几年都认为香蕉是黑皮的。因为当时那个年代,没有高铁,没有快递,等从南方带回柏乡,香蕉正从绿色变成黑的,尽管黑,特好吃。
小时候为了吃,偷过瓜、梨。为了吃,受过伤。当时村里有一盘大石磨。那时没有机器,磨面都得用大石滚子辗。那次好像两个大人推辗磨地瓜干,磨成地瓜面。结果我去伸手去抓面吃,结果被石辗压住了小手,当时记得血肉模糊,吓得我哇哇大哭。也忘记怎么治的,反正现在好好的,一点伤疤都没留下。血的代价啊!
小时候做大业呀。我姊妹三个,我最小,大约刚记事而已。那天早上哥哥在玩火,点着了院内东墙堆着好大一堆玉米干秸子。那可是一个冬天要做饭烧的柴禾啊,大火熊熊燃烧,很快火苗蹿的老高了。记得姐姐拿瓢盛水想灭火,结果无济于事。一些村民赶来救火,把老屋顶上盖上浇水的棉被,才没把房子烧了。要不连住都没地方了。基本上这个季节,开始冷了。火灭了,比墙都高的玉米堆成了灰烬。哥哥居然没挨打,也没被骂。那时候邻居太好了,这家送米,那家送草,也幸亏大伙齐心协力帮忙救火,帮我家度过难关。现在还有哪么傻的孩子吗?把自己的家都差点烧没了。
夏天,上六年级时和几个小伙伴去村西大口井里洗澡,一猛子,差点没上来,因为根本不会游泳,到如今再也不敢到深水洗澡了。也曾中午洗澡被老师在太阳底下罚站。教我们的村小侯老师,可厉害了,喜欢用手捏,捏得可疼了,大家都怕他。可惜现在故去了。
当然,小时候也有一些美好记忆。在场湾里的花生垛里找摘落下的花生妞子,在队里养猪场,偷吃大锅里喂猪的煮熟的地瓜根子(很好吃,细细的,红红的)。在小队里死了一头牛后,煮肉的偷偷塞给我一大块带肉的牛骨头(好吃好香)(可能父亲当队长,那人为巴结父亲偷给我的,也许看我谗得可怜样不忍心送我的)。还有队里留西瓜种,让小队全体队员去吃西瓜,只谁吃瓜瓤不准吃西瓜种,那个大西瓜,现今是永远吃不到了,只能回味了。
小时候的故事,小时候的味道,如今只能回忆。往事只能回味,随着秋风,让过去渐渐成霜。故乡的月,故乡的水,故乡的人,故乡的事,让记忆慢慢流淌。正如长长的胶河,岁月安详,时光静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