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果然,第二个星期五,东方倩文那婀娜、单薄的身影又准时在晚上八点出现在这条已经不太热闹而又显得似乎有些清冷的道路上。
经过仔细斟酌,孟飞决定在下个星期五晚上八点动手。用汽车,造成一起交通事故;地点:电车站台到她的住所这段路段。
从站台到东方倩文的住所,大致经过这样的路线:从站台向西约五十米是一个T型路口,向右拐是一条长约二百五十米的柏油马路,路面不是太宽,约6米左右,刚好能容两辆汽车并行通过。马路的东侧是一个工厂的围墙,沿路边修建,有将近一百五十米长,然后再向前才是中原路附96号,向北数第四幢楼就是东方倩文所住的住宅楼,在这里,她要向右拐就可以到家了。在这条马路的西侧,是一个公园的围墙,也是沿路而建的,贯穿南北,中间没有出入口。东方倩文平时回家时间适逢下班高峰,孟飞绝对是无法下手的,只有在星期五周末黄昏时才是一周中唯一的机会。那条二百五十米长的柏油马路的南半段便是他选中的最佳行动地段。
用汽车行动,这条路可真的是绝好的行动场所。其一:道路没有分人、车行道,所以没有什么护栏、隔离带一类的设施;其二:平时行人就不是太多,特别是周末晚七点后几乎很少有人行走;其三:路灯不多,光线昏暗,而黄昏时,这样的灯光正好是行动所需要的必不可少的亮度;其四:道路的宽度,这一点是极为重要的,过宽不行,容易躲开,过窄也不好,汽车极易擦边。在这点上,这条路是非常地理想的;其五:马路的南半段沿路两边都是近三米高的围墙,高而且陡,无法攀援,更没有可供容身的缺口或凹陷处。而更巧的是这一条街道上竟没有一个监控探头,这个非常重要。
——“我应该选择在这一百五十米的地方干掉她,否者,我就不配这‘孤狼’的称号!”孟飞边走在这条马路上,观察着,嘟囔着,又最后一遍仔细地查看了这并不太长的路段。
星期四,孟飞一大早就来到了“老板”的车库——别墅西边的另一座院落。“老板”有几辆不同名称的旧车,都有专人保养,常年处于最佳状态。孟飞找到管理人员,说:“请把车库门打开,我要用车!”
一切都是默契的,不用再向“老板”请示。管理人员是一个五十开外的,长满了络腮胡子的矮胖老头,他嘟哝着,慢吞吞地打开了车库门。孟飞走进去,对面前的几辆车看了一遍。最后用手指了指最后面那辆军绿色的北京2020吉普:“哎,就这一辆吧!”于是,老头从墙上取下了一把钥匙递给了孟飞。
孟飞熟练地驾驶着这辆“吉普”,将车开到了郊外的公路上,汽车的引擎均匀的轰鸣着,看来车况是良好的,孟飞随心所欲地驾车在郊外“兜风”。在不同的路面、坡道上,或高速,或低速,或前进,或后退,启动,起步,制动,刹车。孟飞对试车的结果很满意,最后,他又多次进行了起步时的加速试验。孟飞知道任何一和细节都不能马虎,摸透车子的脾气对行动的成功与否是非常的重要的,在这点上绝对大意不得。现在,孟飞唯一能做的,就是欣慰的等待着明天的傍晚——第三个星期五的到来。
第二天,星期五,是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不知道怎的,孟飞这一天总是神情恍惚,感到有些心神不宁,一整天眼前晃动的都是东方倩文的影子。孟飞使劲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感觉非常的明显:疼。其实,孟飞也知道自己并不是对她东方倩文有什么特别的恻隐,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似乎这样认为,东方倩文的生命不应该就此终结而画上句号。
东方倩文是这样一位女性:在外观上,他身材匀称,中等个儿,看起来也并不是太起眼儿的,但她的惹人注意之处就是她总是能给人以端庄、大方的感觉和行动中的利索、敏捷,她的每一个动作似乎总显得不是多余的,不管是在等车、上车,还是在拥挤的车厢里,他没有任何的焦躁的神情。从容貌看:她也不能算是美人,但五官端正,不施粉黛,眉毛蹙起,双唇微闭,这不能不使人意识到她是一位意志坚强,充满自信的女人。
到底是什么人委托“老板”来结束这位女子的生命呢?“老板”说他是受救命恩人的所托,但固守自己立场的“老板”仅仅就因为这一点轻而易举地改变自己的信条吗?孟飞百思不得其解,但仍然心存疑虑……。
这天上午,孟飞又驾车最后一次重复了上次进行的同样的训练。傍晚七时,他准时把车停放在那条距T型路口南头约二十米的临时停车点,现在过往的行人已经很少了,孟飞从驾驶室里取出事先准备好的伪造的车牌装在车上,然后悠然自得的坐在座位上静静地等待着“目标”的到来。
孟飞从车内取出了一瓶随车携带的红葡萄酒,打开瓶盖,痛快的呷了一口,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七点二十分。大约还有四十分钟时间。“我需要调整一下”,他想。
但不知怎么搞的,在孟飞的眼前竟出现了第一次充当杀手时的情景。
那是一个男人,约五十来岁,跟踪了还多天的孟飞在一个幽暗的胡同口堵着了他,他很害怕,但他不知道实际上孟飞也非常的害怕。当时,孟飞使的是手枪,不过带有消音器,因为第一次,所以手抖得特别厉害,因此,当他把子弹打到只剩下最后一发时,那个男人虽然满身的血污,但是竟然还没有死,孟飞真的害怕极了,好在附近没有人,不过那个男人也吓得忘记了反抗,于是,孟飞只得很了狠心,把手枪贴近他的脑袋,闭上眼睛打出了最后的一发子弹。终于孟飞把他杀死了,那是一个和孟飞素不相识的,也从来没有任何过节的男人。孟飞知道,正是因为没有任何的梁子,所以才感到的害怕。如果是那个可恶的“乡长”的话,那就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了。不过,那可怕的场面,还有那在血泊中不停地蠕动、挣扎的身姿,至今还深印在孟飞的脑海里。然而,现在每想起来,孟飞就觉得十分的滑稽可笑,这是因为现在的孟飞已经能毫不皱眉地从十米以外用双手准确的射击对象身体的任何部位。但这都是四年以前的事情了。(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董宏伟,某特殊教育学校勤杂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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