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理念吻出生命火花
----个性写作者王瑞东及诗歌印象
◎蔡启发
自古到今,大凡诗歌写作者都起有笔名。网名是有了互联网以后出现的,其实笔名和网名基本是一回事。回族诗人王瑞东,起了个怪怪的网名,叫阴阳贵,亦说阴阳鬼。为什么一个好端端的诗写者要起这样一个网名呢?这不得不引起我对阴阳的思考! 当我读了他许多诗歌作品后,似乎有所发现,这可能是与他的人生经历与个性生命体验下,所树立的阴阳理念有关。
诚如他呈献眼里的《四月恋曲》是这种状态的:“他把自已安装在眼睛里/用嘴唇为立了一块墓碑”。怪怪的在眼里能安装墓碑唱成恋曲,这个想象几乎是瞎子阿炳拉出的二泉映月,自己看不见摸不着,却能让人听得到美妙,这不能不说也是怪怪的。恋曲是少男少女们的青春之歌,墓碑是风烛残年者逝去的挽歌,两者风马牛毫不相干,却能摄入他眼里,烙在心间,成为满腹心志,非要发心为诗,诉诸笔端不可。他起了这样的网名,能不说他对“阴阳”两个字的独特理解,不能不说他对“阴阳”两个字的固执追捧和崇拜。
当一个人呱呱堕地的时候迎来的是困难时期,在童年应该上学好读书的时候又迎来“文化大革命”的不能好好读书。青少年的山上下乡、中青年的下岗失业,似乎人间什么的“好运”都被他遇上了,可说他的人生是泡在“好运”的苦水里长大的。这样的生命苟活,在阳间人世跟阴曹地府有什么两样?如此“疯”趣幽默来看,在他的心目中,这个世界的一切对他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为此,他在《没有感觉》里推心罝腹说:“花儿盛开/我没有感觉/白云漂泊/我没有感觉/河水流淌/我没有感觉/没有一丝感觉我/就像一位傻呆者/看着黑夜/太阳叨进肚子/所有的行人/急切回家了/听说一场百年不遇的暴雨/一会就要在这儿安家/我不走/要让特大暴雨/把我全身淋透”。很有可能,这就是一个漂泊为生的人发自肺腑之言,也足见这人真知灼见的由衷和苦衷。
唯有重新写诗才能找到感觉,诗歌就是王瑞东全部的精神寄托,诗歌创作成了他的全部指向。
当然,我们回溯对“阴阳”两个字的理解,还可追源到古时,它是古代人观察自然所形成的观念总和。在自然界里,有很多对立而又相关联的现象,比如:“天地、日月、昼夜、寒暑、男女、上下”等等的诸多物象中,是古代人经过长期观察,细心发现“阴阳”的那种互相依存关系。这也无不形成人们在长 期的社会活动中得出的和被称之为“阴阳概念”,也就是我们现在说的“阴阳理论”。这个理论最早在春秋时代的易传和老子的道德经中就有提及并形成一种学说。后来,慢慢渗入到我国的传统思想和宗教历法的门类里边了,也可说,它所涉及的领域是包罗万象的。更是建立在一种科学的态度之上的!
那么,从数理学角度理解,就是指奇数代表阳,偶数代表阴。表示一切事物的阳与天相关,表示一切事物的阴与地相关。这种天阳地阴互存的含义,它是哲学理论上说的“对立统一或矛盾关系”。现在,也逐渐应用到中国文的汉语写作上了。为此,我可讲王瑞东是一位极有耐心极有个性的践行人与摸索者之一。如果说,蚌是因为有病生成珍珠,那么,王瑞东是因了个性思想,一个活人念叨死忘的阴哲的阳光人。如果说,皈依诗歌如同皈依宗教,那么,王瑞东皈依“阴阳”也就是视“诗”如“鬼”。这种无所愄惧的人生观,就注定了他的诗歌写作观。或许,正因为是他人生观的烙印,使得他的确理解和熟知现代诗人臧克家先生说的,有的人活着和有的人死了的道理。
一个对生活的世界“没有感觉”的人,自然就谈不上什么爱情了,就像他在生活中自嘲成了一个《爱情的哑巴》人。且看他含泪的告白:“布满泪水的六月/转过身 就是血肉磨糊的七月//月是爱情的鸟儿/我是爱情鸟的歌曲//可是我在七月唱不出歌/月在七月是伤心的哑巴//还在山顶望月的人儿/现在都是爱情的哑巴”。这种含泪的告白是泣血杜鹃鸟的歇斯底的歌,也是一曲泪水孕育的歌。当然,一个人的苦难孤独,有时候只有诗歌知道才能发泄。
俄罗斯早期诗人莱蒙托夫这首《寂寞又忧愁》的诗可以帮助我用来证明他。莱蒙托夫说:“寂寞又忧愁,当痛苦袭上心头,/有谁可以和我分忧……/期望……总是空怀期望有何益?/岁月正蹉跎,韶华付东流!//爱……爱谁?钟情一时何足求,/相爱不渝却又不能够……/反顾自己么?往事消逝无踪,//欢乐、痛苦,全不堪回首。/激情算什么?这种甜蜜的病症/会烟消云散,如理智开口;/只要你向周围冷冷地扫一眼,/人生空虚、愚蠢真少有……”。莱蒙托夫这首作于1840年的诗是向往自由,反对暴政。而王瑞东的苦难与孤独那是一个时代的缩影,也是他个体生命的缩写。
时代在变迁,必须走出艰难困苦,这是王瑞东诗歌留给我的又一个印象。无论如何要让这些成为记忆里的《长相思》,不再酝酿痛苦。他要飞得更高他要舞蹈,蚕变成《花神》,转兑为一个《牧羊女我也是你的乳房》一样的快乐和开心的人。用他的诗讲,就是一张《阴阳贵的嘴巴》,以诗性的热情,“阴阳理念吻出生命火花”。这也是他生命不息写诗不止的“英特纳雄耐尔”。学会靠自己拯救自己,非凭嘴巴吻出生命火花不可。
他《吻药》,这是拯救自己的开始,唯有拯救自己才能惩前毖后不让从前的苦难萦绕,否则他的“相思病更加严重浑身无力”。只有这样才能用诗治病救人和救死扶伤,起到“天下所有的相思都是吻药治好”的效果。他《吻果》,是因为“爱情树结满累累”果实,让他看到了美好的希望,暨是补充生命能量,又是品尝爱情果实,在“用整个生命忠诚呵护”。他《吻酒》,是因为迷人的世界,有太多醉人的芬芳,就选择鲜花酿造的“湖泊边饮上千杯万杯”。这远远不够,“还要把我的目光/和嘴唇放在你/雪白的乳房上”,让他熨出一樽“它是我/永远不会苍老的仙汤”。最去寻思“一樽还酹江月”时,不再计较于成败得失,面对现实,怀有豪情的气概。他《吻糖》,是“时光的舞台上”,上演“莎士比亚似的爱情”的甜蜜歌剧,当他的“嘴唇刚一碰荒凉变成一片美好”。这是何等的诗意阳光!
我也估计,这个一直以阴阳贵的网名出入网络和显现纸刊的符号,将暂时被淡出或搁置,王瑞东的真名实姓如他的诗一样“崭露头角”。
几天来,我阅读了王瑞东2015年7月至2016年七月的诗歌全编,感觉他的诗超出文字最初设计意义,是一个生命的电闪雷鸣,灵魂的惊涛拍浪,可以毫不夸张的说,他是当代中国诗坛一道奇异的光芒,更准确的说,是外星球发射过来一道瑰丽的光芒,诡异的想象,变形的夸张,怪异的构思,另类的用词是当今中国诗坛绝无仅有的,是其他诗人很难超越的一座山峰,很难度过的一条河流,因为他是把地狱披在身上,用鬼眼看人间百态的诗人。只要他在语言上做好“阴阳平衡”,注重修炼气场的艺术上做到“阴阳调和”,克服个别随意或拖沓。相信这位生活在马鞍山市的回族诗人,将会垦荒出一条属于自己的修练道路,不断点燃生命火花,成为诗之天使的永恒恋人。
(2017.5.23.原创于浙江台州枫南八角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