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乡野美味
文/陈书林(邢台高铁职工)
生在农村长在农村,我对乡野美食情有独钟。
记忆中的酸酸甜唇齿留香的美食美味,总离不开母亲的一双巧手。五谷杂粮,一把田间地头的野菜,也能在母亲的手中变化成无上的美味。而这种味觉,随着年龄的增长,虽然早已搁浅,但是,总会在无意的一次饭桌上,迸射出电光火石般的一刹那被猛然唤醒。
葱花煎饼
在儿时的记忆中,“摊”煎饼是只有在生病的情况下才能享受到的“病号饭”。我们称之为“闲食”。听着很“闲”,却相当“珍贵”。比现在的零食不知高级了多少倍。面粉搅成糊状,洒葱花。鸡窝里掏一个土鸡蛋打碎加少许盐,充分搅匀。看着搅拌中葱花的起起伏伏,顿时就有点“似水流年”的感觉。炒勺烧热,放棉籽油,浇一点面糊,随着“呲拉”声的此起彼伏,慢慢转动炒勺,以便形成“摊”的效果。等底部凝结,母亲变戏法似的猛然翻动炒勺,“啪”……煎饼就呈现出片片金黄。待两面煎熟,用铲子铲出来那一刻,小小的屋内便到处弥漫着煎饼的香气。味蕾被充分激活,口水也不自觉的分泌旺盛。急不可耐中并不感觉烫,入口“糯”“软”,口感细腻。葱花的香,鸡蛋的鲜,面糊的嫩,经过一系列的高温融合,塑造出这一特殊美味。食后易消化,却更能够快速补充体力与营养。为了贪吃,也偷偷装病过几次,但是很不幸,总能被母亲一眼看穿我的小把戏,以一碗玉米粥或米汤结束了一顿“斋饭”。
手擀面
相同的食材,出自不同人之手,就会有不同的口味。手擀面,纯手工完成。不动用任何机械。面粉加水,和成絮状。经过双手的反复揉压,形成光滑的面团。一碗口感好的面条,和面揉面是关键。一把擀杖,一块面团,在十分钟后,案板上就变成了一个大大的圆形。上下对折,再对折,直到折叠成约六公分宽的长条状。切面,绝不亚于一位武林高手在耍一套娴熟的刀法。宽窄均匀,薄厚适中。水开下面条,锅里在翻滚,胃里也在迫不及待。葱花爆香,放盐。加水,放少量的酱油,醋。打一个鸡蛋,便成了简单的卤汁。一顿鸡蛋打卤面就呈现在我两眼放光的小饭桌上。虽不丰盛,但绝对美味。吃面条时的“吸溜”,是一种说不出的享受。“吸溜”声中可以判定面条的柔韧度。筋道以及入口的爽滑。一碗下肚,用袖子蹭一下脑门上的汗,用酣畅淋漓才能表现出那种满足感。胃里充实了许多,还有什么能比吃一顿可口的面条更享受的事情呢?我想不起来。直至今日,面条仍是我的最爱,我的体形就是忠于面条的最好证明。
还有一种美味是母亲腌制的一种小菜,我们称之为“豆籶(shen)”。这个shen字我不知道是哪个字。看它长的还有点像,就用这个字代替吧?其实学名应该叫“豆豉”。称“豆豉”感觉有点对地域有叛节行为,就称豆籶吧。具体做法忘记了,就是黄豆煮熟发酵后,用蒿草相结合,而闷制出来的一种貌似豆瓣酱之类的小菜。入口,最初的感觉是咸,黄豆的绵软中带一点轻微的硬度,回味中有一丝蒿草的香气。和玉米粥是绝配。但至今没有找到相同味道的小菜,特别怀念。
对于美味的记忆,味蕾不会以任何厨师的手艺而发生改变。某次吃饭,突然有位中年人猛地一拍桌子“就是这个味儿”。引无数人侧目。也许,这个味道使他勾起了某些深刻的往事。那种感觉,像重逢的战友,多年不遇的同学,久未谋面的情人。就在这一刻,味蕾的跳跃帮他找到了那些被尘封的记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