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人木头脑子,中国西安人侨居新西兰,笔名木头脑子却有着一个清醒冷静的头脑,而这清醒的冷静的头脑又是尖锐温和的,正如木头的属性。
《迷失不去的清醒》
季风赏读木头脑子的诗《迷失》
迷失
文/木头脑子(新西兰)
老树没了踪迹,楼高,天低
大厦肩挨肩,肉贴肉,攀比着势力
桥骑到了路的头顶
车子小的挤着大的,没了规矩
背包的蚂蚁们,个个低着头
匆匆追赶着呼吸
一簇簇,一群群
从地铁洞口钻出,钻进
老庙长出亮丽的新枝
香火传出半里
凝固了空气,稀释了神力
和尚们都用智能手机,充满禅意
冥币换了新版的,币种各异
万国通行,不用兑换,不用找零
省了算计
二十年后在故乡,找不到自己
《迷失》这首诗产生于诗人与故乡阔别二十年后的一次回乡探亲,二十年家乡发生的巨大变化是个惊喜,在这惊喜之余,诗人并没有被一些表面上的繁华冲昏了头脑,而是透过这繁华的表象看到一些社会问题也令人惊讶!内心深感担忧,诗人多想把这担 忧大声的呼喊出来,诗人冷却了这种冲动,静下心来,把在故乡的见闻疏理打包后展示开来,让我们在诗人目光的引领下目睹到确实的现象深入到问题之中,
老树没了踪迹,楼高,天低
大厦肩挨肩,肉贴肉,攀比着势力
桥骑到了路的头顶
车子小的挤着大的,没了规矩
用拟人的的手法,速描出一幅街景,通过物的对比反应出变化,让物表现人的心态,/老树没了踪迹,楼高,天低/大厦肩挨肩,肉贴肉,攀比着势力/。楼群以另一种华丽的方式疯長丛林,是谁在欺世盗名地侵犯自然的领地,都市之罪恶可畏人类欲望无止的结果,而在这段的结尾诗人仅用了一句"没了规矩"看是轻描淡写,却让们感觉到十分的沉重。
如果说这一节诗人是借物来比作人在现代都市里的生存环境,那么下一段
则是把人比做物,以物的状态表现人的生存的方式,
背包的蚂蚁们,个个低着头
匆匆追赶着呼吸
一簇簇,一群群
从地铁洞口钻出,钻进
匆匆赶路的人群似如蜂拥的蚁军,奔忙劳碌,不敢停顿,急促的呼吸,让我们感觉到生活的压力与紧张的节奏,人们像木偶一样,面无表情,机械地活着。是的,人们一大早赶着上班,天还未全亮,返回到家里总是披星戴月,怀揣的梦想难得见到阳光,周而复始,这是现代成市生活的群候症。背包、低着头、钻出、钻进、诗人以凝炼的笔墨,刻画出这一典型的举动形态。
如果说前两节是诗人以拟人拟物对答的手法,呈现出家乡变化后,城市生活出现压抑,冷漠的现象,那么下两节是诗人直指人心,道出了产生这一现象的内因。
诗人的故乡長安是几朝古都,寺庙林立,那是人们求神拜佛,寄托心灵的地方,诗人观察到,/老庙長出亮丽的新枝/香火传出半里/,被装修后的古庙换然一新,香火弥漫天空,可见朝拜之盛,而让人感到反讽的是:/和尚们都用智能手机,充满禅意/,物欲横流到了何等地步,竟然浸入到了"禅境"。而更让人感到讽刺的是:/冥币換了新版,币种各异/万国通行~/,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拜金主义金钱万能可以上天入地。诗人就这样巧借俗世的通常事物,深刻地掲示出回乡所见世相之因果。
写到此,诗人不禁哀叹:/二十年回到故乡,找不到自己/。是啊,我那青山绿水哪里去了,我那单纯,轻快的生活哪里去了,我那真诚热情的关爱哪里去了……我的迷失意在呼吁清醒,把它们寻找回来!
读诗人木头脑子的《迷失》这首诗,让我想到了诗人扬克写的《人民》,两首诗有异曲同工之妙。一首好诗不是华丽词藻的堆砌,是深度的思想,穿透累积的社会生活和人生体验,艺术真实的具有典型的普遍性的语言表达,从而产生出时代之声的共鸣。同为海外游子,我们都有诗人回乡"找不到自己"的感触,或许是没写出来,或许是没敢写岀来,诗人木头脑子冒着被批的风险,写下了这首《迷失》勇敢的坚守了一个诗人的良知,表现出诗人强烈的社会责任感,那一份忧心恰恰反应出诗人那一颗赤诚的海外赤子之心。

【诗评人】:
季风,原名张忠軍,曾用笔名萌朦,海外凤凰诗社特约诗评者,编辑。1992年旅居日本,曾与友人创办文学杂志《蓝》。现为日本华文文学笔会会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