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

文/持戒留白

漫山遍野的聚仙塔还没建好

我就独自来了

不是怕魑魅魍魉

我是惧旅游团

夕阳在西雅图疯了

我没疯，我只是小憩在奇异果树下堆着沙子、玩泥吧

我不想和寄生在水泥地上面的树木高处的枝丫说话

八大山人也无药可下

枯枝搭筑鸟巢

但是整棵大树仍站在雾霾里

空巢老人和留守儿童都张着大嘴呼吸

万山却静的出奇

我不是鸟儿

我知道我不是飞不高，我是飞不起

但我的眼睛见过鸟儿飞过滋养过我母亲的大地

建庙的人将树木砍去

却又赶忙把钢筋水泥架竖起

这曾经长满小米的大地却没人知道为啥非得为冠名的XX基地打下地基

太阳照着我的脊椎骨狠骂

骂我有短暂的迷离

我一身农民工的装束习惯了粗茶淡饭的肠胃不适应转基因的食品

我与两个失地农民

不约而同，一个钉木板，一个砌墙砖

一半儿是主人，一半儿是土狗

四周被喧嚣淹沒

只有夜雨寄北的诗人浮于水面

像青岛港口码头上的海航灯塔

发着黑色的光

与青藏高原应映生辉

外来物种趁机侵入

是谁蚕食谁的领地

它盘踞在那只烂胶鞋上竟然没有生产日期

野心与《论语》对峙

人类居然还有诗人

厕所里装不下猫屎咖啡

屎壳郎准备来一次远行

只带走黑色

我是红尘中一粒沙尘

左右不了风向标

也感觉不到疼

但当年的兽医硬是说我：骨质增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