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一般的童年
文/文菲
今天读了海子的诗“从明天开始我要过幸福的生活,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劈柴,喂马,周游世界。”原来我们艰苦的童年生活竟蕴含着当代诗人海子的美好向往和追求。童年留给我酸楚的痕迹瞬间在心中抚平,便重新梳理自己的童年,除了没有周游世界,原来一切都那般美好!
我的爷爷,父亲和三叔是方圆几十里有名的木工师傅,还收了很多徒弟。木工出身的爷爷和父亲自然是对各种木头情有独钟。我记得最多的都是乡村的交易会上他们逢会必到,不是买就是卖。家里角角落落到处都是各种的木头,大材大用小材小用。
一到农闲,街坊邻居、亲朋好友,这家准备娶媳妇要做婚床,那家嫁闺女要做柜子,还有给老人准备棺材的,给家里添桌椅板凳的,有做锅盖面板的。天天不是被人请走,就是在家接活,每天都和木头打着交道,忙得不亦乐乎。
木工之家,灶房少不了边边角角的废料,锅台下面也总放着一把斧头,只要做饭都劈柴。我刚学劈柴时很害怕,拿起斧头手就颤抖,试几试还下不了手,狠心劈下去也像给木头挠痒痒一样。
随着年龄的增长,力气也越来越大,渐渐学会了劈柴。到了冬天,烤火需要更多的木柴,冬天的星期天写完作业,接到母亲的指令:劈柴。然后,院子响起劈哩叭啦的劈柴声,看着一堆能解决一星期生活的木柴,心里足够踏实和快乐。
80年代初期,党中央对农村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分田到户)的政策,忍饥挨饿的日子将要过去了,家家分了土地,人人欢天喜地,父亲忙着置办农具的身影至今难以忘怀。
那一年,父亲把家里能卖的木头都拉会上卖掉,换回一匹枣红色的俊马。那时候家里添置了在以前想都不敢想的马,就像现在家里买了豪车一样自豪,爷爷更加兴奋,脸上的皱纹都笑成了菊花,慌着整理马槽铡草买料,给马整理行头。左邻右舍的叔们伯们都过来围着马左看右看,评头论足一番。从此,这匹马便和我们相依为命,朝耕晚息,为我家的立下汗马功劳。
我不但学会了劈柴,那一年我又学会了喂马。父亲和爷爷在村子里是德高望重的人物,会手艺会管事,在族家里面也是主事之人,红白喜事或家庭纠纷都请他们出面招呼和调解。我一直对父亲很敬畏,看着每天忙碌而沧桑的父亲,既尊敬又心疼,心甘情愿地晚上替父亲喂马。父亲很会教我们做事情,耐心细致地交待正确的喂马方法。
星期天做完作业,第一任务就是帮父亲给马铡草,二哥、我和弟弟把铡好的麦草运到牲口屋。我们各有分工,按部就班配合得很好。父亲无论在不在家,我们都按照父亲说的方法去喂马。早晚各喂一次草料,中午喂水,一般一晚上要喂三槽草料。做晚饭开始喂第一槽,父亲说第一槽要少放草,多放水,不放麦麸皮,因为他干一天活了又饿又渴,不加麸皮它也会吃得很香,吃晚饭时喂第二槽,第二槽要少放水多放草,然后少加点麦麸皮,这一次它不喝了该进食了,吃得比前一次香,睡前喂最后一槽,要少放草少放水多放麦麸皮,到最后它吃的差不多了,就该挑食了,多放点好吃的它会不由自主的贪吃。
农忙时候马出力大了,父亲还交代在草里面加一把盐,好使它恢复体力,父亲总在马槽里放一块铁丝栓的吸铁石。我问这是干什么?父亲说:是防止草料里有铁之类的东西,马吃进肚子里会生病。这匹马可是咱家的得力干将,指望它给咱家出力的,所以要好生伺候。
冬天,晚上总是会有乡邻乡亲来家里请父亲去家里帮忙做家具或者给家里老人合棺材,或者同龄人来家里找父亲聊天,他们靠在锅台边的柴火堆里,嘴里抽着自己卷的粗烟卷,在昏暗的油灯下漫不经心地聊着东家长西家短的琐事,聊着地里庄家长势和收成,…………,总是有聊不完的话题,有时候会聊到很晚。我想,对累了一天的他们,这也许是一种放松和享受吧。我和弟弟从不打扰父亲聊天,只是默默地把马喂好。
由于我经常喂马,不由自主地相互产生了感情,晚上写会儿作业,就跑到马屋看看它吃完草没有,我一过去,马都抬起头睁大眼睛看着我,吐噜吐噜……几声算是给我打招呼吧,我给它加草时,它用长长的嘴巴吻吻我的手,亲昵地拱拱我的胳膊,我出去时再抬起头看看我。后来,无论父亲在不在家,我都爱去喂马,并且很听父亲的话,按照父亲交代的认真去做。
从此,我们给马准备草料和喂马成了生活一部分。我不知道诗人海子的生活中发生了什么?但在他的概念里,劈柴,喂马,就是他想追求的幸福生活。哦!想想也是,我们的童年有父母的庇护,有兄弟姐妹的陪伴,有柴劈,有马喂,艰苦单纯并快乐着。现在的孩子物质丰富,不愁吃穿,有着优越的学习环境,我们那个那个物质贫乏,教育缺失时代是无法和现在相提并论的,但是现在的孩子有着现在富足的幸福,那个时代有着那个时代简单朴实的快乐。总之童年都是美好的,是人生最值得回忆的时光。

华文菲,七零人,一个喜欢在文字里游玩散心的普通女人,爱大自然的自然之美,喝茶看书,听音乐调节身心。随笔,散文,诗歌,在漯河日报,晚报,漯河文学纸媒发表,在情满漯河,星雨心愿,大连文学,大东北文学等网络平台推送,在学习路上让自己成长,电话微信1373395286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