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有感(禺山夜话)38

文/张松

(三十八)夫妇(2)

相思树。韩凭妻封丘息氏，康王夺之，凭自杀。息与王登台，遂投台下死，遗书于带，愿以尸骨赐凭。王弗听，使人埋之，冢相望也。信宿，有交梓本生于二冢之旁，旬日而枝成连理，鸳鸯栖其上，交颈悲鸣。宋人哀之，号曰相思树。作诔。柳下惠卒，门人欲诔之。妻日：将诔夫子之德耶？则二三子不如妾知之也。乃作诔。预结贤士。晋大夫伯宗好以直辩凌人，人恶之。妻曰：危可立待也！何不预结贤士，以州犁托焉。伯宗乃得毕羊而交之。未几，伯宗以谮死。毕羊送州犁于荆，幸免。谥康。黔娄先生死了，曾西前往吊唁，见其尸覆盖着布被，手足都盖不住，露在外边。曾西说：把布被斜着盖就都盖住了。黔娄先生的妻子说：斜着盖是有余，但不如正着盖有不足。(正直的)人死了，却要斜着盖，这不是先生的意愿！曾西问：先生的谥号是什么？先生的妻子说：先生生前不戚戚于贫贱，不汲汲于富贵，他的谥号为"康"可以吗？曾西感叹说：有先生这样的人，才有先生这样的妻子啊！

余亦感叹之，四十年前曾游黔娄洞，写过一首诗《游黔娄洞》：

生不侍王侯，坐看风雨筹。

一世品德正，死亦不遮羞。

(一九七八年十二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