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念的母亲
文/凡了
善良慈祥
温柔的目光
透着刚毅和坚强
儿时记忆中
妈妈的辫子很长
就像她老家的瘦西湖旁
那些青青的柳枝飞扬
她那瘦弱的身躯
是怎样撑起了我不断地成长
想起妈妈了
又再一次回到了
曾和她生活过的老厂房
老厂房也长高了模样
感觉厂房里的纺织机
还在穿梭织挡...
那是商住楼的电梯
上下穿梭,重新织就
这人世间的匆忙
城市的龙港路覆盖了
过去夏日清凉的乌龙港
鱼儿在围网中
跳跃挣扎的景象
就像是现在匆忙行路的人
和那飞奔过往的车辆
路边的树
还栓着那头老水牛
它已隐身在
昨日村旁田野的油菜花中
牛背上已不见了
泥腿的牧童
城市不停的躁动
喧嚣了田间的蛙鸣
再也见不到了
玩耍在地头的萤火虫
它们成群结队的追逐
站成了街边的路灯
或闪烁的霓虹
想起母亲的那双手
指关节粗壮形如钩
却也曾灵巧的打结着
棉线的断头
毛巾厂的集体宿舍
是我求学路上
一段温馨生活的源头
三班倒的母亲
半夜端来的一碗米面
那是我这一辈子
最难忘最美味的夜的珍馐
更难忘的
那是七九年的冬天
我穿上了军装
站到了妈的面前
妈惊讶的望着我
眼含热泪哽噎难言
那一年的冬天
阳光特别的暖
妈送我去当兵
送到了下南门的码头前
她一手抚摸我的脸
又一手塞给我十元钱
转身默默地走到了路边
妈妈耸动的双肩
掩饰不住她流泪的双眼
轮船启航的鸣笛
是妈妈不舍的呜咽...
十年后我戍边到西南
妈妈想儿更是望眼欲穿
书信再也填不满
那沧桑的老花眼
满腹的挂念
驱使老迈的双腿
在开往西南的列车上飞窜
三十多个小时的闷热拥挤
疲惫在自带的小板凳上
等着列车咣当咣当的到达终点
往事如烟
不知过了多少年
手机已替代了书信
妈妈总是在听筒的那一端
唠叨,这些那些
这样那样的事情一大串
点滴的话语
深情得像海一样的波澜
母亲从七十八岁以后
就不再出现在电话的那端
像是又带着小板凳
坐上了列车从湖南到云南
我到思念的站台
接了一趟又一趟的想念
十年了
电话的那头
再也没有了
妈妈的只语片言
可妈妈唠叨的事
妈妈唠叨的话
还一直藏在我心里面...
妈妈,我想你了!
(2018/0918,于昆明,母亲去世十周年祭,九月二十五日母亲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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