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落凤坡
凤凰玉佩的出现，如同一块巨石投入幽玄谷平静的潭水，激起了层层涟漪。
墨尘的情绪久久难以平复。他望着苏挽眉，目光中充满了追忆与复杂难言的情感，最终化作一声长叹：“芸娘……当年她执意要独自引开追兵，为我们突围争取时间……自此便杳无音信。没想到，她竟隐居凉州，还生下了你……孩子，你受苦了。”
苏挽眉泪眼婆娑，紧紧握着那枚温润的玉佩，仿佛能从中感受到母亲残留的气息。身世之谜的突然揭开，让她既感伤怀，又有些茫然无措。她从小便知母亲非同寻常，却从未想过竟牵扯如此之深。
“墨先生……您认识我娘亲？”她哽咽着问。
墨尘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何止认识……芸娘曾是宗内最出色的‘朱雀使’之一，也是……也是老夫的师妹。”他顿了顿，似乎不愿多提往事，转而道，“黑煞教既然也在打探落凤坡的消息，说明他们很可能已经发现了什么。我们必须尽快行动，绝不能让芸娘的遗物落入他们手中，更不能让她……曝尸荒野。”
他看向陈青河，神色凝重：“青河，落凤坡形势不明，黑煞教耳目众多，此行凶险异常。你虽初涉修行，但命格特殊，或可应对一些非常之事。你可愿与癸十一同，护送挽眉前往落凤坡，查探究竟？”
陈青河没有丝毫犹豫，拱手道：“先生放心，青河义不容辞！”且不说玄鸟宗的恩情和苏挽眉的关系，单是“落凤坡”可能与“凤栖”之地有关，就足以让他前往一探。
苏挽眉也坚定道：“我要去！我要知道娘亲的下落！”
墨尘颔首：“好！癸十经验丰富，武功不俗，由他带队，我再派两名好手协助。你们准备一下，明日清晨出发。记住，此行以探查为主，若非必要，尽量避免与黑煞教冲突。一切小心！”
次日天未亮，一行五人便悄然离开了幽玄谷。除了癸十、陈青河和苏挽眉，还有两名精干的玄鸟宗子弟，代号“庚九”和“辛五”。庚九是个沉默寡言的汉子，擅长追踪潜伏；辛五则较为年轻灵动，精通机关暗器。
落凤坡位于南疆深处，是一处地势险要、瘴气弥漫的山谷。据传古时有凤凰陨落于此，故而得名，但如今已是毒虫猛兽盘踞的凶险之地。
为避免暴露行踪，他们不敢走官道，依旧穿行于山林之间。癸十在前引路，庚九断后，辛五则游弋在侧翼警戒，将陈青河与苏挽眉护在中间。队伍沉默而高效地行进着。
越靠近落凤坡，空气中的湿闷之感越重，奇异的草木气息也越发浓郁，偶尔还能看到色彩斑斓的毒蛇虫豸出没。癸十不时提醒众人服用避瘴解毒的丹药，并小心脚下。
途中，他们发现了几处黑煞教活动的新鲜痕迹——被砍断的荆棘、熄灭不久的篝火余烬，甚至还有一枚遗落的、刻着骷髅头图案的飞镖。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看来黑煞教的人已经进去了，而且人数不少。”癸十检查着痕迹，眉头紧锁，“我们得更加小心。”
傍晚时分，他们终于抵达了落凤坡的边缘。站在一处高崖上向下望去，只见整个山谷笼罩在淡紫色的瘴气之中，怪石嶙峋，古木参天，隐约可见谷底有水流蜿蜒，给人一种阴森诡谲之感。
“今晚先在崖上休息，明日天亮再入谷。”癸十做出决定。夜间进入瘴气弥漫的未知山谷，无异于自杀。
众人找了个背风的石缝安顿下来，轮流守夜。陈青河和苏挽眉靠坐在一起，望着下方神秘而危险的山谷，心中都充满了忐忑与期待。
“青河哥，你说……我们能找到娘亲的线索吗？”苏挽眉低声问道，凤眼中带着希冀与不安。
“一定能的。”陈青河握住她微凉的手，语气坚定，“墨先生不是说，这是天意吗？我们既然能走到这里，就说明冥冥中自有指引。”
他的安慰让苏挽眉心中稍安。夜色渐深，山谷中传来各种不知名的兽吼虫鸣，更添几分恐怖。但握着陈青河温暖的手，苏挽眉竟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后半夜，轮到陈青河守夜。他盘膝坐在石缝口，一边运转《养元诀》保持警惕，一边留意着山谷方向的动静。
约莫子时刚过，他忽然听到一阵极其细微的、如同金铁摩擦的“沙沙”声，正从崖壁下方由远及近传来！
不是风声，也不是兽类！陈青河心中一凛，立刻摇醒了身旁的癸十。
癸十瞬间清醒，侧耳倾听，脸色骤变：“是黑煞教的‘铁线蛇’！这东西嗅觉灵敏，定是发现了我们的气味！快叫醒大家，准备撤离！”
众人迅速被惊醒。刚收拾好东西，就见月光下，数条细长如铁线、通体乌黑的怪蛇，正沿着崖壁飞速游窜而上，三角形的蛇头吞吐着信子，发出令人牙酸的“沙沙”声！
“走！”癸十低喝一声，手中弹出几枚铁蒺藜，精准地打飞了最先冲上来的两条铁线蛇。
但更多的怪蛇正源源不断地从崖下涌来！
五人不敢恋战，沿着山崖向侧方疾奔。然而，铁线蛇的速度极快，紧追不舍，而且似乎能通过某种方式召唤同伴，周围的“沙沙”声越来越密集！
“这样跑不是办法！”庚九沉声道，“必须想办法阻断它们！”
辛五忽然从怀中掏出几个鸡蛋大小的黑色圆球，喊道：“我用‘黑烟弹’试试！大家闭气！”
他猛地将圆球砸向身后追来的蛇群！
“噗噗噗！”数团浓密的黑烟瞬间爆开，带着刺鼻的气味，将大片区域笼罩。铁线蛇似乎对黑烟颇为忌惮，追击的速度明显一滞。
趁此机会，五人加速狂奔，终于暂时甩开了蛇群。但经过这一番折腾，他们偏离了原定的路线，被迫进入了落凤坡一侧更为陡峭难行的区域。
天光微亮时，他们找到一处隐蔽的石洞藏身。众人皆是气喘吁吁，心有余悸。
“黑煞教果然在此布下了重重手段。”癸十面色凝重，“这铁线蛇只是开胃小菜，谷中恐怕还有更多凶险。我们得重新计划一下入谷的路线了。”
陈青河望着远处瘴气弥漫的谷底，感觉到怀中的玄鸟令似乎微微发热，而苏挽眉颈间的凤凰玉佩，在晨曦中也泛着柔和的光晕。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落凤坡之行，绝不会平静。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第十四章 谷底疑踪
短暂的休整后，癸十根据现有的情报和地形，重新规划了入谷路线。他们决定放弃相对好走但可能已被黑煞教重点布防的谷口，转而从一处更为险峻、布满毒藤和滑石的陡坡设法下到谷底。
这个过程极为艰难。癸十和庚九用刀剑开路，砍断缠绕的毒藤，辛五则负责警戒可能出现的毒虫。陈青河紧紧拉着苏挽眉，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失足滑落。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中午时分，五人终于有惊无险地抵达了落凤坡谷底。谷底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腐殖质气味和淡淡的紫色瘴气，脚下是厚厚的落叶和湿滑的苔藓。参天古木遮天蔽日，藤蔓如同巨蟒般缠绕其间，显得幽深而神秘。
“跟紧我，注意脚下和周围，这里毒虫猛兽不少。”癸十低声提醒，手持一把短刃，警惕地在前探路。
根据丙七探听来的模糊信息和墨尘的推测，当年朱雀使苏芸可能是在落凤坡中段的某片区域失踪的。那里有一处被称为“凤凰泣血”的奇异景观——一面巨大的赤色石壁，上有天然形成的、如同泪痕般的白色纹路。
五人呈战斗队形，缓缓向谷中深入。谷内寂静得可怕，连鸟鸣声都很少听到，只有偶尔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更添几分诡异。
前行了约莫一个时辰，走在侧翼的辛五忽然发出警示的低啸，指向左前方的一片灌木丛。
众人立刻隐蔽。癸十悄悄靠近观察，很快返回，脸色难看：“是黑煞教的暗哨，已经被解决了，尸体还没完全冷透。看伤口，是被人用利器一招毙命，手法干净利落，不是我们的人做的。”
“还有其他人进来了？”陈青河心中一凛。
“不确定。”癸十摇头，“可能是黑煞教的内讧，也可能是……别的势力。总之，情况比我们想的更复杂。大家加倍小心！”
这个发现让队伍的气氛更加紧张。他们绕过那片区域，继续向“凤凰泣血”的方向前进。
越往深处走，发现的打斗痕迹越多。有时是折断的兵器，有时是喷射状的血迹，甚至还有一两只被遗弃的、装着诡异虫子的瓦罐。显然，不久前这里发生过激烈的冲突。
“看来黑煞教在这里的确找到了什么，而且引来了争夺。”庚九检查着一处痕迹，沉声道。
就在这时，苏挽眉忽然停下脚步，捂住胸口，脸色有些发白。
“挽眉，你怎么了？”陈青河连忙扶住她。
“我……我不知道……”苏挽眉喘息着，从怀中取出那枚凤凰玉佩，“它……它好像在发烫……而且，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呼唤我……在那个方向……”她伸手指向密林深处的一个方位。
众人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里林木格外茂密，隐隐有水流声传来。
癸十与庚九交换了一个眼神。凤凰玉佩的异动，或许正是关键线索。
“过去看看，保持警惕。”癸十下令。
朝着苏挽眉感应的方向前行了数百步，穿过一片浓密的竹林，眼前豁然开朗。一条清澈的溪流蜿蜒而过，溪流对岸，赫然矗立着一面巨大的、如同被鲜血染过的赤色石壁！石壁上，一道道白色的石英脉络蜿蜒而下，果然如同泣血的泪痕！
“凤凰泣血！就是这里！”辛五低呼。
然而，吸引他们目光的，并非这奇异的景观，而是石壁下的景象！
石壁底部，有一个明显是近期才被挖掘开的洞穴入口，周围散落着工具和新鲜泥土。洞口处，横七竖八地躺着好几具尸体，服饰各异，有黑煞教的，也有穿着其他不明势力服装的，死状凄惨，显然经历过一场恶战。
而在洞穴入口旁，一块被掀开的石板下，隐约露出了一角残破的、似乎是女子衣裙的布料，以及一截早已朽烂的枯骨！
苏挽眉看到那角熟悉的、依稀能辨出凤凰暗纹的残破衣料时，浑身剧震，眼泪瞬间涌出：“娘……那是娘亲的衣服……”
她挣脱陈青河的手，就要向那洞穴冲去！
“小心！”癸十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有埋伏！”
几乎在他话音落下的同时，数道凌厉的破空声从洞穴两侧的树林中射出！是淬毒的弩箭！
“叮叮当当！”庚九和辛五反应极快，挥动兵器格挡，将弩箭尽数击落。
“哈哈哈！果然还有漏网之鱼！玄鸟宗的余孽，等候多时了！”一个嚣张的声音响起，树林中涌出二十多名黑衣劲装的汉子，为首一人，面色惨白，眼神阴鸷，手持一对奇门兵器——子母鸳鸯钺，正是黑煞教的一名香主，绰号“白面鬼”。
与此同时，另一个方向也传来冷笑：“黑煞教想吃独食，问过我们‘七杀堂’了吗？”另一伙打扮各异、但浑身煞气的高手也现出身形，堵住了退路。
顷刻间，他们陷入了重重包围！前有神秘洞穴，后有强敌环伺！
癸十将苏挽眉护在身后，短刃横在胸前，低声道：“青河，护好苏姑娘！准备拼命吧！”
陈青河深吸一口气，将苏挽眉拉到自己身边，深陷的眼窝中寒光闪烁。他感觉到体内的煞气似乎因为眼前的危机而隐隐躁动。今日，恐怕真的要血染这落凤坡了！
第十五章 血染石壁
形势危急，前后夹击，退路已断！
黑煞教“白面鬼”香主阴恻恻地笑道：“玄鸟宗就派你们这几个虾兵蟹将来送死？也好，拿下你们，尤其是这个小丫头，”他目光贪婪地扫过苏挽眉和她手中的凤凰玉佩，“教主必定重重有赏！”
另一边的七杀堂头领，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魁梧汉子，狞声道：“白面鬼，宝物见者有份！这丫头和洞里的东西，我们七杀堂要一半！”
“哼，那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白面鬼冷哼一声，显然双方并非一路，只是暂时因利益而对峙。
被两股势力当做砧板上的鱼肉，癸十眼中杀机毕露，低喝道：“结阵！护住苏姑娘，向洞穴方向突围！进洞或许有一线生机！”
玄鸟宗五人立刻背靠背结成一个小型圆阵，将苏挽眉护在中心，缓缓向洞穴入口移动。
“动手！格杀勿论！”白面鬼不再废话，一挥鸳鸯钺，黑煞教众率先扑上！七杀堂的人见状，也不甘落后，纷纷亮出兵刃杀来！
刹那间，刀光剑影，劲气纵横！寂静的落凤坡谷底，爆发出激烈的喊杀声和金铁交鸣之声！
癸十身为玄鸟宗精锐，武功最高，短刃翻飞，如同鬼魅，瞬间便刺倒两名冲在最前的黑煞教徒。庚九沉默如山，一柄厚背砍刀势大力沉，专攻下盘，逼得敌人难以近身。辛五身形灵动，暗器频发，专打敌人要害，牵制了大量注意力。
但敌人数量太多，而且不乏好手。白面鬼亲自找上癸十，鸳鸯钺诡异狠辣，招招夺命，癸十顿时压力大增。七杀堂的刀疤头领则带着几名好手猛攻庚九和辛五，两人顿时险象环生！
陈青河护在苏挽眉身边，手持一根临时捡来的粗木棍，将《养元诀》催动到极致，凭借着远超常人的反应和一股不要命的狠劲，勉强抵挡着零星冲过来的敌人。他不会招式，全凭本能，棍法毫无章法，却异常刁钻狠辣，专打关节要害，竟也让他放倒了两三个轻敌的匪徒。
然而，双拳难敌四手。一名七杀堂的瘦高汉子觑准空隙，一刀劈向苏挽眉后背！陈青河目眦欲裂，想也不想便扑过去，用木棍格挡！
“咔嚓！”木棍被钢刀劈断！刀锋余势未消，在陈青河左臂上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
剧痛传来，陈青河闷哼一声，鲜血瞬间染红了衣袖！
“青河哥！”苏挽眉惊呼，泪水夺眶而出。
受伤见血，剧痛反而刺激了陈青河！他感到丹田深处那股冰冷的煞气如同被点燃的炸药，轰然爆发！一股前所未有的暴戾、嗜杀的情绪充斥了他的脑海！
“啊！”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低吼，深陷的眼窝瞬间布满血丝，变得一片赤红！他丢开断棍，如同疯虎般扑向那名伤他的瘦高汉子！
那汉子被他状若疯魔的样子吓了一跳，挥刀再砍。陈青河却不闪不避，任由钢刀砍在肩头，同时右手五指如钩，带着一股阴寒刺骨的劲气，狠狠地插进了对方的咽喉！
“噗嗤！”鲜血喷溅！那汉子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捂着喉咙倒下。
陈青河肩头鲜血淋漓，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赤红的眼睛扫向其他敌人，如同择人而噬的凶兽！
“煞气！他激发了煞气！”正在与白面鬼激战的癸十瞥见这一幕，心中大惊。墨尘先生叮嘱过，煞气虽能短时间内提升战力，但极易迷失心智，后果不堪设想！
此时的陈青河，完全被杀戮本能支配，动作快如鬼魅，力量大得惊人，招式更是狠毒无比，每一击都直取要害！又有两名黑煞教徒被他徒手扭断脖子或洞穿胸腹而死！
他的悍勇和诡异，顿时吸引了更多敌人的注意。白面鬼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异状，又惊又怒：“这小子有古怪！先合力宰了他！”
顿时，五六名好手舍下对手，齐齐向陈青河攻来！
陷入围攻，陈青河虽悍不畏死，但双拳难敌四手，身上又添了几道伤口，形势岌岌可危！
“青河！守住灵台！不要被煞气吞噬！”癸十焦急大喊，却被白面鬼死死缠住，无法救援。
苏挽眉看着浑身是血、状若疯魔的陈青河，心痛如绞。她知道陈青河是为了保护她才变成这样。危急关头，她忽然想起母亲曾经哼唱过的一首安神曲调，据说有宁心静气之效。
她也顾不得许多，用颤抖却清晰的声音，轻轻哼唱起那古老的曲调。歌声婉转空灵，在这血腥的战场上显得格格不入，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
那歌声传入陈青河耳中，如同炎夏甘泉，让他狂暴的心神出现了一丝清明。赤红的双眼恢复了一丝理智，动作也出现了一丝凝滞。
就在这瞬息之间，庚九拼着硬受一刀，奋力冲开包围，将陈青河拉回阵中。辛五也趁机洒出一把毒粉，逼退了追兵。
但经过这番苦战，五人皆是带伤，体力消耗巨大，圆阵摇摇欲坠。而敌人虽然也死伤不少，但仍有十数人虎视眈眈。
眼看就要全军覆没，突然——
“啾——！”
一声尖锐悠长的鹰唳，划破长空！
一道灰色的身影，如同苍鹰搏兔，从众人头顶的悬崖上一跃而下，人在空中，手中长剑已然出鞘，化作一道匹练般的寒光，直取黑煞教白面鬼的头顶！
剑光如电，气势如虹！
白面鬼大惊失色，慌忙举起鸳鸯钺格挡！
“铛！”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白面鬼如同被重锤击中，连人带钺倒飞出去，口喷鲜血，重重摔在地上，显然受了重创！
灰影落地，是一个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鹰的中年男子，手持一柄古朴长剑，渊渟岳峙，气势逼人。
他目光扫过战场，在看到玄鸟宗几人特别是苏挽眉手中的玉佩时，微微颔首，然后冷冷地看向残余的黑煞教和七杀堂众人，只吐出一个字：
“滚。”
声音不大，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杀意。
残余的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强援和其恐怖的武力震慑，又见头领重伤，哪还敢停留，发一声喊，搀扶起伤员，狼狈不堪地逃入了密林之中，顷刻间走得干干净净。
危机解除，陈青河再也支撑不住，煞气退去后的虚弱和伤势一同爆发，眼前一黑，向后倒去。失去意识前，他只看到苏挽眉惊慌扑来的身影，和那灰衣人投来的、带着探究意味的锐利目光。
【作者简介】胡成智，甘肃会宁县人。中国作协会员，北京汉墨书画院高级院士。自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起投身文学创作，现任都市头条编辑及认证作家。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大专预科班学习，并于作家进修班深造。七律《咏寒门志士·三首》荣获第五届“汉墨风雅兰亭杯”全国诗词文化大赛榜眼奖。其军人题材诗词《郭养峰素怀》荣获全国第一届“战歌嘹亮-军魂永驻文学奖”一等奖；代表作《盲途疾行》荣获全国第十五届“墨海云帆杯”文学奖一等奖。中篇小说《金兰走西》在全国二十四家文艺单位联合举办的“春笋杯”文学评奖中获奖。
早期诗词作品多见于“歆竹苑文学网”，代表作包括《青山不碍白云飞》《故园赋》《影畔》《磁场》《江山咏怀十首》《尘寰感怀十四韵》《浮生不词》《群居赋》《觉醒之光》《诚实之罪》《盲途疾行》《文明孤途赋》等。近年来，先后出版《胡成智文集》【诗词篇】【小说篇】三部曲及《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三部曲。其长篇小说创作涵盖《山狐泪》《独魂记》《麦田里的沉默》《尘缘债海录》《闭聪录》《三界因果录》《般若红尘录》《佛心石》《松树沟的教书人》《向阳而生》《静水深流》《尘缘未央》《风水宝鉴》《逆行者》《黄土深处的回响》《经纬沧桑》《青蝉志异》《荒冢野史》《青峦血》《乡土之上》《素心笺》《逆流而上》《残霜刃》《山医》《翠峦烟雨录》《血秧》《地脉藏龙》《北辰星墟录》《九星龙脉诀》《三合缘》《无相剑诀》《青峰狐缘》《云台山寺传奇》《青娥听法录》《九渊重光录》《明光剑影录》《与自己的休战书》《看开的快乐》《青山锋芒》《无处安放的青春》《归园蜜语》《听雨居》《山中人》《山与海的对话》《乡村的饭香》《稻草》《轻描淡写》《香魂蝶魄录》《云岭茶香》《山岚深处的约定》《青山依旧锁情深》《青山遮不住》《云雾深处的誓言》《山茶谣》《青山几万重》《溪山烟雨录》《黄土魂》《锈钉记》《荒山泪》《残影碑》《沧海横流》《山鬼》《千秋山河鉴》《无锋之怒》《天命箴言录》《破相思》《碧落红尘》《无待神帝》《明月孤刀》《灵台照影录》《荒原之恋》《雾隐相思佩》《孤灯断剑录》《龙脉诡谭》《云梦相思骨》《山河龙隐录》《乾坤返气录》《痣命天机》《千峰辞》《幽冥山缘录》《明月孤鸿》《龙渊剑影》《荒岭残灯录》《天衍道行》《灵渊觉行》《悟光神域》《天命裁缝铺》《剑匣里的心跳》《玉碎京华》《九转星穹诀》《心相山海》《星陨幽冥录》《九霄龙吟传》《天咒秘玄录》《璇玑血》《玉阙恩仇录》《一句顶半生》系列二十六部，以及《济公逍遥遊》系列三十部。长篇小说总创作量达三百余部，作品总数一万余篇，目前大部分仍在整理陆续发表中。
自八十年代后期，又长期致力于周易八卦的预测应用，并深入钻研地理风水的理论与实践。近三十年来，撰有《山地风水辨疏》《平洋要旨》《六十透地龙分金秘旨》等六部地理专著，均收录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该文集属内部资料，未完全公开，部分地理著述正逐步于网络平台发布。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