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南行路
破庙中休整了两日,陈青河的伤势稍见好转,虽依旧虚弱,但已能勉强行走。干粮已尽,不能再留。他将那铁牌和绢布地图贴身藏好,与苏挽眉商议,决定继续南行。
虬须客所指的南方,是唯一的希望。而怀中那标注着“凤栖”的地图,则像一团迷雾,更添前路的神秘。
两人离开古庙,再次踏上征程。这一次,他们更加谨慎,专挑人迹罕至的小路翻山越岭。陈青河利用市井中学来的零星草药知识,沿途采集些止血消炎的草药,捣碎了敷在伤口上。苏挽眉则细心留意可食用的野果和菌类,勉强果腹。
山路艰险,饥寒交迫。但经历了生死劫难,两人之间生出一种超越寻常的信任与依赖。陈青河的沉稳坚韧,苏挽眉的细心顽强,在这荒野求生中成了彼此最大的支撑。
数日后,他们终于翻过最后一道山梁,眼前豁然开朗。一条宽阔的大江横亘于前,江水浑浊,奔流不息,正是隔绝凉州与南方的天堑——苍江。
江对面,山峦起伏,云雾缭绕,那就是镇南王的辖地了。
江边有个不大的渡口,几条破旧的渡船停靠在岸边,一些等待过江的客商、流民聚集于此,人声嘈杂,鱼龙混杂。
陈青河不敢大意,让苏挽眉在远处树林里等候,自己压低斗笠,混入人群中打探消息。
渡口气氛有些紧张。几个穿着号衣、像是官府差役的人,正拿着几张画像,逐一核对过江之人的面貌。陈青河心中一惊,悄悄靠近,借着人群缝隙望去——那画像上画的,赫然是他和苏挽眉!虽然画得粗糙,但眉眼特征依稀可辨。旁边还有文字,写着“缉拿凉州逃犯”。
赵广汉的手,果然伸得够长!竟然将海捕文书发到了这边界渡口!
陈青河压下心惊,不动声色地退回树林,将情况告知苏挽眉。
“怎么办?他们查得这么严,我们过不去的。”苏挽眉面露忧色。
陈青河眉头紧锁,观察着渡口。硬闯是自投罗网。贿赂?他们那点碎银子恐怕入不了差役的眼。难道要绕道?苍江绵延千里,上游下游情况不明,且多有险滩急流,渡江更难。
正当他一筹莫展之际,目光被江边一艘不起眼的小渔船吸引。船上只有一个戴着斗笠的老渔夫,正慢悠悠地收拾渔网,似乎不理会渡口的喧嚣。
一个念头闪过。陈青河对苏挽眉低语几句,两人悄悄绕到渡口下游远离人群的江边。
陈青河深吸一口气,走到岸边,对着那艘小渔船的方向,用力挥动手臂。
老渔夫似乎看到了他,停顿片刻,然后缓缓将船划了过来。
“老丈,可否行个方便,载我兄妹二人过江?”陈青河拱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
老渔夫抬起斗笠,露出一张被江风刻满皱纹的黑瘦脸庞,目光浑浊地扫过陈青河和苏挽眉,尤其是在陈青河额角未愈的伤痕上停留了一下,沙哑道:“官道有渡船,为何坐我这破渔船?”
陈青河苦笑一下,压低声音:“实不相瞒,我兄妹得罪了人,渡口有盘查,过不去。望老丈救命。” 说着,他将身上最后一块稍大的碎银子递了过去。
老渔夫看了看银子,又看了看他们,浑浊的眼里看不出喜怒。他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上来吧。莫要出声。”
陈青河大喜,连忙和苏挽眉小心翼翼地上了摇晃的渔船。渔船很小,两人只能紧挨着坐在舱底。
老渔夫一言不发,撑起竹篙,小船晃晃悠悠地离岸,驶向江心。江风凛冽,吹得人透骨生寒。苏挽眉下意识地靠近陈青河,陈青河也能感觉到她在微微发抖。
中途,曾有官府的巡江快船从不远处驶过,船上的兵丁朝这边望来。陈青河和苏挽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低下头,紧紧靠着船帮。老渔夫却是不慌不忙,依旧慢悠悠地划着船,甚至还对着快船的方向点了点头。快船并未停留,径直驶远了。
陈青河暗暗松了口气,对这沉默寡言的老渔夫多了几分感激和好奇。
小船在波涛中起伏,终于有惊无险地抵达了对岸。这里是一片荒凉的滩涂,远离渡口。
陈青河和苏挽眉跳下船,再次向老渔夫道谢。老渔夫只是摆了摆手,指了指南方,沙哑地说了一句:“南边不太平,小心‘凤尾竹’。” 说完,不等陈青河再问,便撑船离岸,消失在江雾之中。
“凤尾竹?”苏挽眉疑惑地重复。
陈青河也是不解其意。但这老渔夫显然不是普通人,他最后的提醒,绝非无的放矢。他将这三个字记在心里。
脚踏南岸的土地,回头望了一眼苍江对岸的凉州,恍如隔世。赵广汉的势力暂时鞭长莫及,但他们并未脱离危险。镇南王的辖地,正如虬须客所说,是另一个“乱”地。
前路茫茫,危机四伏。但怀中那份神秘的地图,和老渔夫那句 cryptic 的警告,都预示着这片土地下暗流涌动。
他们整理了一下行装,迈开脚步,向着未知的南方深处走去。阳光透过云层,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射在这片陌生而充满未知的土地上。
第八章 竹影杀机
南方的气候与凉州迥异,潮湿闷热,山林也更加茂密葱郁。陈青河与苏挽眉沿着崎岖小径前行,沿途人烟稀少,偶尔遇到村落,也是十室九空,一片破败景象,显然饱经战乱或匪患之苦。
老渔夫提到的“凤尾竹”,陈青河一直记在心上。他留意观察,发现南方确实多见一种竹子,竹梢弯曲,形似凤尾,想必就是此物。这让他更加警惕。
这日午后,他们进入一片茂密的凤尾竹林。竹叶遮天蔽日,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竹叶腐烂的特殊气味,寂静得只闻虫鸣和自己的脚步声。
苏挽眉有些不安地靠近陈青河:“青河哥,这片林子好静。”
陈青河也有同感,他握紧了手中充当拐杖的粗竹竿,低声道:“跟紧我,小心些。”
又前行了一段,陈青河忽然停下脚步,耳朵微动。他听到了一丝极不协调的声响——像是竹枝被轻微踩断的声音,来自左前方。
“有埋伏!”他低喝一声,猛地将苏挽眉拉向身后,同时手中竹竿横扫向前方密集的竹丛!
“嗖!嗖!嗖!”
几乎在他出手的同时,数支弩箭从竹丛中激射而出!若非他提前察觉并挥竿格挡,两人恐怕已被射成刺猬!竹竿被打得嗡嗡作响,箭矢钉在周围的竹竿上,尾羽剧颤。
“咦?”竹丛中传来一声轻咦,似乎没想到这看似落魄的少年竟有如此机警和反应。
人影闪动,七八个手持钢刀、身穿劲装的汉子从竹林四周跃出,将他们团团围住。这些人面色凶悍,眼神锐利,行动间颇有章法,绝非寻常山匪流寇。
为首一人,是个面色蜡黄的中年汉子,手里拎着一把鬼头刀,目光阴鸷地打量着陈青河和苏挽眉,特别是看到苏挽眉的容貌时,眼中闪过一丝异色。
“小子,反应不慢嘛。把身上值钱的东西和这小娘子留下,饶你不死。”黄脸汉子声音沙哑,带着杀气。
陈青河心知遇上了硬茬子,这些人训练有素,像是某个组织的私兵或精锐匪帮。他深吸一口气,将苏挽眉护得更紧,沉声道:“各位好汉,我们只是逃难的穷人,身无长物,还请行个方便。”
“穷?”黄脸汉子嗤笑一声,刀尖指向陈青河怀中微微凸起的部位,“那是什么?识相点,自己交出来!”
陈青河心中一震,对方竟是冲着那铁牌和地图来的?他们如何得知?难道老渔夫的警告“小心凤尾竹”,指的不是竹子,而是这股隐藏在竹林中、以“凤尾”为记的势力?
不容他细想,黄脸汉子已不耐烦,挥手道:“拿下!”
两名悍匪立刻持刀扑上!刀光凌厉,直取陈青河要害!
陈青河不会武功,全凭一股狠劲和市井打架的经验,挥舞竹竿勉力招架。但竹竿如何能与钢刀抗衡?几下格挡,竹竿便被削断数截,他手臂也被震得发麻,险象环生!
苏挽眉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忽然抓起地上一把沙土,朝着逼近陈青河的一个匪徒脸上扬去!
那匪徒猝不及防,被沙土迷了眼,动作一滞。陈青河抓住机会,断竹竿猛地刺出,狠狠扎进对方大腿!匪徒惨叫一声,倒地翻滚。
“臭娘们!”黄脸汉子大怒,亲自提刀冲向苏挽眉!
“挽眉小心!”陈青河想去救援,却被另外两名匪徒死死缠住,自身难保!
眼看苏挽眉就要香消玉殒,千钧一发之际——
“嗡!”
一道尖锐的破空声响起!
一枚乌黑的铁蒺藜不知从何处射来,精准地打在黄脸汉子的刀身上!
“铛!”一声脆响,火星四溅!黄脸汉子只觉一股巨力传来,鬼头刀险些脱手,骇然变色!
“什么人?!”他厉声喝道,警惕地望向铁蒺藜射来的方向。
只见竹林深处,一个身影缓缓走出。来人同样穿着劲装,但款式与黄脸汉子等人略有不同,脸上蒙着黑巾,只露出一双精光四射的眼睛。他身材不高,但步履沉稳,气息内敛,手中把玩着几枚同样的铁蒺藜。
“凤尾竹下,也敢动我‘玄鸟’盯上的人?”蒙面人声音冰冷,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玄鸟?!”黄脸汉子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中充满了恐惧,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名字。他身后的匪徒们也纷纷露出惧色,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陈青河心中巨震!玄鸟!他怀中的铁牌上,正是玄鸟印记!这蒙面人,是敌是友?
蒙面人的目光扫过陈青河,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微微颔首,随即又看向黄脸汉子等人,冷冷道:“滚。或者,留下命来。”
黄脸汉子脸色变幻不定,最终一咬牙,恨恨地瞪了陈青河和蒙面人一眼,挥手道:“我们走!”
一群匪徒来得快,去得也快,顷刻间便消失在茂密的竹林中,只留下满地狼藉和惊魂未定的陈青河二人。
蒙面人这才转过身,看向陈青河,目光锐利如刀:“小子,你身上,有不该带的东西。”
第九章 玄鸟之引
竹林恢复寂静,只剩下风吹竹叶的沙沙声。陈青河将苏挽眉护在身后,警惕地看着眼前的蒙面人。对方虽然惊走了“凤尾竹”的匪徒,但“玄鸟”二字带给陈青河的震动,远比匪徒的钢刀更大。
“阁下是?”陈青河沉声问道,手悄悄握紧了半截竹竿。
蒙面人并未回答,而是缓缓摘下了脸上的黑巾。露出一张平淡无奇的脸,大约三十岁年纪,面色微黑,唯有一双眼睛,深邃得仿佛能洞悉一切。
“你可以叫我‘癸十’。”蒙面人开口道,声音依旧平淡,“我奉命在此接应携带‘信物’之人。看来,就是你们了。”
“信物?什么信物?”陈青河心中警惕更甚,假装不知。怀中的铁牌关系重大,他不敢轻易相信陌生人。
癸十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嘴角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不必试探。庙中铁牌,图中‘凤栖’。若非感应到信物气息接近,我又岂会恰好出现在这‘凤尾竹’的埋伏圈外?”
陈青河心中骇然!对方不仅知道铁牌和地图,似乎还能通过某种方式感知到铁牌的存在?这“玄鸟”组织,未免太过神秘莫测!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找我们?”苏挽眉忍不住出声问道,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癸十看了她一眼,目光在她那双凤眼上停留了一瞬,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但很快恢复平静:“‘玄鸟’是什么,现在告诉你们还为时过早。你们只需知道,持有信物,便是缘分,也是责任。‘凤尾竹’是‘黑煞教’的爪牙,他们也在找这样东西。你们已经被盯上了,若无庇护,寸步难行。”
黑煞教?凤尾竹?陈青河只觉得一头雾水,但对方话语中的威胁意味是真实的。刚才那群匪徒的凶狠,他亲身领教过。
“阁下想怎样?”陈青河问道。
“带你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见一个人。”癸十言简意赅,“到了那里,你们自然能知道想知道的。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拒绝。”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的竹林,“不过,我不敢保证‘凤尾竹’的人不会去而复返,或者下次来的,就不是这种小角色了。”
这是赤裸裸的阳谋。要么跟他走,获得可能的庇护和答案;要么留下,面对未知而致命的危险。
陈青河与苏挽眉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犹豫和决断。他们一路逃亡,早已身不由己地卷入莫名的漩涡。这“玄鸟”组织神秘强大,或许是危机,但也可能是揭开谜团、甚至摆脱目前困境的唯一契机。
“我们跟你走。”陈青河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与其在未知的危险中盲目挣扎,不如踏入这已知的迷雾,或许还能搏出一线生机。
癸十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明智的选择。跟我来。”
他转身便走,步伐奇快,却落地无声。陈青河拉着苏挽眉,赶紧跟上。三人穿行在茂密的凤尾竹林中,癸十对路径极为熟悉,七拐八绕,很快便将刚才的战场远远抛在身后。
一路上,癸十沉默寡言,只是偶尔会停下脚步,警惕地观察四周。陈青河默默记着路径,发现他们正在向山脉深处行进。
天色渐晚,夕阳的余晖给竹林镀上一层诡异的金红色。终于,在前方一片看似毫无路径的绝壁前,癸十停了下来。
绝壁上爬满了厚厚的藤蔓。癸十走上前,拨开几处特定的藤蔓,露出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洞口。洞口幽深,隐隐有凉风从中吹出。
“进去吧,跟紧我。”癸十说完,率先弯腰钻入洞中。
陈青河犹豫了一下,握紧苏挽眉的手,也紧随其后。洞口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通道并非天然,而是经过人工开凿,两侧石壁上每隔一段距离便镶嵌着发出微弱白光的萤石,照亮前路。
这竟是一处隐秘的据点!
通道向下延伸,不知通往何处。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陈旧和神秘的气息。陈青河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他感觉到,他们正在接近一个巨大的秘密,而他们的命运,也从踏入这个洞口开始,彻底改变了方向。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传来隐约的水声和光亮。走出通道尽头,眼前景象让陈青河和苏挽眉都惊呆了。
他们身处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之中,洞顶有天然形成的裂缝,投下几缕天光。溶洞中央,竟然修建着几座古朴的石屋,一条地下河潺潺流过,河边甚至开辟了小片的药圃。这里俨然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小型村落。
更令人震惊的是,溶洞的石壁上,雕刻着无数展翅欲飞的玄鸟图案,与铁牌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几个同样穿着劲装、气息沉稳的人影在石屋间走动,看到癸十带着陈青河二人进来,只是微微点头示意,并不多问,显然纪律严明。
癸十带着他们走向最大的一座石屋。屋前,一个身着灰色布袍、背影清瘦的老者,正负手而立,仰望着洞顶投下的那一线天光。
“先生,人带到了。”癸十恭敬地行礼。
灰袍老者缓缓转过身。他面容清癯,皱纹深刻,一双眼睛却不见浑浊,反而澄澈如同孩童,却又蕴含着看透世事的沧桑。他的目光落在陈青河脸上,尤其是在他那双深陷的眼窝和连心眉上停留许久,最终,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缓缓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某种奇异的力量:
“孩子,你终于来了。老夫等你,很久了。”
【作者简介】胡成智,甘肃会宁县人。中国作协会员,北京汉墨书画院高级院士。自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起投身文学创作,现任都市头条编辑及认证作家。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大专预科班学习,并于作家进修班深造。七律《咏寒门志士·三首》荣获第五届“汉墨风雅兰亭杯”全国诗词文化大赛榜眼奖。其军人题材诗词《郭养峰素怀》荣获全国第一届“战歌嘹亮-军魂永驻文学奖”一等奖;代表作《盲途疾行》荣获全国第十五届“墨海云帆杯”文学奖一等奖。中篇小说《金兰走西》在全国二十四家文艺单位联合举办的“春笋杯”文学评奖中获奖。
早期诗词作品多见于“歆竹苑文学网”,代表作包括《青山不碍白云飞》《故园赋》《影畔》《磁场》《江山咏怀十首》《尘寰感怀十四韵》《浮生不词》《群居赋》《觉醒之光》《诚实之罪》《盲途疾行》《文明孤途赋》等。近年来,先后出版《胡成智文集》【诗词篇】【小说篇】三部曲及《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三部曲。其长篇小说创作涵盖《山狐泪》《独魂记》《麦田里的沉默》《尘缘债海录》《闭聪录》《三界因果录》《般若红尘录》《佛心石》《松树沟的教书人》《向阳而生》《静水深流》《尘缘未央》《风水宝鉴》《逆行者》《黄土深处的回响》《经纬沧桑》《青蝉志异》《荒冢野史》《青峦血》《乡土之上》《素心笺》《逆流而上》《残霜刃》《山医》《翠峦烟雨录》《血秧》《地脉藏龙》《北辰星墟录》《九星龙脉诀》《三合缘》《无相剑诀》《青峰狐缘》《云台山寺传奇》《青娥听法录》《九渊重光录》《明光剑影录》《与自己的休战书》《看开的快乐》《青山锋芒》《无处安放的青春》《归园蜜语》《听雨居》《山中人》《山与海的对话》《乡村的饭香》《稻草》《轻描淡写》《香魂蝶魄录》《云岭茶香》《山岚深处的约定》《青山依旧锁情深》《青山遮不住》《云雾深处的誓言》《山茶谣》《青山几万重》《溪山烟雨录》《黄土魂》《锈钉记》《荒山泪》《残影碑》《沧海横流》《山鬼》《千秋山河鉴》《无锋之怒》《天命箴言录》《破相思》《碧落红尘》《无待神帝》《明月孤刀》《灵台照影录》《荒原之恋》《雾隐相思佩》《孤灯断剑录》《龙脉诡谭》《云梦相思骨》《山河龙隐录》《乾坤返气录》《痣命天机》《千峰辞》《幽冥山缘录》《明月孤鸿》《龙渊剑影》《荒岭残灯录》《天衍道行》《灵渊觉行》《悟光神域》《天命裁缝铺》《剑匣里的心跳》《玉碎京华》《九转星穹诀》《心相山海》《星陨幽冥录》《九霄龙吟传》《天咒秘玄录》《璇玑血》《玉阙恩仇录》《一句顶半生》系列二十六部,以及《济公逍遥遊》系列三十部。长篇小说总创作量达三百余部,作品总数一万余篇,目前大部分仍在整理陆续发表中。
自八十年代后期,又长期致力于周易八卦的预测应用,并深入钻研地理风水的理论与实践。近三十年来,撰有《山地风水辨疏》《平洋要旨》《六十透地龙分金秘旨》等六部地理专著,均收录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该文集属内部资料,未完全公开,部分地理著述正逐步于网络平台发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