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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秘锁尘寰
寒江孤雁,暮色沉山。
蓼花镇上最后一点灯火熄灭时,河畔破败的茅屋中,一盏油灯却颤巍巍亮了起来。顾九枯瘦的手指抚过一卷泛黄的古籍,纸页脆如秋叶,稍一用力便要碎裂。书上字迹遒劲,却非寻常笔墨所书,倒像是用朱砂掺了金粉,灯下一照,隐隐流光。
“乾山艮水人丁旺,巽上满墀大吉昌……”他喃喃念诵,声音沙哑如磨砂。窗外风声骤紧,吹得木板门哐当作响,仿佛有无数双手在外推搡。
十年前,他还是名震江南的风水大家,师承“金锁玉关”一脉,手握“大金锁”秘术,能断山河气运,能改王朝兴衰。而今却只能藏身这荒村野渡,与一盏孤灯、一卷残书为伴。
——直到那夜,江上飘来一具浮尸。
尸身被水泡得肿胀,面目难辨,唯独怀中紧紧抱着一只铁匣,匣上刻着北斗七星,星位却逆乱颠倒。顾九本不欲多事,却见那铁匣缝隙中透出一线金光,与他手中古籍同源同脉。
他终是出手捞起了尸身,撬开铁匣。匣中无金银,只有一卷丝帛,上书八字:
“金锁既开,玉关不守。”
丝帛右下角,绣着一朵小小的红梅——那是他师妹苏绣云的印记。
二十年前,师门惊变,师父惨死,师妹失踪,“大金锁”秘术自此残缺不全,只余些皮毛流落江湖,被世人称作“小金锁”,成了富户商贾点缀门庭的玩意儿。真正的山河气运之术,早已湮没无闻。
顾九指尖发颤,正要细看,门外忽然传来马蹄声!如急雨敲阶,转眼已至门前。
“顾九先生?”门外人声清冷,如玉石相击,“奉家主之命,请先生开锁观气。”
顾九吹熄油灯,屏息不语。黑暗中,他只听得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门外人却轻笑一声:“先生不必躲藏。您可知方才江中浮尸是谁?那是苏绣云夫人的贴身侍从——他拼死送来的铁匣,您可看到了?”
顾九猛地推开门!
月光下,白衣人负手而立,面如冠玉,眼若寒星,腰间一枚青铜令牌刻着云雷纹,正是当朝国师府标志。
“苏绣云还活着?”顾九声音发紧。
“活着,却也快死了。”白衣人微微一笑,“国师府地牢三百尺,她撑不了太久。先生若想救她,便随我走一趟——毕竟那‘金锁玉关’的完整秘术,天下只有您二人知晓了。”
他抬手掷来一物,顾九接过,竟是一支金簪,簪头雕成红梅形状,瓣瓣鲜活——正是当年他亲手为苏绣云雕的那支。
簪身沾着暗沉的血迹,尚带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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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山河气转
国师府的马车驶过蓼花桥时,顾九掀帘回望。
小镇沉睡在夜色中,浑然不知自己正坐在一座“火炉”之上——蓼花镇地脉特殊,南高北低,东流西窜,正是《金锁玉关》中所谓“逆地破败局”。若非镇口那棵百年槐树勉强镇住气脉,此地早已十室九空。
“先生在看风水?”白衣人忽然开口,“不必费心。整个蓼花镇已是国师大人的囊中之物——包括地底那条‘隐龙’。”
顾九心头巨震!隐龙乃地脉之精,所藏之处必是王气初萌之地。国师府竟敢私掘隐龙,其所图绝非寻常富贵……
马车径直驶入镇西一处别院。看似寻常富户宅邸,顾九却一眼看出蹊跷:
“门前曲曲弯弯过,世世荣华又远昌——好一招‘九曲盘桓水’!可惜水口错接艮位,旺中藏煞,主三年内必遭反噬。”
白衣人终于变色:“先生果然厉害。此宅正是国师大人亲手布局。”
“那他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顾九冷笑,“艮为山,为止,水脉入艮如入死穴。更何况……”
他忽然顿住,鼻尖微动。风中飘来一丝极淡的腥气——是血锈味,混着泥土的潮湿。
白衣人引他走入后院,假山移开,竟露出一条向下的石阶。深不见底,寒气逼人。
“国师要先生看的地脉,就在下面。”白衣人递来一盏灯笼,“不过有言在先:下面有些东西,先生看到只当未见。否则……”
他未说完,顾九却已明白。阶梯两侧土壁中,偶尔露出半截白骨,骨上刻着符文——竟是活人祭脉的邪术!
深入地底百丈,眼前豁然开朗。一条地下河奔涌而过,河心矗立着三根青铜柱,柱身缠龙,龙口衔灯。灯光映照下,对岸石台上竟躺着一名女子,素衣染血,不是苏绣云是谁?
顾九疾步上前,却被白衣人拦住:“先生莫急。请看河底——”
河水清澈得诡异,可见河床铺满黑色卵石,石间游动着无数金线般的细虫,正是师门秘典中记载的“锁脉金蚕”!此虫以地气为食,所聚之处,地脉必死。
“国师要您做的,就是改换此地气脉,让隐龙活过来。”白衣人轻声道,“至于苏夫人……事成之后,自当奉还。”
顾九俯身掬水,指尖刚触水面,怀中那卷丝帛突然发烫!
水中金蚕疯涌而至,却在距他三寸处纷纷退避——他怀中铁匣竟自行开启,内里一枚玉印浮空而起,印上刻着八个古篆:
“山川在我,气运由心。”
玉印光芒大盛,整个地穴开始剧烈震动!对岸苏绣云忽然睁开眼,嘶声喊道:
“师兄!莫信他们!隐龙若醒,天下大乱——”
话音未落,一支弩箭穿透她的肩胛!
顾九目眦欲裂,却见白衣人笑吟吟举起弩机:“先生,动手吧。否则下一箭就是心脏。”
河底金蚕突然汇聚成一道金桥,直通对岸。怀中文书疯狂翻页,最终停在某一页:
“地脉逆行,以血为引;金蚕开道,玉关通天。”
顾九踏出第一步时,知道再无回头之路。
师妹必须救,隐龙绝不能醒——而这一切,都需要他先活下去。
他回头望了一眼来路,黑暗中似有无数眼睛窥视。
这场局,从他捞起浮尸那一刻,就已踏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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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金蚕噬心
金桥触之冰凉,竟是由无数金蚕首尾相衔而成。顾九每一步都踩在蠕动的虫体上,脚下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对岸,苏绣云的血滴在石台上,蜿蜒成一道诡异的符咒。她脸色苍白如纸,眼神却清亮得骇人,死死盯着顾九腰间那枚浮空的玉印。
“师兄……不可用山河印……”她气息微弱,“师父当年封存它,就是因为……”
又一支弩箭擦过她的耳际,钉入石壁!白衣人笑道:“苏夫人,再多说一句,下一箭可就不会射偏了。”
顾九距对岸仅三步之遥。河心三根青铜柱突然发出嗡鸣,柱身龙纹逐一亮起,灯光大盛!水中金蚕疯狂涌动,竟似要脱离控制。
“先生最好快些。”白衣人声音渐冷,“金蚕饿极了,可是六亲不认的。”
顾九深吸一口气,右手并指如剑,在空中虚划——指尖过处,流光凝结成符:
“震宫水去,艮山为屏;巽风引气,坤土载物。”
此为“小金锁”中的调气口诀,本是用来调理家宅气运的寻常术法。但此刻他以山河印为引,借金蚕为媒,竟生生将地脉之气逆转!
整个洞穴轰鸣作响,地下河水倒流而上,如蛟龙腾空!金蚕组成的桥瞬间溃散,顾九足尖一点,借水势跃向对岸——
却在半空被一股巨力拍回!
青铜柱上龙口大张,喷出黑雾。雾中浮现一道虚影,黑袍白发,面目模糊,唯有手中一柄玉尺莹莹生光。
“国师……”白衣人慌忙跪倒。
虚影并不看他,玉尺直指顾九:“窃取山河印者,死。”
玉尺挥落,看似缓慢,却封死了顾九所有退路。千钧一发之际,苏绣云忽然咬破舌尖,喷出一口血雾!
血雾遇风即燃,化作一只火凤扑向虚影——正是师门禁术“焚心诀”!
“走!”她嘶声喊道,“去镇口槐树下……师父留了东西……”
火凤与玉尺相撞,地动山摇!顾九被气浪掀飞,重重撞在石壁上。恍惚间,只见苏绣云对他微微一笑,唇形无声吐出两字:
“速去。”
随即她被黑雾彻底吞没。
顾九肝胆俱裂,却知此刻不容犹豫。他猛地扑向地下河,山河印光芒再起,裹着他顺流疾冲而出!
背后传来国师虚影的怒喝:“追!格杀勿论!”
水流湍急,顾九屏息潜行,手中紧握那支染血的金簪。簪身突然发烫,引着他在错综复杂的地下暗河中转向一处窄缝。
挤过窄缝,竟是蓼花镇那棵老槐树的树心——早已被蛀空,仅容一人藏身。
树心内壁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符文,正是师门独有的“隐气纹”。树壁一角,嵌着一枚铜钥,钥匙下压着一纸信笺:
“九儿、绣云亲启:若见此书,师门必遭大劫。金锁玉关非仅风水之术,实为镇龙之器。国师一脉乃前朝余孽,欲醒隐龙颠覆江山。吾以性命封镇蓼花地脉,然仅能护此地方圆十年。十年后,需以山河印重定气运……切记,玉关不可开,金锁不可解!”
信末日期,正是师父遇害前三日。
顾九指尖颤抖。原来师父早已预见一切!而蓼花镇的地脉……
他忽然想起镇民们常说的怪事:这十年间,镇上新生的孩子总是体弱多病,但老人却格外长寿——正是“地气凝滞”之象!师父以自身为锁,将地脉死气尽缚于己身,保了一方平安。
树外传来追兵声响:“搜!他肯定藏在附近!”
顾九握紧铜钥。钥匙突然融化成液,渗入他掌心,形成一个淡淡的铜印痕迹。
脑中轰然一响,无数秘术心法涌入——正是“大金锁”失传的核心要诀!
“原来如此……师父将传承封在了钥匙里……”
脚步声渐近,他屏住呼吸。透过树缝,只见那白衣人正俯身查看地面血迹——正是顾九方才撞伤留下的。
白衣人忽然抬头,目光直直射向老槐树:
“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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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地龙睁眼
剑锋刺入树心的刹那,顾九捏碎了袖中一枚玉符——那是苏绣云当年所赠的“障目符”。
浓雾骤起,笼罩整棵槐树。白衣人一剑刺空,再抬眼时,老树竟从原地消失,只留一地碎玉。
“雕虫小技。”他冷笑挥袖,雾散云收,但槐树确实不见了踪影。
实则顾九仍在树心,只是借符箓暂隐形迹。他掌心铜印灼热,脑中秘法流转:
“坤藏于艮,木隐于雷;移形换影,只在呼吸。”
此为“地行术”,需借木灵之气施展。蓼花镇唯有这棵百年槐树能承此术,但每次施展都会耗尽树木生机。
树外,白衣人取出一面铜镜,镜光所照之处,地面浮现血色脚印——正是顾九方才留下的。
“看你能躲到几时。”镜光转向槐树原址。
就在此时,大地剧烈震动!远处传来房屋倒塌的轰响,夹杂着镇民惊恐的哭喊。
“地龙翻身了!”
白衣人脸色骤变:“不好!地脉被顾九扰动,隐龙要醒了!”
他再顾不得搜捕,急率众人奔向地穴入口。
树心内,顾九却知这不是地动,而是师父布下的最后一道封印被触发了——当他接受传承时,封印自动启动,要将整个蓼花镇沉入地底,永绝后患!
“师父……您竟要做到如此地步……”他喃喃道。
镇民哭喊声越来越近。顾九想起这十年间,镇上王婆婆总给他送饭,李铁匠帮他修过屋顶,还有那些围着他听故事的孩子……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掌心铜印突然滚烫,师父的遗言在脑中回响:“风水师若只知断吉凶,不解苍生苦,与国师府那帮邪魔何异!”
顾九猛然睁眼。
他不能走。至少不能眼睁睁看着全镇人陪葬。
地行术再次运转,槐树重现原地。顾九跌出树心,直奔镇中央的祠堂——那里是蓼花镇地脉的“眼”。
沿途屋舍倾颓,地裂如蛛网。祠堂前跪满了镇民,正在祈求祖宗保佑。
“让开!”顾九冲入祠堂,掀开供桌,露出下方一口古井。
井水已干涸,井底隐约可见一道石门——正是师父封印的核心。
他咬破指尖,以血在井沿画符:
“山川为锁,气血为钥;弟子顾九,恭请师魂!”
井底石门洞开,磅礴地气喷涌而出!半空中浮现师父虚影,怒目而视:
“逆徒!安敢破封!”
顾九跪地叩首:“师父恕罪!蓼花镇三百余口性命,不该为此殉葬!”
“糊涂!隐龙若醒,天下苍生何止死三百人!”
“弟子愿以山河印重定气运,镇隐龙于未醒!”
师父虚影默然片刻,叹道:“痴儿……你可知一旦动用山河印真正力量,必遭天反噬,寿不过三载?”
顾九抬头:“若换得天下安宁,三年足矣。”
虚影最终消散,化作流光没入顾九眉心。井底石门轰然关闭,地动渐止。
镇民们惊魂未定,纷纷围拢过来。忽听马蹄声如雷,国师府骑兵去而复返!
白衣人高踞马上,冷笑:“顾先生果然慈悲心肠——可惜也暴露了自己。”
骑兵围住祠堂。顾九独立井边,忽然轻笑:
“你以为我为何要在此处等你们?”
他跺了跺脚下青砖:“蓼花镇地脉已通,却非通向隐龙——而是直贯皇陵!你们国师府私掘地脉之事,此刻已呈报御前了吧?”
白衣人神色剧变:“你胡说!”
天际忽然传来号角声。众人抬头,只见皇旗招展,禁军铁骑如潮水般涌来!
为首大将高喝:“奉旨擒拿逆党!国师府众人,束手就擒!”
混乱中,顾九悄然退入祠堂深处。一口鲜血喷出,他扶墙喘息——动用山河印的反噬已经开始。
窗外闪过一道白影。白衣人竟突破重围,剑尖直指他心口:
“跟我走!否则我现在就杀光这些镇民!”
顾九拭去嘴角血迹,忽然笑了笑:
“你可知何为‘金锁玉关’?”
他展开掌心,铜印与玉印交相辉映:
“锁是天下的锁,关是众生的关——从来不是一人一派的私物。”
光芒暴涨,吞没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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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玉关烽烟
顾九再醒来时,身在马车中。车帘低垂,颠簸前行。
对面坐着白衣人——只是白袍染血,发冠歪斜,再不复初见时的倨傲。
“你醒了。”他递来水囊,“我们已离开蓼花镇百里。”
顾九不动:“为何不杀我?”
“国师府没了,蓼花镇毁了,苏绣云生死不明……杀你有何用?”白衣人自嘲一笑,“更何况,现在天下人都想抓我们——你我都成了钦犯。”
顾九一怔。白衣人抛来一张海捕文书,上面竟画着他二人的画像,罪名是“勾结妖人,扰动地脉,谋逆作乱”。
“皇陵根本没事,对不对?”白衣人忽然问,“你骗了所有人。”
顾九默认。那日他借山河印制造幻象,假传讯息,实则是兵行险着。
“值得吗?为救那些不相干的镇民,赔上自己一生清名?”
顾九望向窗外流云:“风水师若不护苍生,何以面对天地?”
白衣人沉默良久,忽然道:“我叫白折梅。国师第七义子。”
顾九讶然。国师府“七梅”名动天下,据说个个身怀绝技,唯第七子神秘莫测,原来就是眼前人。
“我们要去哪?”
“去找苏绣云。”白折梅掀开车帘,远方群山如黛,“她不在国师府地牢——那日你看到的,只是水月幻影。”
顾九猛地坐起:“什么?!”
“国师早已料到你会出现。真的苏绣云,被关在另一个地方。”白折梅指尖沾水,在案上画出一幅地图:
“玉门关外,百丈地宫。那里是前朝龙兴之地,也是……金锁玉关的起源之处。”
地图上,山川走向竟与《金锁玉关》中记载的“大凶之地”完全吻合:
“四边低洼正中高,水流四散杀人刀”——
正是师门秘典中严禁靠近的“绝龙岭”!
“国师要在那里举行祭天大典,以苏绣云为祭品,彻底唤醒隐龙。”白折梅轻声道,“三日后,便是甲子轮回之日,天地气机最盛之时。”
顾九握紧金簪。簪上红梅瓣瓣分明,恍若那人笑颜。
二十年了。他从江南逃到漠北,从少年熬到白头,终究逃不过这一场宿命。
马车忽然急停!车外传来兵刃交击之声。
白折梅变色:“是皇城司的追兵!”
他拔剑冲出车外,很快被官兵围住。顾九正要相助,脑后忽遭重击!
昏迷前,只听白折梅厉喝:“别碰他!他是国师要的人——”
再醒来时,他已身在囚车中。押解军官冷笑:“顾先生,陛下要亲自问你话。”
沿途百姓指指点点,骂声不绝。蓼花镇被毁的惨状已传遍天下,所有人都认定他是祸首。
夜深宿营时,忽有一小卒悄悄靠近囚车,递来一块烙饼。
“先生快吃吧。”小卒压低声音,“蓼花镇王婆婆是我姨母……她说您不是坏人。”
顾九一怔。小卒匆匆离去,烙饼中竟藏着一枚细锯!
他正欲行动,营地突然大乱!火光四起中,只见白折梅白衣染血,执剑杀来:
“顾九!地脉有变!”
他劈开囚车,拽起顾九奔至高处——远方地平线上,一道血红光柱冲天而起,正是玉门关方向!
“祭典提前了!”白折梅声音发颤,“国师竟用了万人血祭……”
光柱中,隐约可见巨龙虚影翻腾。天地间响起无数哀嚎,仿佛众生悲泣。
顾九掌心铜印灼痛,脑中浮现秘典最终章:
“玉关既开,金锁难守;唯以身为祭,可镇龙百年。”
他忽然明白师父当年为何宁死也不动用山河印——因为真正的“金锁玉关”,从不是术法,而是牺牲。
“白折梅。”他轻声道,“帮我做件事。”
“什么?”
“等我死后,将我和绣云合葬在蓼花镇槐树下。”他笑了笑,“那棵树……应该还能活过来。”
不等对方回应,他夺过剑划破掌心,以血为墨,在空中画出最后一道符:
“山河为誓,气血为盟;愿以此身,永镇苍龙!”
鲜血化作赤金光柱,与远方血光轰然对撞!
天地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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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章节待续)
【作者简介】胡成智,甘肃会宁县人。中国作协会员,北京汉墨书画院高级院士。自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起投身文学创作,现任都市头条编辑及认证作家。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大专预科班学习,并于作家进修班深造。七律《咏寒门志士·三首》荣获第五届“汉墨风雅兰亭杯”全国诗词文化大赛榜眼奖。其军人题材诗词《郭养峰素怀》荣获全国第一届“战歌嘹亮-军魂永驻文学奖”一等奖;代表作《盲途疾行》荣获全国第十五届“墨海云帆杯”文学奖一等奖。中篇小说《金兰走西》在全国二十四家文艺单位联合举办的“春笋杯”文学评奖中获奖。
早期诗词作品多见于“歆竹苑文学网”,代表作包括《青山不碍白云飞》《故园赋》《影畔》《磁场》《江山咏怀十首》《尘寰感怀十四韵》《浮生不词》《群居赋》《觉醒之光》《诚实之罪》《盲途疾行》《文明孤途赋》等。近年来,先后出版《胡成智文集》【诗词篇】【小说篇】三部曲及《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三部曲。其长篇小说创作涵盖《山狐泪》《独魂记》《麦田里的沉默》《尘缘债海录》《闭聪录》《三界因果录》《般若红尘录》《佛心石》《松树沟的教书人》《向阳而生》《静水深流》《尘缘未央》《风水宝鉴》《逆行者》《黄土深处的回响》《经纬沧桑》《青蝉志异》《荒冢野史》《青峦血》《乡土之上》《素心笺》《逆流而上》《残霜刃》《山医》《翠峦烟雨录》《血秧》《地脉藏龙》《北辰星墟录》《九星龙脉诀》《三合缘》《无相剑诀》《青峰狐缘》《云台山寺传奇》《青娥听法录》《九渊重光录》《明光剑影录》《与自己的休战书》《看开的快乐》《青山锋芒》《无处安放的青春》《归园蜜语》《听雨居》《山中人》《山与海的对话》《乡村的饭香》《稻草》《轻描淡写》《香魂蝶魄录》《云岭茶香》《山岚深处的约定》《青山依旧锁情深》《青山遮不住》《云雾深处的誓言》《山茶谣》《青山几万重》《溪山烟雨录》《黄土魂》《锈钉记》《荒山泪》《残影碑》《沧海横流》《山鬼》《千秋山河鉴》《无锋之怒》《天命箴言录》《破相思》《碧落红尘》《无待神帝》《明月孤刀》《灵台照影录》《荒原之恋》《雾隐相思佩》《孤灯断剑录》《龙脉诡谭》《云梦相思骨》《山河龙隐录》《乾坤返气录》《痣命天机》《千峰辞》《幽冥山缘录》《明月孤鸿》《龙渊剑影》《荒岭残灯录》《天衍道行》《灵渊觉行》《悟光神域》《天命裁缝铺》《剑匣里的心跳》《玉碎京华》《九转星穹诀》《心相山海》《星陨幽冥录》《九霄龙吟传》《天咒秘玄录》《璇玑血》《玉阙恩仇录》《一句顶半生》系列二十六部,以及《济公逍遥遊》系列三十部。长篇小说总创作量达三百余部,作品总数一万余篇,目前大部分仍在整理陆续发表中。
自八十年代后期,又长期致力于周易八卦的预测应用,并深入钻研地理风水的理论与实践。近三十年来,撰有《山地风水辨疏》《平洋要旨》《六十透地龙分金秘旨》等六部地理专著,均收录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该文集属内部资料,未完全公开,部分地理著述正逐步于网络平台发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