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途》第十六章:荒祠喋血
乱葬岗的腐臭气息被抛在身后,取而代之的是荒野清晨凛冽潮湿的空气。三人一路沉默,沿着芦翁所指的西方,在崎岖不平、杂草丛生的野地里艰难跋涉。
苏婉清体力最弱,一夜惊魂,又经奔逃,早已是强弩之末,全凭一股意志支撑。林慕言肋下伤口亦是疼痛钻心,但依旧咬牙搀扶着她。那神秘女子走在最前,步伐看似稳定,但苍白的脸色和偶尔因牵动伤处而微蹙的眉头,显见她也是在硬撑。
天色由墨蓝渐次转为鱼肚白,远山轮廓在晨曦中显现。回望青州城,依旧被一层不祥的烟尘笼罩,如同一个巨大的、尚未愈合的疮疤。
终于,在日出时分,他们看到了那座荒废的土地庙。它孤零零地矗立在一片荒坡之上,墙垣倾颓,瓦砾遍地,早已断了香火,唯有残破的神像在蛛网与尘埃中 silent地注视着不速之客。
虽破败,却是一处难得的、可以暂时喘息的避风港。
三人互相搀扶着走进庙内,寻了一处尚且完好的角落,颓然坐下。疲惫与伤痛如潮水般涌来,几乎将人淹没。
女子强打精神,先检查了苏婉清的情况,见她只是虚脱并无大碍,略松了口气。随即又看向林慕言肋下的伤口,眉头紧锁。伤口被污水浸泡,已有红肿发炎迹象。
“必须立刻清理伤口,否则恐生坏疽。”她语气凝重,取出芦翁给的伤药,又示意林慕言取出火折子,寻了些干燥柴草,升起一小堆火,将短刀在火上灼烧。
“忍着点。”她低声道,手法熟练而迅速地割开腐肉,清理污血。剧痛让林慕言额角青筋暴起,冷汗涔涔,但他死死咬住一根木棍,一声未吭。
处理完伤口,敷上药粉,用干净布条包扎好,林慕言几乎虚脱。女子自己也重新处理了肩头的伤,吞下药丸,闭目调息。
苏婉清默默地将带来的干粮——几块硬邦邦的炊饼——分给大家,又用破瓦罐从庙后的小溪取了水。
三人就着冷水,艰难地咽下干粮,补充着几乎耗尽的体力。
庙内一时寂静,只有柴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
“接下来…该如何是好?”苏婉清抱着膝盖,声音微颤,打破了沉默。逃离绝境的兴奋过后,是面对茫茫前路的无措与恐惧。
林慕言看向那女子。此刻,她已是毫无疑问的主心骨。
女子缓缓睁开眼,眸光虽疲惫,却依旧冷静:“芦翁说得对,青州乃至江南,都已非安全之地。赵德柱与‘夜枭’势力盘根错节,此番我等不仅逃脱,更焚其巢穴,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海捕文书旦夕即至。”
她顿了顿,继续道:“为今之计,唯有北上应天,寻周御史,呈递罪证,方有扳倒他们的可能,亦是你我洗刷冤屈、报仇雪恨的唯一途径。”
“应天府…”林慕言喃喃道,路途遥远,关山阻隔,他们三人皆是伤痕累累,身无长物,如何能到?
“路途虽艰,但并非绝路。”女子似看出他的忧虑,“我们需避开官道大路,专走山林野径。盘缠虽少,节省些亦能支撑一段。只是…”她目光扫过苏婉清,“苏小姐体弱,需尽快寻个稳妥之处稍作休养,否则恐难支撑长途跋涉。”
苏婉清连忙摇头:“我…我可以的!绝不会拖累你们!”
女子微微摇头:“非是拖累。身体是根本。”她沉吟片刻,“从此地向西七十里,有一处‘慈云庵’,庵主静慧师太与我师门有旧,为人慈悲可靠,或可托庇一时。我们可先前往彼处,待苏小姐伤势好转,再图北上。”
林慕言闻言,心中稍安。有目标,有路线,总好过盲目逃亡。
“事不宜迟,休息片刻,我们便动身。”女子决断道。
然而,就在此时,庙外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隐约的、却异常急促的马蹄声!听声音,竟不止一骑,正朝着土地庙方向疾驰而来!
三人脸色骤变!
“追兵?!”林慕言霍然起身,肋下剧痛也顾不得了。
女子瞬间扑灭篝火,侧耳倾听片刻,脸色愈发凝重:“蹄声沉重整齐,是官军驿马!速度极快,不似寻常巡邏!”
她猛地推开破旧的窗棂一条缝隙,向外望去。只见晨曦微光中,数骑快马卷起尘土,如离弦之箭般冲上荒坡,直扑土地庙!马上骑士皆着公门服饰,腰佩钢刀,神色凶悍!
“是刑部的缇骑!”女子声音一沉,“他们竟来得如此之快!”
缇骑,直隶刑部,专司缉拿要犯,权力极大,手段狠辣。他们的出现,意味着海捕文书已然发出,且将他们列为重犯!
“怎么办?”苏婉清吓得面色如土。
“庙后有一片密林!从后窗走!”女子当机立断,一把拉起苏婉清。
林慕言紧随其后。
三人刚冲出后窗,奔出不到十丈,庙门前已是马蹄声如雷,厉喝声响起:“围起来!休走了钦犯!”
缇骑反应极快,立刻分兵绕向庙后!
“分开走!”女子疾声道,将苏婉推向林慕言,“带她去慈云庵!我引开他们!”
“不行!”林慕言急道,“你伤势更重!”
“少废话!他们的目标主要是我!”女子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记住慈云庵!静慧师太!若三日后我未至,你们便自行北上!”
说罢,她猛地向另一侧方向冲去,同时故意踢动一块石头,发出声响。
“在那边!追!”缇骑果然被吸引,大部分人马呼啸着向她追去!
林慕言心如刀绞,却知此刻不是犹豫之时,一把拉住泪流满面的苏婉清,钻入茂密的树林之中,拼命向深处奔去。
身后,女子的身影在林木间几个起落,便消失不见,唯有缇骑的呼喝与马蹄声穷追不舍,渐行渐远。
林慕言拉着苏婉清,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彻底听不见身后的任何声响,才敢停下喘息。两人皆已是汗流浃背,衣衫被荆棘划破,狼狈不堪。
“那位姑娘…她…”苏婉清泣不成声。
“她武功高强,必有脱身之法…”林慕言喘息着安慰,心中却是一片冰凉。女子伤势那般重,面对如狼似虎的缇骑,能否真的逃脱?
他们迷失了方向,只能凭借大概的印象,向着西方继续前行。
一路上,两人提心吊胆,风声鹤唳,看到任何行人车马都远远避开。饿了便采些野果,渴了便喝点溪水,夜间则寻些山洞树丛露宿。
林慕言的伤口因奔波而再次恶化,发起高热,时而清醒,时而迷糊。苏婉清强忍恐惧与疲惫,细心照料,用溪水为他降温,采来草药嚼碎敷上。
第三日黄昏,林慕言的高热终于稍退,神智清醒了些。两人互相搀扶,蹒跚着翻过一道山梁,终于看到山脚下,一片竹林掩映中,露出一角灰墙黑瓦,隐约有钟磬之声传来。
“慈云庵…”苏婉清喜极而泣。
希望就在眼前。两人鼓足最后力气,向山下走去。
然而,就在他们接近庵堂山门时,林慕言却猛地拉住苏婉清,闪身躲入路边竹林!
“怎么了?”苏婉清惊问。
林慕言脸色铁青,指着山门方向。只见那清静庵堂之外,竟零零散散地或坐或立着几个看似闲汉、货郎模样的人!他们的目光,却时不时地、极其隐蔽地扫向通往庵堂的各条路径!
这些人的姿态、眼神,与那日在林府后巷看到的暗哨何其相似!
“他们…他们竟然找到了这里?!”苏婉清骇得浑身发抖。
慈云庵,已非安全之地!静慧师太,恐怕也已自身难保!
最后一丝希望,仿佛也破灭了。
夕阳西下,将竹林染上一层血色。山风穿过,竹叶沙沙作响,仿佛无尽的叹息。
两人躲在竹林深处,望着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的庵堂,心中充满了绝望。
“去应天…”林慕言声音沙哑干涩,眼中却燃起最后一点疯狂的火焰,“我们自己去应天!去找周御史!”
没有盘缠,没有地图,伤痕累累,前途未卜。
但除此之外,他们已无路可走。
《尘途》第十七章:陌路穷途
血色夕阳沉入西山,最后一丝暖光被冰冷的暮色吞噬。竹林深处,寒意渐浓。
林慕言与苏婉清蜷缩在茂密的竹丛后,望着慈云庵方向那几个如同鬼魅般游弋的暗哨,最后一丝侥幸心理彻底破灭。
静慧师太这处可能的避风港,已然暴露,成了新的陷阱。那位神秘女子生死未卜,芦翁远在青州,他们真正是孤身二人,陷入了绝境。
“怎么办…慕言哥哥…”苏婉清声音发颤,紧紧抓着林慕言的衣袖,指尖冰凉。连日的惊恐、疲惫、饥寒交加,让她原本就纤弱的身子几乎要垮掉。
林慕言肋下的伤口在高热退去后,留下的是持续的钝痛和虚弱感。他望着远处那几点如同鬼火般晃动的监视身影,又回头看看身边瑟瑟发抖、满脸依赖的婉清,一股巨大的压力几乎要将他压垮。
他是男人,他必须撑下去。
“不能去庵里了。”他声音沙哑,却努力保持镇定,“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这里,向北走,去应天。”
“可是…我们没有盘缠,没有地图,也不认识路…”苏婉清眼中满是惶惑。她一个深闺小姐,何曾经历过这等风餐露宿、前途未卜的逃亡。
“活人不能让尿憋死。”林慕言咬牙,眼中闪过一抹狠色,“没有盘缠,就想办法;不认识路,就问路,看星辰辨方向!总之,绝不能留在这里坐以待毙!”
他拉起苏婉清:“走,先离开这片山头,找个更隐蔽的地方过夜。”
两人借着暮色和竹林的掩护,小心翼翼地向后退去,绕开慈云庵的范围,向着更深的山野行进。
夜幕彻底降临,星斗渐次浮现。两人在一处背风的山坳里找到一个小小的山洞,勉强容身。洞内阴冷潮湿,但总算能避开夜露寒风。
林慕言寻来些干草铺地,又找来些野果和干净的溪水。两人分食了那点聊胜于无的食物,互相依偎着取暖。
“慕言哥哥,”黑暗中,苏婉清轻声问道,“那位救我们的姑娘…她会有事吗?”
林慕言沉默片刻,低声道:“她武功很高,人也极聪明,定然能化险为夷。”这话像是在安慰婉清,更像是在说服自己。那位女子虽神秘莫测,但数次救命之恩、并肩之情,已让他无法将其视为单纯的盟友。
“嗯…”苏婉清轻轻应了一声,不再说话,只是将身体靠得更紧了些。
一夜无话,唯有山风呜咽,野兽远嚎。
第二日天蒙蒙亮,两人便继续上路。他们不敢走官道,只敢循着荒僻的山野小径,凭着大概的北方方位,艰难前行。
饥饿是最直接的敌人。那点野果根本无法果腹。林慕言尝试着设置简单的陷阱捕捉小兽,却一无所获。苏婉清则辨认着可食的野菜野菇,但收获寥寥。
途中,他们曾远远看到一两个小村落,却不敢靠近。谁知道那看似平静的村落里,有没有张贴着画影图形的海捕文书?有没有隐藏着官府的耳目?
第四日上,苏婉清终于病倒了。连日的惊吓、劳累、饥寒交迫,让她发起了高烧,浑身滚烫,意识模糊,连走路都成了问题。
林慕言背着她,深一脚浅一脚地在山路上跋涉,心中如同油煎。他必须找到药物,找到食物,找到能让她休息的地方!
他冒险靠近了一处较大的镇子,躲在镇外树林里观察。镇口果然贴着官府的告示,虽然看不清具体内容,但周围人群指指点点的模样,让他不敢冒险。
他等到天黑,将昏睡的苏婉清藏在隐蔽处,自己则咬咬牙,撕下衣衫下摆蒙住脸,如同野狗般溜进镇子边缘,想要偷些食物和药品。
然而,他低估了镇民的警惕和贫困。连续几家农户都养着恶犬,他险些被发现。最终,他只在一个简陋的瓜棚里偷到了两个半生不熟的瓜,和一小捆不知名的干草药材——他甚至不确定那是否有用。
返回藏身之处时,苏婉清已烧得嘴唇干裂,胡话不断。林慕言将瓜捣碎,挤出汁液滴入她口中,又将那干草嚼碎,敷在她额头。
或许是那草药歪打正着,或许是苏婉清命不该绝,后半夜,她的高热竟然奇迹般地退去了一些,虽然依旧虚弱,但总算清醒了过来。
看到林慕言熬得通红的双眼和手中那点可怜的“食物”,她什么都明白了,泪水无声滑落。
“对不起…慕言哥哥…我拖累你了…”
“别说傻话。”林慕言将瓜瓤喂到她嘴边,“吃下去,才有力气活下去。我们一定要活下去。”
希望如同风中残烛,微弱却顽强。
他们继续向北。林慕言不再仅仅依赖野果,他开始更仔细地观察猎户留下的痕迹,学习设置更有效的陷阱,甚至冒险在夜间去溪流中摸鱼。苏婉清也强撑着,努力辨认更多可食的植物。
一路上,他们像野人般生存,与野兽争食,与天气抗争。林慕言的脸庞变得黝黑粗糙,手上布满伤痕和老茧。苏婉清原本细腻的肌肤也变得粗糙,华丽的衣裙早已破烂不堪,只能用兽皮粗布勉强蔽体。
但他们活了下来。
偶尔,他们也能从一些山民口中,用帮工或身上仅剩的一点不值钱的小物件(如林慕言一枚玉扣)换到一点盐巴、糙米或是指点方向。从这些零碎的信息中,他们勉强拼凑出前往应天的大致路径。
然而,越是向北,气氛似乎越发紧张。关于青州“钦犯”的流言似乎也传到了这里,沿途关卡的盘查明显严密了许多。他们不得不绕更远的路,穿越更荒凉的山岭。
一个月后,他们终于踉跄着踏出了江南地界,进入了淮南路。然而,人也几乎到了极限。
苏婉清的病时好时坏,身体极度虚弱。林慕言也因长期的营养不良和劳累,瘦得脱了形,旧伤虽已愈合,却留下了每逢阴雨天便酸疼的毛病。
这日,两人拖着疲惫的身躯,终于看到前方出现了一条颇为繁忙的官道,以及官道旁一个热闹的茶棚。
热腾腾的茶水、食物的香气飘来,几乎让两人走不动路。他们身上早已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
“慕言哥哥…”苏婉清望着茶棚,眼中充满了渴望,却又深知无奈。
林慕言看着婉清憔悴的面容,又摸了摸怀中那仅剩的、女子交给他的木簪——这是唯一可能联系上周御史的信物,绝不能有失。
他咬咬牙,对苏婉清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看看能不能找点活计,换点吃的。”
他将苏婉清安顿在路旁树林里隐蔽处,自己则整理了一下破烂的衣衫,鼓起勇气向茶棚走去。
茶棚里坐着南来北往的各色人等,车夫、脚商、旅客,人声嘈杂。林慕言低着头,找到忙碌的茶棚老板,怯生生地问道:“掌柜的,您这里…可需要帮工?劈柴挑水…我什么都能做,只求换口吃的…”
那老板打量了他一眼,见他虽然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但眉宇间似乎还残留着一丝不同于寻常流民的气质,皱了皱眉,正要挥手赶人。
旁边桌上一个看似商队头领的大汉却忽然开口:“小子,哪里人?听口音不像本地的。”
林慕言心中一凛,忙低下头:“逃难来的…家乡遭了灾…”
那大汉目光如电,又在他身上扫了几眼,忽然压低声音对同桌人道:“你看这小子,像不像前几天官府传阅那画像上的其中一个?特别是那眉眼…”
虽然声音极低,但林慕言听力敏锐,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被认出来了?!
他不及细想,转身就走!
“站住!”那大汉猛地站起,厉声喝道!
茶棚里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
林慕言头皮发麻,拔腿便往林中狂奔!
“抓住他!他是钦犯!”那大汉一边喊,一边带着几个同伴追了出来!
林慕言拼命奔跑,冲回林中,拉起惊慌失措的苏婉清:“快跑!被认出来了!”
身后追兵已至,呼喝声越来越近!
两人慌不择路,在林中拼命奔逃。然而,虚弱的身体如何跑得过那些如狼似虎的商队护卫?
眼看就要被追上!
忽然,前方树林尽头,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和车轮滚动声!竟是一支规模不小的车队正在官道上行进!
前有车队,后有追兵!
林慕言心中一片绝望!
就在此时,车队中最华丽的那辆马车窗帘被一只纤纤玉手掀开,一张带着面纱、却难掩贵气的女子脸庞露了出来,似乎被林中的追逐惊动。
她的目光随意扫过狼狈奔逃的林慕言和苏婉清,起初并未在意,但当她的目光掠过林慕言因奔跑而从怀中滑出少许的那枚木簪时,她的眼神骤然一凝!
随即,她立刻对车旁护卫首领低声吩咐了几句。
那首领点头,猛地一挥手!
数名精锐护卫立刻拔转马头,冲向林中,并非冲向林慕言二人,而是迎向了后面追来的商队护卫!
“官府拿人!闲杂人等退避!”护卫首领厉声喝道,亮出一面令牌模样的东西。
那商队头领见状,顿时气焰全消,连连赔笑告罪,带着手下灰溜溜地退走了。
林慕言和苏婉清惊魂未定,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不知所措。
那辆华丽马车的车门打开,方才那位带着面纱的贵妇在侍女搀扶下,缓缓走下马车,向着二人走来。
她目光落在林慕言手中紧紧攥着的木簪上,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这位公子,你手中的木簪,从何而来?”
【作者简介】胡成智,甘肃会宁县人。中国作协会员,北京汉墨书画院高级院士。自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起投身文学创作,现任都市头条编辑及认证作家。曾在北京鲁迅文学院大专预科班学习,并于作家进修班深造。七律《咏寒门志士·三首》荣获第五届“汉墨风雅兰亭杯”全国诗词文化大赛榜眼奖。其军人题材诗词《郭养峰素怀》荣获全国第一届“战歌嘹亮-军魂永驻文学奖”一等奖;代表作《盲途疾行》荣获全国第十五届“墨海云帆杯”文学奖一等奖。中篇小说《金兰走西》在全国二十四家文艺单位联合举办的“春笋杯”文学评奖中获奖。
早期诗词作品多见于“歆竹苑文学网”,代表作包括《青山不碍白云飞》《故园赋》《影畔》《磁场》《江山咏怀十首》《尘寰感怀十四韵》《浮生不词》《群居赋》《觉醒之光》《诚实之罪》《盲途疾行》《文明孤途赋》等。近年来,先后出版《胡成智文集》【诗词篇】【小说篇】三部曲及《胡成智文集【地理篇】》三部曲。其长篇小说创作涵盖《山狐泪》《独魂记》《麦田里的沉默》《尘缘债海录》《闭聪录》《三界因果录》《般若红尘录》《佛心石》《松树沟的教书人》《向阳而生》《静水深流》《尘缘未央》《风水宝鉴》《逆行者》《黄土深处的回响》《经纬沧桑》《青蝉志异》《荒冢野史》《青峦血》《乡土之上》《素心笺》《逆流而上》《残霜刃》《山医》《翠峦烟雨录》《血秧》《地脉藏龙》《北辰星墟录》《九星龙脉诀》《三合缘》《无相剑诀》《青峰狐缘》《云台山寺传奇》《青娥听法录》《九渊重光录》《明光剑影录》《与自己的休战书》《看开的快乐》《青山锋芒》《无处安放的青春》《归园蜜语》《听雨居》《山中人》《山与海的对话》《乡村的饭香》《稻草》《轻描淡写》《香魂蝶魄录》《云岭茶香》《山岚深处的约定》《青山依旧锁情深》《青山遮不住》《云雾深处的誓言》《山茶谣》《青山几万重》《溪山烟雨录》《黄土魂》《锈钉记》《荒山泪》《残影碑》《沧海横流》《山鬼》《千秋山河鉴》《无锋之怒》《天命箴言录》《破相思》《碧落红尘》《无待神帝》《明月孤刀》《灵台照影录》《荒原之恋》《雾隐相思佩》《孤灯断剑录》《龙脉诡谭》《云梦相思骨》《山河龙隐录》《乾坤返气录》《痣命天机》《千峰辞》《幽冥山缘录》《明月孤鸿》《龙渊剑影》《荒岭残灯录》《天衍道行》《灵渊觉行》《悟光神域》《天命裁缝铺》《剑匣里的心跳》《玉碎京华》《九转星穹诀》《心相山海》《星陨幽冥录》《九霄龙吟传》《天咒秘玄录》《璇玑血》《玉阙恩仇录》《一句顶半生》系列二十六部,以及《济公逍遥遊》系列三十部。长篇小说总创作量达三百余部,作品总数一万余篇,目前大部分仍在整理陆续发表中。
自八十年代后期,又长期致力于周易八卦的预测应用,并深入钻研地理风水的理论与实践。近三十年来,撰有《山地风水辨疏》《平洋要旨》《六十透地龙分金秘旨》等六部地理专著,均收录于《胡成智文集【地理篇】》。该文集属内部资料,未完全公开,部分地理著述正逐步于网络平台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