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上高，有这么一个地方

韩济生

第2回 王耀武的74军（一）

       畑俊六听出来了，园部和一郎甩出了杀手锏，以辞职相要挟，无非是在给他的作战计划提供一个前提条件。畑俊六不慌不忙地说：“园部君，有话就直说吧！我们还兜什么圈子，你就说一下你的意见吧！”

       园部和一郎只好说：“如果不击溃第五战区或者第九战区一部，我们确实很难在华中地区立足。为此，我们早就制订好了上高计划，那就是击溃第九战区19集团军的司令部，占领上高这个战略要地。为此，我恳求司令官阁下，能不能让33师团打完这一仗再走。”

       “你们什么时候进行上高战役，这个战役需要多长时间？”畑俊六迫不及待地问。

       “马上就要开始，争取20天完成这次战役。”

       “那好吧，”畑俊六松口了，“打完上高战役，第33师团必须到华北来，参加中条山战役，支援华北战场。”

       “哟西！”园部和一郎毕恭毕敬地对电话里的畑俊六鞠了一个九十度的大躬。

       韩行带领着南征军再次出征。

       在新八旅的命令下，这次韩行率领的部队，还是和上次枣宜战役一样，有侯大山的机械化团，刘致远的直属团，再加上张小三的警卫营、殷兆立的特战营，游向前的坦克营，还有范树瑜的卫生队。当然，韩行指挥的徐大空军是少不了的。

       司令部还是由韩行为司令，侯大山为副司令，刘致远为参谋长。参谋部的主要成员还是由过去的情报处长潘小安，作战处长张作干，后勤处长王乾坤组成。

       部队的运输是先占领控制住冠县机场，再由运8运输机空运到湖南的衡阳，再由湖南的衡阳到萍乡，再从萍乡沿着湘赣公路直插上高。从衡阳到上高将近有413公里，在这四百来公里路上，韩行采用的是直升机运兵和步行前进同时进行的方法。

       这一路上可谓长途跋涉，经过千山万水，如果没有徐大的空军担任主要交通运输工具，就算南征军到了上高的话，黄瓜菜也凉了。但是南征军有空军支援，就如老虎插上了翅膀。南征军为什么这么张扬，就是有现代化的科技支撑。

       韩行最先带着张小三的警卫营，和司令部的部分人员进入了上高县境。这南方的城镇，和现在北方的城镇差不多，那也是青山绿水，到处充满了生机勃勃的活力，人也显得细腻一些。特别是一条锦江，沿着上高城西蜿蜒而过，水流平缓，滋润了两岸不少田地，造就了众多小盆地，储存了几处水源宝地。

       一个城镇如果有了河流，最起码给他增加了三分美色。再加上县里气候温暖湿润，雨量充沛，日照充足，无霜期长，素有“赣中粮仓”之称，主要农副产品有稻谷、生猪、苎麻、辣椒、大蒜、生姜等。

       这也算一个好地方，可惜啊，这么好的地方，很快就要被日军的炮火摧毁。

       上高这个地方从军事上来说地形很好，地区内的万洋山、井冈山、武功山连绵逶迤，峰峭谷险、涧深流急。这种地形易守难攻，对于进攻一方是天然的地理障碍，不但道路崎岖，就连物资运输也有很大的问题。

       还没走到县城，就见到一队队国军，穿着“橄榄绿”军装，雄赳赳、气昂昂地大踏步走着，他们高唱着74军军歌，士气饱满地行走在大路上。

       “起来，弟兄们，是时候了，我们向日本强盗反攻。他，强占我们国土，残杀妇女儿童。我们保卫过京沪，大战过开封，南浔线，显精忠，张古山，血染红。我们是人民的武力，抗日的先锋；人民的武力，抗日的先锋！”

       刘致远笑了笑，对韩行说：“74军，够牛B的。”

       韩行看着这支有声有色的部队，大约有150人，将近一个连队的满员编制，说：“你注意没注意到，他们的装备好像也换了，我记得，原来74军的装备就不错，他们全是中正式步枪，每连有捷克式轻机枪9挺，还配有60迫击炮，枪榴弹。现在你再看看，他们又增加了什么？”

       刘致远看了看说：“好像他们的轻机枪增加了，这些轻机枪不认得。别的机关枪弹匣都是斜的长条，但这个机关枪的弹匣好像是圆盘式的，就和一个小磨盘一样。”

       刘致远所看到的这种机关枪，就是所谓的苏制转盘式机关枪，后来在抗美援朝战争中广泛使用。韩行是武器通，说：“这是DP型轻机枪，苏联造的，也就是说74军的连队里，每班也有一挺轻机枪啦！德国和我们断绝了军援，美国还没有给我们军援，青黄不接的时候，苏联老大哥的军援算用上力啦！”

       侯大山问韩行：“这个上高城是怎么回事，历史上有记载吗？”

       韩行当然比侯大山知识渊博，就给侯大山介绍道：“怎么没有记载啊！上高城历史悠久，早在东汉灵帝就建镇了。当时因为灵帝暴政，民不聊生，全国范围爆发了黄巾起义，到处都是起义厮杀的战场，农田荒芜，尸横遍野，中原的人口锐减一半以上。当时河南上蔡的百姓为躲避战乱，成群结队地逃难到江西省上高后建城，距今已有1822年的历史了。

       “上高在赣西不属于人口较多的区域，全县仅有35万人口，经济并不发达，农民生存艰难。战争爆发以后，由于此处多次大战，到处都破坏得厉害。上高县一半的居民被迫逃亡赣南和湖南，只剩下不到20万人口。而第九战区在上高地区的部队，却有近10万人。”

       “这么说来，上高也算个名城哩！”侯大山说。

       韩行又说：“这个74军，又是换军装，又是换装备的，必有大喜事。我们找到74军的王耀武问一问，就什么事情都知道了。”

       他们说着来到了县城外，韩行把部队安排到城外休息，然后自己和刘致远、侯大山带着吴小明的一个警卫连，迅速到了74军军部，面见王耀武。

       韩行的南征军和王耀武的74军早在武汉大会战中就有过亲密接触，要不是南征军在张古山一战中，协助张灵甫的部队坚守山头，派直升机参加战斗，张灵甫的部队也不会在张古山战斗中三进三出地坚守了这么长时间。正是由于南征军和74军巧妙配合，才堵住了鬼子106师团的退路，基本上把106师团歼灭干净。在南昌保卫战中，韩行的南征军也算和74军碰了头，一块儿并肩战斗过。

       王耀武也算性情中人，听说南征军到了，慌忙亲自跑出大门外迎接，他晃着稍微胖点的身体，眯着小眼睛，扫帚眉都几乎都裂开了，见了韩行，并没有行普通的军礼，而是搂住韩行的膀子说：“真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没想到离着家乡这么远，又见着济南老乡了。”

       王耀武知道韩行是济南人，而自己呢，是山东泰安人，离着济南也就有一百多里地，称呼老乡并不过分。韩行也亲热地拍着他的膀子说：“武汉大会战一别，临走时，你说过的，要请我客，只是时间紧促，没有坐在一块儿就分别了。这不，今天我千里迢迢，找你要酒喝啦！”

       “何止是酒啊！”王耀武眉飞色舞地说，“今天我摊上两件大喜事。要说喝酒，管你个小辫朝天，想不喝都不行！”

       “噢，哪两件大喜事？”韩行问。当然，韩行想到，王耀武一定会把换装和增加装备的事情说个清楚。

       王耀武说：“这第一件喜事么，就是我们74军已经成为攻击军了，这第二件喜事吗，当然是你们南征军来到了。南征军一来，助我们一臂之力，我74军早就被小鬼子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成了小鬼子的克星，你们一来，小鬼子就更能喝一壶的了！”

       韩行和王耀武分别介绍身边的军官，两边一一握手。

       王耀武手拉着韩行的手，一块儿进屋的时候，韩行又问：“何为攻击军？”

       其实什么是攻击军，韩行不是不知道，主要是让王耀武说给侯大山和刘致远听的，省得自己再给他们讲了。王耀武说：“你知道的，国军由于重武器差，攻击力低下，所以和日军对阵，每每处于下风。攻击就需要有强力的攻坚武器，也就是需要火炮、坦克、飞机。坦克飞机现在都是奢望，原来整个中国军队火炮也就是乱七八糟的几百门，只是比没有好听点。

      “抗战进入相持阶段以来，国军大部分部队的任务是防御，但从整体战略考虑，需要一些具有攻击能力强的部队。所以，国军高层提出所谓攻击军的概念。攻击军和普通军就基本编制上没有区别，唯一的区别在于配属部队的装备。

       “普通军配备部队最多一个炮兵营，里面装备一些大口径迫击炮就顶天了。而攻击军则配属炮兵、工兵、辎重兵各一个团，还有搜索营，装备摩托车、装甲车等半机械化部队。另外还有高射炮营、重迫击炮营、反坦克炮营、通讯营、特务营等等。这些配属部队比一个师还要多，尤其是炮兵部队，大大提高了部队的攻坚能力。

      韩济生，笔名：沃土、沃土456、 沃土789。山东省作协会员、山东散文学会会员、国际诗词协会会员、山东省青年作协会员、济南周三读书会成员。《都市头条•济南头条》签约作家、17K签约作家、奇迹作品签约作家、喜马拉雅人气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