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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纨铁腕“海禁”被迫自尽

作者：李铁

浙江巡抚朱纨是典型的传统封建官吏，上任后，他封锁了海面，严禁任何人下海经商。对海上贸易行为严厉打击，用刑严酷，只要抓到那些被称 “倭寇”的人，不论真假，也不论首从，一律格杀勿论。他还设置了海岸防御设施，添置战舰，在短时间内培养一支训练有素的海防部队，时刻准备对海上武装集团进行军事打击。

双屿岛遭到打击后，葡萄牙人被迫退却到福建沿海各地，其中，漳州附近的走马溪就是他们的一个新据点。嘉靖二十八年（1549年）的二月，在朱纨的支持下，明军水师对盘踞在走马溪的葡萄牙人，以及与他们合作的李光头等海盗进行了突袭。

当时，走马溪有两条葡萄牙商船停泊，进行贸易。明军发现后，朱纨立即责令前线主将卢镗率领水师，对葡萄牙商船及海盗船发起了突袭。明军的具体人数已经不得而知，除了正规军，还包括当地的巡检捕盗官兵，以及当地大家族的民兵。保守估计也得有2000多人。而当时，在走马溪看守船只和货物的仅仅有30个葡萄牙人。不过，配合他们的明朝海盗人数还应该有不超过500人。明军的突袭分为水陆两个部分，与葡萄牙人的厮杀，主要在走马溪的附近的山上，与海盗的作战则主要是海里。

明军主力发起突袭后，葡萄牙人发现已经陷入包围，出不去了，于是拿着火铳往山上跑，意图占领制高点，据险抵抗明军。但是明军对此早有充分准备，山上的民兵早就埋伏好了。葡萄牙人往山上跑，事先就已经埋伏的民兵一跃而起，对葡萄牙人发起猛烈打击。葡萄牙人中了埋伏遭到损失，无法占领制高点，只好跑回去。同海岸上的明军交战，明军舰队的士兵见葡萄牙人中了埋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进袭了两艘船，杀死了那些还在船上的葡萄牙人，尽管武器比明军稍有些优势，但最终寡不敌众，30多个葡萄牙人除了少数战死，其余的全部被生擒。至于那些配合葡萄牙人作战的明朝海盗，基本没有任何有效抵抗，就被逮捕了。

前线指挥官卢镗的报告说，这次战斗生擒了弗朗机国王3名和其他白皮肤的葡萄牙人16名，黑人奴仆46名，外加番妇29口，合计共94人。如果加上击毙的葡萄牙人，葡萄牙人的总数是127人。但这个说法与俘虏的供词对不上号，有很大出入。

在明朝。虚报功劳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但卢镗报功时称，生擒了3位弗朗机王，明显是胡扯八道。卢镗和朱纨都深信，弗朗机王就是马六甲王。被俘的葡萄牙人，经受不住卢镗的劝诱和刑讯逼供，只好承认自己是马六甲王。这样，卢镗就立下大大的战功。

卢镗怕骗赏行为败露，决定对捕获的海盗灭口，杀掉被俘的所有明朝海盗。朱纨也很想占有擒获夷王的功劳。于是，他也没有细究，未经审讯，就下令处决了所有被俘成员。其中有几名还是小孩。

朱纨的铁腕和冷血震动朝野，朝廷上针对他的攻击于是就开始了，朱纨随即被革职。嘉靖皇帝特意派人前往福建调查马六甲王的真伪，对卢镗进行了讯问。

在审讯了葡萄牙战俘后，卢镗的假话被揭穿，葡萄牙战俘还揭发，卢镗在袭击时吞没了货物。嘉靖皇帝怒不可遏，命令把卢镗投入监狱，严加看守。

但朱纨的严格海禁，让浙江、福建一带的海商们损失巨大。许多人对朱纨的行为极为反感。代表这些人利益的官僚借机把朱纨告到朝廷，弹劾了朱纨，攻击他擅权滥杀，并公开说言被他抓住的人都是良民，不是贼党。还说他阻止了正常的对外贸易。

嘉靖皇帝本来是支持海禁的，但他比较善变，他从政治角度出发，下令逮捕了朱纨，把他革职并押到北京审讯。朱纨当时十分清楚自己的艰难处境，认识到自己“必不死于盗贼之手，或当死于笔舌之锋。”不过，朱纨回到北京后，仍不知进退收敛，连续但朱纨的争辩没有什么结果，他只好流着眼泪叹息说：“我又穷又病，气性大，肯定受不了审讯之辱，即便皇帝不想让我死，闽浙人一定也要杀我。我就自决算了，不须麻烦别人。”然后饮鸩自尽。

朱纨死后，他的几个得力部下也被处死，从此没人敢再提“海禁”之事。朱纨海防部队兵勇被全部遣散，闽浙一带海禁随之废弛，私人海外贸易得到迅速发展。 

文/李铁

编辑/王孝付

作者近照

作者简介：作者李铁，1993年中国人民大学新闻专业硕士毕业，在甘肃新华社分社担任10年一线记者，熟悉西北5省特别是甘肃一草一木，冒着生命危险去过甘肃很多偏远地方，2002年到北京工作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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